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定國公府。
后院。
陽光正好,清風徐徐。
高長文一臉美滋滋的掏出自青云坊贏來的十萬兩銀票,朝著高陽道,“兄長,這次咱們發(fā)了,不但贏了十萬兩,還白得了一座青云坊,你我兄弟不如二一添作五,平分了如何?”
說著。
高長文便開始數(shù)銀票。
但高陽卻笑而不語,只是自顧自的端起一杯熱茶,吹了吹浮沫,看向了高長文。
嘶!
雖然高長文并未看高陽,但那股多年挨打對殺意感知的本能,卻瞬間讓他脊背一涼。
不妙。
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妙。
他抬起頭,對上高陽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又看了看身邊的上官婉兒和楚青鸞等人。
他趕忙開口道,“疏忽了,疏忽了,這樣,你我兄弟七三開,多余的兩成,權當是給幾位嫂嫂添置些首飾胭脂,略表心意?!?/p>
此言一出,高陽倒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這小子,還真不傻。
這樣來看,蕭晴栽在他的手上,還真不算太冤。
上官婉兒一臉輕笑的道,“這分贓是你們兄弟的事,可別帶上我們?!?/p>
楚青鸞也莞爾道:“婉兒妹妹說的是,這首飾我們可不敢要。”
這話一出。
高長文更感絕望。
他眼巴巴地望向高陽:“那……兄長,您覺得……該怎么分才合適?”
“我覺得?”
高陽冷笑一聲,手臂一伸,毫不客氣地將那沓銀票全數(shù)撈了過來,動作極為流暢自然。
不!
高長文的肉都是疼的。
他感覺這拿的不是錢,而是他的命根子!
“這件事要不是因你而起,能惹出后面這么多的亂子嗎?你還想分錢,找抽不成?”
高長文聞言,當即一臉悲憤。
有個如此“講理”的兄長,簡直是人生最大的不幸!
“當然,為兄也不至于要你的錢,這些錢權當為兄先替你保管的?!?/p>
“待你長大了,為兄再還給你。”
高陽數(shù)著銀票,這般說道。
高長文:“……”
這話,跟沒說有什么區(qū)別?
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隨后,高陽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朝高長文遞了遞。
“拿著,去買壽禮,但要記住,若讓我知道你再去賭坊,或者拿著這錢去了青樓,腿都給你打斷?!?/p>
高陽掃了一眼高長文的小腹下三寸,漠然的道,“記住了,是打斷你的第三條腿!”
嘶!
高長文嚇的渾身一哆嗦,當即保證道,“兄長放心,愚弟這次一定洗心革面,老老實實去買禮物,絕對不賭,更不去青樓!”
“嗯!”
高陽這才點了點頭。
但高長文腳下卻沒動,反而搓著手,一臉諂媚地看著高陽。
“還有事?”
高陽瞥了他一眼。
“那個……兄長……其實這錢倒是無所謂,孝敬兄長本就是天經地義?!?/p>
“但您在青云坊的那一手,能不能……教教愚弟?”
“當然,愚弟保證絕不是去賭坊顯擺,就是覺得……這手法要是用來跟姑娘們交流感情,比如變個戲法,猜個點數(shù)玩?zhèn)€脫衣服游戲什么的,肯定特別帥!”
高陽聞言,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一旁正在喂魚的高靈:“靈兒,家法鞭呢?”
高靈一聽這話,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
她立刻丟下魚食,蹦蹦跳跳地應道:“在呢在呢,靈兒這就去拿!”
轟!
高長文臉色瞬間一白,只感覺本就隱隱作痛的背,越發(fā)的疼了。
他不由得聲音發(fā)顫的道,“兄長,愚弟錯了,但這浸泡了鹽水的家法鞭,可萬萬使不得?。 ?/p>
高靈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的天真無邪:“二哥放心,大家都說泡鹽水鞭不好,所以我就給鹽水倒掉啦!”
高長文當即松了一口氣。
高靈緊接著道:“我給換成了辣椒水?!?/p>
高長文:“???”
高長文瞬間夾緊雙腿,頭也不回地竄了出去:“兄長我先走了,我保證買禮物!”
眾人看著高長文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笑了。
“這長文……”
楚青鸞一臉無奈。
高陽也是失笑搖了搖頭,但朝一旁的陳勝道,“給長文加派兩個府內好手,暗中跟著他?!?/p>
“是!”
陳勝應道。
“夫君,那贏來的青云坊,你打算怎么辦?”呂有容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眾人也不由得看向高陽。
高陽出聲道,“這青云坊用來當賭場,再適合不過,不過經歷這件事,口碑也就壞了,而且現(xiàn)在都知道這青云坊成了我定國公府的產業(yè),再開賭坊也就不適合了?!?/p>
“不過,現(xiàn)在有了地契,將其重新裝修一番,用來開海上撈這就再好不過了。”
高陽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海上撈?”
“夫君先前所說的火鍋?”
楚青鸞一臉好奇。
“不錯!”
“這火鍋難道不好吃嗎?”
高陽一臉笑意,看向幾人出聲道。
上官婉兒細細品味了一下記憶中的麻辣鮮香,頷首道:“火鍋味道新奇,層次豐富,令人回味,若是開在長安城,的確是個不錯的想法?!?/p>
“夫君既要開海上撈,只怕定價不便宜吧?!眳斡腥菝理粍?,頗為了解的道。
高陽眺望天穹,臉上帶著一抹笑容的道,“天下安定這么久了,這長安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他們缺的,是能讓他們心甘情愿掏錢的新奇玩意兒!”
“那咱們賣的,自然也不能太便宜?!?/p>
此刻。
高陽已經有了輪廓和想法,正要繼續(xù)說的時候,福伯從外面走了進來,朝高陽開口道。
“大公子,解憂閣那邊的人傳來消息,有人要見您,說是老熟人。”
高陽一聽這話,眸中當即詫異不已。
“崔大人又來了?”
“嘖嘖嘖,不愧是清河崔氏,這家底……真是深不可測啊,這才過了幾天,居然又有錢了。”
高陽笑著道,“這得見,這得見??!”
說完。
他看向楚青鸞等人,打了一聲招呼,便對陳勝道,“備車,去解憂閣!”
待他走后。
呂有容也是忍不住的笑了,“這崔公子,真趕得上散財童子了,今日怕是又要出血不少?!?/p>
上官婉兒也笑了一聲,但隨即看著高陽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道,“不過,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夫君又是坑遍四方,這剛從青云坊弄了十萬兩的銀子,轉頭崔大人找來,便又去了?!?/p>
“并且還想開火鍋,夫君似乎對銀錢極為渴求。”
上官婉兒環(huán)視眾人,繼續(xù)道:“你我皆知,府上肥皂、白玉糖、皇家一號會所,進項已然十分驚人。夫君如此急于拓寬財路,倒像是……庫房里有個填不滿的無底洞一般?!?/p>
幾人聞言,心底齊齊涌出一個驚人的猜測,呂有容更是臉色一陣發(fā)白。
楚青鸞卻美眸深邃,搖搖頭道,“夫君不會的。”
“但夫君既然如此弄錢,那自然是有他的用途,我覺得……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知道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