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序眸色一沉,本就清冷的俊臉,此刻更暗了。
一股莫名的冷氣壓驟然籠罩,他灼熱的視線帶著壓迫感,直勾勾盯著云遙知。
云遙知心里發(fā)顫,莫名地緊張。
她只是傳話的,怎么感覺像是她做錯了事。
“哈哈,原來是在商量阿序的婚事。”云深老爺子笑著往客廳走去,“依我看,兩個都娶了吧。”
云遙知扶著爺爺?shù)氖?,小聲提醒,“爺爺,南格洲有自己的法律,這里不允許一夫多妻。”
“這都不是問題,阿序是南格洲的將軍,武裝軍的首領(lǐng)多娶一個老婆不算違法。”云深老爺子坐到沙發(fā)上,看了看大家,視線落到跟來的尤序身上,“阿序,爺爺說得對嗎?”
尤序神色肅冷,淡淡道:“你在牢里遭了不少罪,剛出來就多休息吧,我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p>
“哥……”陳苗苗走到尤序面前,淚眼汪汪的模樣很是可憐,嬌柔低喃,“你不結(jié)婚,那我怎么辦?我年紀(jì)也不小了,再等下去,年紀(jì)太大就很難生孩子?!?/p>
“那就早點找個男人嫁了?!庇刃蚶淅鋰姵鲆痪?,再向云深老爺子頷首,“爺爺,我先回房休息了?!?/p>
陳苗苗氣得淚流滿面。
尤序不予理會,放下話轉(zhuǎn)身回房。
其他人,他全部漠視,一句招呼都不打。
云遙知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尤序,望著男人寬厚偉岸的背影消失在客廳里,她的心莫名惆悵。
理性告訴她。
不可以喜歡尤序。
他是殺父仇人的兒子,是把她當(dāng)妹妹看待的表哥,是高高在上的武裝軍首領(lǐng)。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她都不應(yīng)該對尤序抱有幻想。
可尤序是她情竇初開的年紀(jì)暗戀過的男人。
白月光的殺傷力,不管是十年,還是百年,威力都是非常強(qiáng)大的。
強(qiáng)大到她根本控制不住心悸心動,控制不住視線的追隨。
云遙知垂頭喪氣地輕嘆一聲。
家庭會議很快就散了,各自回房休息。
夜深人靜。
云遙知輾轉(zhuǎn)難眠,腦袋像漿糊似的,明明什么都不想,就是一片混沌,怎么也睡不著。
她起了床,摸黑拿起水杯。
仰頭喝了一口空氣,抿了抿唇,拿著杯出去倒水。
客廳沒開燈,月色從窗戶映照進(jìn)來,一片氤氳的朦朧感,隱約能看清家具的位置。
云遙知不想吵醒其他人,便沒有開燈。
她剛來到水吧,一道黑影十分匆忙地從她面前走過,邊走邊小聲講著電話,“我馬上就到,這里的法律很嚴(yán)格,別給我捅出簍子?!?/p>
云遙知站在黑暗中沒被發(fā)現(xiàn)。
聽到是三伯云在西的聲音,她不由得緊張起來。
法律很嚴(yán)格,別捅出簍子?
她三伯是妥妥的戀童癖,還有暴力性虐傾向,因為家底豐厚,在暮云島橫行霸道幾十年,不知玩死多少孩子了。
云遙知心里打著寒戰(zhàn),快速喝上一口水,沖回房間找到手槍和針灸包,匆匆忙忙追出去。
今晚的月亮很美。
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云在西走出云家別苑,一直往后山的方向走。
他上了山,穿過幾條小路,偏僻的山林里出現(xiàn)一間平層建筑。
云遙知跟了一路,緊張的手在發(fā)抖。
即使害怕,她也不想退縮。
這是她捉住三伯違法犯罪的最好機(jī)會。
只要把他繩之以法,吳小玲和其他孩子才會得救。
云在西來到屋前大門敲了敲,警惕地四處瞭望。
云遙知握著手槍躲在大樹后面,身子繃緊,雙腳在發(fā)抖。
不遠(yuǎn)處,傳來開門聲。
隨即,是三伯的聲音,“貨呢?”
“在屋里,四個,夠你玩很久了?!?/p>
“進(jìn)去再說?!?/p>
門被關(guān)上。
云遙知緩緩下蹲,身子趴在草地上,慢慢往前爬。
月色之下,門口即使有人看守,也看不見她。
她爬到屋后,小心翼翼地探頭,從窗戶的縫隙往里看。
因為有窗簾,什么也看不見,但隱約聽到一些聲音。
“這一批,年紀(jì)很小,長得漂亮,細(xì)皮嫩肉的,三爺還滿意嗎?”
“挺滿意的,就是貴了點。”
“聽說暮云島被武裝軍給占據(jù)了,資產(chǎn)充公,奴隸解放,你們云家在銀行的錢又被皇室政府凍結(jié)了,三爺若是缺錢,就少拿點貨?!?/p>
“開什么玩笑?我堂堂云三爺,還沒點金條存貨嗎?”
“有三爺這句話,以后想要多少貨,盡管開口,不管什么國家,什么膚色,什么年齡,我隨時弄過來給你?!?/p>
“行吧,你們拿了錢就走吧,憋了太久沒發(fā)泄,心里癢癢的?!?/p>
“三爺慢慢享受,我們就不打擾了。”
隨后,開門聲響。
云遙知拉起手槍的保險杠,站起來,背貼墻壁,慢慢往前挪。
驀地,一道高大的黑影突然襲來。
云遙知嚇得心臟炸裂似的,驚恐萬分地瞪大雙眼,本能地張開嘴欲喊。
“嗯?!彼穆曇舯缓谟暗拇笫治孀?,壓在喉嚨處,撲鼻而來的淡淡檀木清香是那么的熟悉。
云遙知全身血液逆流,毛孔滲汗,手中的槍剛抵在男人的腰腹上,卻秒速被奪走。
“是我,別怕?!?/p>
男人的聲音十分熟悉,磁性沙啞,略帶一絲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