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請人的小廝看了看晏嶼又看了看沈虞:“敢問沈大小姐,可要見我們世子?”
沈虞從馬車上下來:“見,怎么不見?!?/p>
她下馬車的時候,順道把手上皇后給她的名單給撕碎了。
晏嶼翻身下馬:“我同你一起去。”
沈虞見他風(fēng)塵仆仆,全然是剛回京城就直奔過來的模樣,問:“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晏嶼把馬鞭扔給墨香:“無妨?!?/p>
沈虞便沒有再說什么,跟著那小廝一起去了茶樓。
他們一進(jìn)去,原本熱鬧的茶樓,瞬間安靜了,眾人用各種目光看著沈虞。
沈虞容貌極盛,見過她的人便不會再忘記,如今她在京城走動的時間頗多,是以大部分人都認(rèn)識她。
這會兒見她還敢出來,有人便開始陰陽怪氣地道:“果真是人至賤則無敵啊,有些人不僅勾搭有婦之夫,還要……”
“砰……”一條馬鞭驀地抽到那陰陽怪氣之人的茶桌上,將那茶桌直接劈成了兩瓣。
晏嶼掏了掏耳朵,不耐煩地道:“聒噪!”
他喊了一聲:“掌柜,把這人給本世子丟出去,他把本世子的耳朵吵疼了。”
掌柜賠著笑連忙過來請人,還不忘在那人身邊小聲道:“你怎么這么沒眼力見,干嘛當(dāng)著安王世子的面說這些。”
陰陽之人心里也悔得不行,他那不是想著沈虞這名聲爛臭至此,安王世子不會再繼續(xù)維護(hù)她了么。
哪里曉得這人狐媚之力如此了得,名聲都這般爛了,安王世子還護(hù)著。
他被掌柜趕出去的時候,看到沈虞和晏嶼進(jìn)了定遠(yuǎn)侯世子的包廂,更是覺得沈虞莫不是狐貍精在世。
安王世子本就是個混不吝的,在京城也沒什么好名聲,他愿意跟沈虞一起玩兒,有一種雖然意外但也能接受的感覺。
可那位可是清風(fēng)朗月的定遠(yuǎn)侯世子啊,定遠(yuǎn)侯世子怎么還愿意跟沈虞一起喝茶?
打死他,他都不愿意相信。
他自我安慰,或許定遠(yuǎn)侯世子并不愿意見沈虞,也不愿意跟沈虞一起喝茶,是安王世子非要把人帶去的。
于是他找了個距離茶樓不遠(yuǎn)的地方蹲著,希望看到沈虞被定遠(yuǎn)侯世子趕出來的畫面,然而他在外頭蹲了半個時辰,才看到三人有說有笑地從茶樓出來。
定遠(yuǎn)侯世子跟沈虞看上去頗為親厚,二人心情都很不錯,倒是安王世子的臉色有些意味不明。
這可給他刺激得不輕,定遠(yuǎn)侯世子可是他的偶像??!
沈虞這個狐媚子把他偶像都要扯落神壇啦!
