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遙知有些惱火,用力一扯,掙脫男人的手,“兩位里面請?!?/p>
劉景珩看她的眼神,依舊邪魅。
在沙發(fā)入座后,云遙知給他們倒上茶水,送上果盤。
劉若蘭迫不及待地開口,“遙知,看到你現(xiàn)在這么健康,我真的太開心了。想當初你病入膏肓,在北臨國看遍所有名醫(yī)都治不好,奄奄一息的時候,我真的心痛死了?!?/p>
云遙知微笑,“在華夏遇到名醫(yī),我心里也是很感激的?!?/p>
“聽說你回來好久了,怎么沒有聯(lián)系我?”劉若蘭愧疚地問,“是不是因為我哥?他……他娶了妻子?”
“不是的?!痹七b知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其實就是十年沒聯(lián)系,感情有些生疏了,而且她回來是有別的目的,并不想去維護太多其他情感。
劉景珩潤潤嗓子,解釋道:“那些都是長輩給我安排的妻子,用來傳宗接代,我并不喜歡她們?!?/p>
云遙知淡然一笑,心里覺得很無語。
劉若蘭也著急幫劉景珩解釋:“是啊,遙知。我哥并不喜歡她們,結婚這么久也沒讓她們懷上孩子,還為了你,都跟她們離婚了?!?/p>
云遙知不覺得這個男人有多癡情多偉大,反而覺得他很渣。
劉景珩從口袋掏出一張紅色帖子,遞給云遙知,“你父母不在,爺爺又重病,身邊也沒什么長輩替你做主,我就親自交給你吧?!?/p>
云遙知疑惑,沒有去接,“什么東西?”
“聘帖?!?/p>
“聘帖?”云遙知緊張,看著紅帖,心里發(fā)怵。
這是北臨國的習俗,已經(jīng)訂婚的男女,在結婚前,男方會給女方的長輩一份聘帖。
上面寫上男方準備好迎娶女方所需的東西,包括彩禮,金銀珠寶,以及各種禮物,連同什么時間地點辦酒席,婚禮的規(guī)模等等,做好詳細的計劃。
一旦接收這聘帖,就準備出嫁了。
劉若蘭見云遙知愣著不動,她心急如焚,“遙知,你們的婚禮已經(jīng)推遲了十年,你可知道我哥這十年有多想你嗎?他答應我父親迎娶兩任妻子的唯一條件,就是女方必須長得像你。得知你平安健康回國之后,他第一時間就是離婚。為了能跟兩任妻子離婚,他不惜付出幾億的賠償?!?/p>
聽得好像很感人,可云遙知毫不感動,只是心疼那兩個無辜的女人。
給她做了替身,最后還是落得離婚的下場。
劉景珩舉著帖子,深情的眼神直勾勾望著云遙知,眼底滿是期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氣氛變得壓抑。
驀地,一道沉穩(wěn)輕盈的步伐傳來。
待幾人反應過來時,劉景珩手中的聘帖已經(jīng)被人拿走。
三人仰頭看去。
尤序筆直偉岸的身軀屹立在兩人之間,眸色清冷,打開看著。
見到尤序,劉景珩緩緩站起來,禮貌打招呼,“尤將軍,您好?!?/p>
尤序一言不發(fā),凌厲的目光盯著聘帖,一字不落地看完。
一億禮金,兩棟豪宅,兩輛豪華轎車,翡翠珠寶十二套,禮裙名牌包五十套,高定婚紗三套。
婚禮地點是南格洲六星級大酒店。
婚禮時間,下個月中旬。
尤序的神色愈發(fā)凝重。
劉景珩略顯緊張,“尤將軍是遙知的表哥,也算是長輩了,不知道對我這份聘貼是否滿意?”
尤序把聘貼遞回去,“遙知不嫁。”
劉景珩和劉若蘭錯愕,沉下臉望著他。
云遙知也甚感疑惑。
尤序為什么替她拒絕?
以為是劉家給出的條件非常吝嗇,好奇心驅(qū)使,她站了起來,從尤序手里接過聘帖,打開看著。
在她奪走聘帖那一瞬。
劉景珩喜笑顏開,激動的眼神望著云遙知,滿眼欣喜之色。
尤序微微一怔,眸色暗沉,望向云遙知。
云遙知看完聘帖,都震驚了。
這么好的條件,任誰能不心動?
尤序為什么拒絕?
云遙知對尤序的態(tài)度更是懷疑,緩緩看向他,“序哥,為什么要替我拒絕?”
尤序眼底滿是失落的暗沉,“因為你不喜歡。”
云遙知反問,“你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歡?”
尤序怒意瞬間彌漫,一把握住云遙知的手腕,把她拉到面前,居高臨下凝望著她,壓低聲音一字一句,“當初是誰撲在我的懷里哭泣,說不喜歡劉景珩,不想答應家里安排的婚事,讓我?guī)兔獬榧s的?”
經(jīng)他這么一說,云遙知想起十年前的確有這么一回事。
云遙知以前不想嫁給劉景珩,現(xiàn)在也不想嫁。
可她不能得罪劉家,也不能斷了跟劉家的來往。
畢竟她母親的傳家寶還在劉家手里,她要查明原因和真相,就必須跟劉家繼續(xù)周旋。
“那是小時候,是我不懂事了?!痹七b知平靜如水地解釋。
在她嘴里輕而易舉說出來的話,卻像一把鋒利的刀刃,狠狠扎進尤序的胸口,直達心臟。
那是一種無法呼吸的劇烈疼痛。
尤序怒紅了眼,神色愈發(fā)暗沉冷厲。
云遙知隱約感覺到男人的怒意。
卻不知道他怒從何來。
“序哥,請放手?!痹七b知抽了抽自己的手腕。
尤序隱忍著怒意,松開云遙知,二話不說,轉(zhuǎn)身上樓。
他的背影蕭條落寞,步伐急促沉重,很快就回了房。
云遙知覺得他莫名其妙。
“遙知,你是接受這份聘帖嗎?”劉景珩略顯激動。
云遙知溫溫一笑,搖了搖頭,“不太滿意?!?/p>
劉景珩豪爽道:“你還有什么要求,盡管開口?!?/p>
“我要鳳凰之淚?!?/p>
此話一出,劉景珩和劉若蘭都僵住了,兩人對視一眼,很是為難。
云遙知故作疑惑:“有難度嗎?”
劉景珩坐到沙發(fā)上,神色凝重,“鳳凰之淚是我爸愛不釋手的珍寶,他不可能給你的?!?/p>
鳳凰之淚是她母親的傳家寶,怎么就變成他父親的了?
云遙知提議道:“要不你安排時間給我和叔叔見面,我跟叔叔當面談一談,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