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很快,一輛軍車開進了紡織廠,徑直停在了池家大門外。
郝強摔上車門,抬頭看著面前的小二樓,“乖乖,房子挺大啊,小姑娘家條件還怪好嘞!”
他說著幾步走到跟前敲門。
院里,生人的氣息讓大黃狗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藍弈也抬頭看著池家的房子,嘴角嘲諷的撇了下。
“你們找誰?”
這時,傳來一道詢問的聲音。
卻是買菜回來的李大媽。
她旁邊還站著蔣家的保姆馬嬸子。
“喲,這不是藍同志嗎?”馬嬸子認出了藍弈,“那個、蔣廠長家在前頭,藍同志你們……”
馬嬸子想說你們是不是走錯了啊,怎么跑池家來了。
“不去表姐家,我們來池家有正事。”藍弈回答馬嬸子。
“對,請問你們哪位是池家人???”郝強接過話,“是這樣,你家是不是有個姑娘叫池早的,她……”
“她怎么了,是闖禍了還是和男人鬼混被抓奸在床了?”郝強話沒說完,大門打開的同時,一道男聲問道。
郝強聞言,一口氣哽在喉嚨里,“嗝”的一聲。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先看了一眼藍弈,這才扭頭瞪向門里站著的人,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這特娘的,他還啥啥都沒說呢,和男人鬼混被抓奸在床,這是家里人能說出來的話?
“你是池家人?你叫什么,和池早什么關(guān)系?”郝強上下打量著來人,臉色一瞬冷了下來。
他本來就是個鐵血軍人,此刻臉一板,氣勢就更強了,看得跑來開門的池硯彬一唬,心道完了,看來池早這掃把星惹的事兒不小啊,他們可不能沾上。
“我、我叫池硯彬。至于池早,她、她不是我們家的人,她……”池硯彬眼神飄忽,正說著卻看見了站在車尾的藍弈。
他眼睛一亮,“藍弈叔,你也來了!你快和這位同志解釋一下吧,池早雖然在我們家的戶口本上,但她是一個多月前才回來的,她出任何事都和我家沒關(guān)系啊,她……”
“硯彬,閉嘴!”卻是池錦年呵斥一句,大步走了過來。
他還沒走到跟前就伸出手,“同志你好,我是池錦年。這孩子不懂事,說了些胡話,實在不好意思。”
“你們來是有事吧,走走進去說,進去說。藍同志,你好,快請進!”池錦年熱情的握住郝強的手,把人往里帶,同時也沒忘了旁邊的藍弈。
“你是池早的父親?”見池錦年態(tài)度不錯,郝強心道這才正常嘛,剛那個叫硯彬的小子不是個好東西,池家人究竟咋樣,還得看大人的。
他也沒拒絕,就跟著往里走去。
等人都進去了,馬嬸子和李大媽對視一眼,撒腿就往蔣家跑回去。
部隊的軍官都找上門了,看來那個小賤人這是闖大禍了啊,她得趕緊回去說一聲。
進了院子沒幾步,藍弈正走著,卻忽然站住了。
“怎么了藍弈叔?”走在旁邊的池硯彬疑惑的問。
藍弈沒說話,徑直往西邊煤堆跟前走了幾步。
他垂眸,盯著地上雕刻了大半的木頭三輪摩托車。
三輪車只有雞蛋大小,因為還沒刻完,顯得有些粗糙,并不好看。此刻東西被隨意扔在地上,沾了煤灰,像塊爛木頭。
想到那天在醫(yī)院,聽見許琴說要把池早東西扔出來的話,藍弈只覺胸口憋悶得喘不過氣。
他咬著牙,剛要彎腰去撿,旁邊卻伸出來一條腿,一腳就踢了過去。
“李大媽,你咋掃的院子,這破爛玩意怎么丟的到處都……啊!”
話沒說完,沒動的那條腿膝窩忽然一疼,池硯彬腿一軟,差點沒跪去地上。
旁邊,藍弈面無表情的將東西撿了起來。
“怎么了?啥情況?”郝強聽見動靜回頭看過來。
“沒什么?!彼{弈捏著手心里的東西,臉色看著沒有太大的變化,但眼底卻黑沉得嚇人。
池硯彬想說什么,卻被池錦年眼神制止。
其實池錦年并沒有看見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池硯彬那張嘴還是少說話得好。
走在最后的李大媽倒是看見了,但兩個軍人是因為池早才來的,她才不敢再多嘴。
“來,兩位快坐!李大媽倒茶!”進了房間,池錦年急忙招呼。
許琴和池硯輝聽見也已經(jīng)出來了。
郝強接過水杯,打量了兩人幾眼,“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特殊任務(wù)大隊的隊長,我叫郝強,今天過來呢,就是想……”
話到嘴邊,想起池硯彬方才在大門口的德性,郝強留了個心眼兒,“就是想了解一下池早的情況。你們是她家人吧,知道她最近都跟什么人接觸嗎,平時都干些什么?”
池錦年聞言面色微變,他沒回答,反而問道,“郝隊長你好,是這樣的,我能不能先問一下,你們調(diào)查池早是因為?”
“因為她和國慶的一件案子有關(guān)?!焙聫娔@鈨煽傻幕亓司洌矝]具體說這個有關(guān)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但因為心底的偏見不喜,池家人自然而然是往最壞的方向想。
許琴和池錦年,聽見“國慶的案子”幾個字,就瞬間臉色大變。
他們倆因為大小是個領(lǐng)導(dǎo),還和蔣家的關(guān)系好,所以已經(jīng)聽說了國慶節(jié)特務(wù)在廣場搞破壞的事。
尤其許琴,如今想起來池早那天也出現(xiàn)在了廣場,而且還大早上就慌慌張張明顯不對勁兒。
這會兒又有特殊任務(wù)大隊的軍官找上門……
一時間,許琴驚得差點跌過去。
“同志,池早已經(jīng)好幾天沒回家了,她在外面干什么都和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們什么都不知道的?!痹S琴急忙撇清關(guān)系。
“對,池早雖然姓池,但她從小就沒和我們一起生活過。嚴格來說,她其實都不算我們家的人,她的一切行為也跟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池錦年也連忙表明立場,“不過兩位同志想了解她的情況,我們雖然知道的很少,但只要能幫上忙,我們一定積極檢舉揭發(fā)!”
“爸媽,你們……”聽見兩人這么說,池硯輝覺得有些不好,可阻攔的話才出口,就被池錦年的眼神制止了。
“好啊,我就說池早是個掃把星,不是什么好東西吧!現(xiàn)在好了,真闖貨了吧!”卻是池硯彬開了口,“哥,虧你昨天還說,池早好幾天沒回來了,是不是得去找找,現(xiàn)在呢,還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