不行,不能讓沈虞玷污了他的偶像……
如定遠(yuǎn)侯世子身邊的那個小廝所言,沈虞見了定遠(yuǎn)侯世子后,定遠(yuǎn)侯世子的名聲沒有受到半分損傷,反而是罵她的人越來越多。
有些定遠(yuǎn)侯世子的男粉,還寫了詩和文章來罵沈虞。
而定遠(yuǎn)侯世子的部分女粉則是借口來太傅府找沈雪玩兒,實則沖到沈虞的院子外面來破口大罵。
沈虞見過定遠(yuǎn)侯世子就回府把院門閉上了,所以那些小姐想見沈虞也見不到。
她們罵人,沈虞也不生氣,就把她們的名字和罵的內(nèi)容全部記下來,而后隔著門同她們道:“你們所罵之言,皆是對定遠(yuǎn)侯世子的一片拳拳愛護(hù)之心,我作為定遠(yuǎn)侯世子的朋友,也不好對你們做什么,所以只能把你們這片愛護(hù)之心,原封不動地轉(zhuǎn)告給他了?!?/p>
嚇得那些上門來罵人的小姐個個成了鵪鶉,大部分都反過來哀求沈虞不要去告狀,沈虞趁機(jī)要了封口費。
有些骨頭硬的則表示,她這種喜歡告狀的人,定遠(yuǎn)侯世子才不會跟她做朋友,要死了是她硬貼定遠(yuǎn)侯世子。
沈虞受教的表示,告狀的確顯得有些小人,那她就把她們罵的那些污言穢語張貼出去叫人品鑒好了。
京城有不少張貼告示的地方,那些地方除了張貼告示,平日里也有人會將文章和詩詞拿去張貼博得名聲。
還有些人會寫些樂子八卦貼出去與人分享。
于是,那些傲骨錚錚的小姐們聽到沈虞這般說,也迫于沈虞的威脅,掏錢出來息事寧人。
金盞在看到沈虞斗走了上門來找茬的第十五個貴女后,一臉贊嘆地給她豎起了大拇指:“小姐您好生厲害?!?/p>
這戰(zhàn)斗力,簡直絕了。
沈虞美滋滋地數(shù)著錢:“黑紅也是紅??!”
她算是切實的感受到了,她原本那個世界為什么有些人名聲稀巴爛,還是要堅持直播,堅持演戲什么的,沒辦法??!
挨罵得到的,實在太多了。
罵的人要費口水和力氣,而作為被罵的那個只需要乖乖聽著就好了。
哦不,直播的時候被罵賺錢比她這個還容易呢,罵人的只能發(fā)彈幕連個聲兒都沒有,只要不看彈幕和評論,完完全全是毫發(fā)無傷。
也難怪有些人走正道紅不了之后,就開始走邪門歪道、走黑紅路線,當(dāng)人渣。
沈雪看著那些滿臉怒氣,穿金戴銀進(jìn)府來的貴女們,走的時候都荷包空空、手腕空空、頭上空空,一臉菜色,心里暗罵了一句:一群廢物。
她礙于庶女這身份不好對沈虞做什么,這些人里頭有幾個跟沈虞身份相當(dāng),甚至有些還是郡主,平常在京城也是那種出了名的囂張跋扈,怎么到了沈虞這里就完全不行了。
不說將沈虞傷點皮毛,還反被沈虞榨干了銀錢。
嫉妒使她扭曲,她都有些想走沈虞的路子了。
沈虞今日訛的東西,至少都是一萬兩起步。
她那鋪子,開了這么些日子才賺一百多兩。
越想越心酸,沈雪陷入了自閉,也找了借口暫時謝客。
沈太傅在聽到皇后派人來請沈虞進(jìn)宮后,也一直在關(guān)注沈虞的動靜,得知她去見了定遠(yuǎn)侯世子,以為她在積極奔走,想辦法把外頭的惡名洗干凈,結(jié)果后面的兩天沈虞天天都窩在院子里不出門。
三天時間已到,沈太傅下了早朝后,帶著一隊府衛(wèi)直奔沈虞的院子,冷漠的道:“收拾好你的東西,滾出太傅府?!?/p>
“從今日起,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聽到沈太傅要趕走沈虞,郁悶了兩天的沈雪連忙帶人趕了過來:“姐姐,你這次真的錯得太過了,你也不要怨恨爹爹,若不然我們整個沈府女子的名節(jié),都會被你連累?!?/p>
沈夫人也撐著那酸痛的身體,用面紗遮住了尚未恢復(fù)的豬頭臉過來看笑話:“沈虞,雪兒說得沒錯,是你自己不自愛,你若識趣,最好痛快離開,莫要我們動手趕人?!?/p>
平日里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沈治也是湊了過來:“沈虞,不是我們無情,是你自己不檢點,以后你走出去可不要說我是你的哥哥,我丟不起這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