乖不怕,我不亂來?!?/p>
低啞的保證和喘息聲一起在耳畔響著。
池早松了口氣。
她兩頰粉紅,額前的碎發(fā)貼在臉上。
一雙染了水霧的眼睛看著藍弈,眨了眨,又眨了眨。
在反應過來前,池早已經(jīng)抬頭在他的喉結上輕咬了下。
“唔?!睈灪呗曧懫?。
池早清楚的看見,藍弈額角的青筋都鼓脹著,跳了跳。
池早一驚,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她沒想到藍弈反應會這么大,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我、我……”
“壞蛋,等著,等領了證,看我怎么收拾你?!彼{弈聲音越發(fā)像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他低頭,懲罰性的在池早肩頭咬了下,然后飛快拉過被子,將她從頭到尾裹了起來。
自己則是摟著被子卷兒,埋頭在池早頸窩里大力的喘息。
池早一動都不敢動,她聽出來了,藍弈現(xiàn)在忍得很辛苦。
“要、要不然,我……”好一會兒后,池早紅著臉,鼓起勇氣對藍弈耳語了一句。
在武裝部上班也有幾個月了,那些阿姨嬸子的沒少說些不著調(diào)的話,她對有些事,多少也懂了點兒。
藍弈聞言呼吸聲一頓,下一瞬,池早耳朵傳來刺痛感。
藍弈銜著,含糊的說,“不準招我?!?/p>
池早瑟縮了下,這回是再也不敢亂說,也不敢亂動了。
又是片刻過去,但耳邊的喘息聲卻一點沒有放緩的趨勢。
池早心想,這樣可不行啊,又不讓她幫忙,再拖下去,等會兒她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師父了。
是的,池早已經(jīng)放棄瞞著尤挽彰了。
畢竟這都多久了,她送人送得沒了影子,甚至院門都沒打開過,師父又不是傻子,咋可能猜不到是為什么。
池早想了想,干脆把之前沒來得及說的話講了出來。
“藍弈?!彼曇粲周浻峙础?/p>
“嗯?!彼{弈應了聲,額頭蹭了蹭她脖頸。
“拉你過來我房間,其實還有件事兒要跟你說的?!?/p>
池早道:“這事兒師父不知道,得瞞著他老人家。”
藍弈動作一停,什么事情,竟然要瞞著師父。
他的注意力如池早所愿,立刻從洶涌的欲望里抽離了不少。
“什么,你說?!彼{弈道。
而池早接下來的話,如一盆冷水般,徹底澆熄了藍弈所有的沖動。
“你還記得你救我那次嗎?就武裝部的案子,小樹林里我被卷毛劫持了?!背卦缯f。
藍弈當然記得,那是他和池早第一次見面。
池早一個黑瘦的小丫頭,敢動手反抗拿槍的卷毛,被砸得滿頭血還死死攥著槍桿不松手。
也是這股狠勁兒,才救了她自己的命,沒被最后一顆子彈打死。
當時藍弈只是覺得這小丫頭是個性子堅韌的。
但這會兒再回想起來,藍弈心里忍不住一陣后怕。
幸好,幸好當時他有事去了那里,也幸好池早堅持到了最后,否則……
藍弈抱著被子卷兒的手緊了緊。
池早沒注意到藍弈的變化,她繼續(xù)說:“之后卷毛不是被押送回原籍了嗎?我以為他已經(jīng)被判刑后死了??墒恰?/p>
池早頓了下,而藍弈從這個“可是”里,已經(jīng)快速猜到了什么。
他松開手,半坐了起來,眉頭微簇,“可是什么?他沒死?”
“嗯?!背卦琰c頭,也蓋著被子坐起了身。
“前段時間醬料廠的案子不是結案了嘛,因為卷毛也涉及其中,孫所長他們就和寧省川市那邊的派出所聯(lián)系了,然后……”
池早把孫所長來找自己,把卷毛趁著地震逃獄的事講了一遍。
“孫所長他們分析,卷毛很有可能會潛逃回來取分給他的那筆錢,也有可能會報復我這個害他被抓捕的人,所以……”
所以什么,不用池早再說,藍弈哪里能想不到。
他伸手,一把將池早緊緊攬進懷里。
方才還滿是欲望的眼睛,此刻已經(jīng)一片清明冷肅。
“別怕?!彼吐暟矒岢卦纭?/p>
“我沒怕啊?!背卦缛斡伤е拔夷軓乃值紫禄钜淮?,就能活第二次?!?/p>
“再說了,他會報復我也只是可能。相比起來,我覺得他找程珍珍算賬的可能性還更大?!?/p>
畢竟如果沒有程珍珍策劃綁架假死,卷毛和張大壯他們就不會出事。
當時他們手里可是有武裝部和醬料廠的兩筆錢,如果沒被抓,那日子不要過得太瀟灑。
“嗯?!彼{弈聞言嗯了聲,摸著池早的臉,沒再說什么。
沒多久,房間門打開。
藍弈抱著盒子大步走了出來。
“鎖好門。”他又囑咐了一句,看著池早進去扣好了院門,才上車離開。
假期只有一天,明天就該恢復訓練了,按理藍弈應該回部隊駐地的。
但吉普車卻再次朝軍區(qū)大院兒開去。
“喲,這誰???”尤挽彰看著進門的池早,沒好氣的瞪了一眼。
池早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面前是自己最親的人,而且昨天還催自己領證來著,又理直氣壯起來。
“師父,我答應藍弈先和他領證了。”拉過凳子坐下,池早道。
尤挽彰一點都不帶意外的,就這兩人的黏糊勁兒,不結婚才怪了。
“行啊,那就趕緊領了,也免得以后綠二那小子還得大晚上的往部隊跑。”他十分干脆的說。
那模樣,不像是在說池早的終身大事,隨意的跟聊明天早飯要吃啥一樣。
這就顯得藍家人特別的大驚小怪。
“你說啥?再說一遍!”鄭淑蘭差點兒把茶缸子打翻。
剛加班回來,正大嘴扒拉著吃飯的藍尚武,聞言也被嗆到,響起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陳姨最慘,她正納鞋底呢,一錐子就戳到了指頭上。
幸好及時收住了勁兒,只淺淺破了層皮。
三雙眼睛,六道視線,齊齊落在藍弈身上。
藍弈先把餅干盒子放下,這才說:“你們沒聽錯?!?/p>
“奶奶,爸,早早答應嫁給我了,我明天就寫結婚報告交上去,等她……”
“啥明天不明天的?!眳s是藍尚武一邊咳嗽一邊心急的打斷,“早早都答應了,那你不趕緊回部隊寫申請,又跑回家里來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