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遙知推開陳苗苗擋路的身體,“我們需要改變航線,去南格洲?!?/p>
陳苗苗雙眼瞪大,驚恐怒吼,“云遙知,你瘋了嗎?南格洲可是戰(zhàn)爭區(qū),已經(jīng)被武裝軍給占領(lǐng)了。你十年沒回國,我不怪你,但南格洲現(xiàn)在是武裝軍的獨立洲,我們不能去。你不會開船也去不了?!?/p>
“但你會開。表姐,我們沒后路了,要么做那群畜生胯下的肉,被凌辱致死,要么改航線去南格洲,尋求一線生機。”
語畢,云遙知從袋里掏出一瓶小噴霧,推門走進駕駛室。
船長和船員正在小酌美酒,見到一位貌美如花的女生虛弱地走進來,心生憐惜,“美女,你哪里不舒服嗎?”
云遙知一言不發(fā)走過去,捂嘴屏住呼吸,對著兩人一頓猛噴。
空氣瞬間蔓延一陣芳香。
兩人猛地咳嗽,反應(yīng)過來立刻捂住鼻子。
可也為時已晚。
頃刻,兩人癱軟倒地。
陳苗苗走進來,鎖緊艙門,搬來沙發(fā)和茶幾頂住門,好奇問:“你身上帶的都是什么東西?”
“一些普通中草藥。”云遙知找來繩索把兩人綁起來,往他們的嘴巴塞上毛巾?!氨斫?,快把船開向南格洲?!?/p>
陳苗苗不情不愿地查看導(dǎo)航,操作方向盤,嘴里念叨著:“云遙知,都是你這個害人精,如果不是你非要跟我回北臨國,我也不至于選擇坐船,不坐船就不會遇上這群畜生?!?/p>
云遙知低著頭冷冷一笑。
因為她有暈船癥,表姐才故意選擇坐十幾天的輪船回家,而放棄15小時的私人直升機。
目的就是讓她受盡暈船的折磨。
云遙知心如明鏡。
只是,能讓她回北臨國,受這點罪也甘之若飴。
輪船改變方向,以最快的速度向北航行。
云遙知看著監(jiān)控畫面,烏泱一大片禽獸正往駕駛室跑來。
“還有多久進入南格洲的海域?”云遙知軟綿無力的聲音問。
陳苗苗緊張道:“至少也要一小時吧?!?/p>
云遙知愈發(fā)冷靜,“放求救信號彈,向附近海域的船求救?!?/p>
陳苗苗尋到信號彈的按鍵,掀開蓋子,用力一按。
“砰?!钡囊宦暰揄懀炜粘霈F(xiàn)五彩的求救煙霧。
外面?zhèn)鱽碜查T聲,愈發(fā)暴躁,“開門,開門……”
撞門聲持續(xù)不斷。
陳苗苗慌得發(fā)抖。
云遙知卻是一臉淡定從容,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由于駕駛室的門和玻璃都是抵御外敵的防彈材質(zhì),十分結(jié)實,即使外面一群男人同時撞門,也不一定能沖進來。
各種撞門聲和敲打聲持續(xù)不斷,激烈駭人,讓人心驚膽寒。
堅持了十幾分鐘,聲音突然停下來。
云遙知感覺不對勁,睜開眼透過玻璃往外看。
驀地,一個幼小的女童被外面的男人掐住后脖子,抵在玻璃窗上。
女童五官被壓得扭曲,恐懼大哭,拼命掙扎。
外面的男人兇狠威脅,“再不開門,我們就奸/殺這個女童?!?/p>
云遙知怒紅了眼,緊握著拳頭微微發(fā)顫。
這群男人如瘋?cè)缒В琊囸I的野獸,如嗜血的喪尸,幾十只手趴在透明玻璃上,又敲又打,恐怖如斯。
“畜生,一群畜生。”陳苗苗哽咽怒罵,轉(zhuǎn)身沖向門口,搬開頂門的沙發(fā)。
云遙知撐著虛弱不堪的身子跑過去,急忙拉住陳苗苗的手,疑惑不解,“你要干什么?”
陳苗苗的淚水嘩啦啦地流,“你沒看見那群畜生要對一個小女娃下手嗎?我做不到像你這般鐵石心腸,冷血無情,我要出去救那個女娃?!?/p>
云遙知很是心累,虛弱的聲音夾雜著怒意,“表姐,你不要圣母,暈船這十幾天已經(jīng)要了我半條命,現(xiàn)在虛得連站都站不穩(wěn),根本沒力氣跟那么多男人斗。更何況那個女孩上船的時候,是由父親和爺爺帶著的,有男人保護的婦孺是不會出事的。這必定有詐,你不能開門?!?/p>
“云遙知,你就是貪生怕死,自私自利?!?/p>
“只要進入南格洲海域,整艘船的女性才能得救?!?/p>
“你放屁?!标惷缑缬帽M全力,一掌推開云遙知,吼道:“武裝軍就是殺人不眨眼的畜生,是背叛我北臨國的反動派,是戰(zhàn)爭犯。”
云遙知被推得往后退,重重跌倒在地上,本就虛弱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
她頭暈?zāi)垦?,看著陳苗苗不顧后果把所有障礙物推開。
來不及阻止了!
危機四伏,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是自救。
云遙知四處探看,發(fā)現(xiàn)桌面上放著一把水手刀,她撐著身子爬起來,拿起刀,爬上一米高的操控臺。
“砰”的一聲巨響。
艙門被重重推到最大,外面的男人如喪尸圍城,丑陋的嘴臉猥瑣邪淫,憤怒又興奮,直接撲向最靠近門的陳苗苗。
“啊啊啊……”陳苗苗驚恐尖叫,被十幾個男人直接撲倒在地,這些男人如嗜血的喪尸,對著陳苗苗撕扯毆打。
因為云遙知剛剛那句謊言,這些男人顧忌陳苗苗是艾滋病患者,都不敢實施侵犯。
狼多肉少,后面進來的男人,都沖向云遙知。
云遙知已經(jīng)顧不上陳苗苗,后背緊貼擋風(fēng)玻璃,握刀的手藏在后面。
這些比蛆蟲還惡心的男人爭先恐后爬上操控臺。
第一個爬上操控臺的男人垂涎三尺地撲過去。
云遙知眸色一冷。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刀的手往男人脖子狠狠一抹。
男人雙眼一瞪,身體僵了。
他脖子大動脈被割,鮮血如泉涌,場面觸目驚心。
所有男人嚇得臉色鐵青,慌忙往后退。
在陳苗苗身邊肆虐的男人也像驚弓之鳥,跌跌撞撞地往后退。
陳苗苗衣不蔽體,滿身傷痕,邊哭著邊起來,扯來沙發(fā)布包裹身體,爬上操控臺,躲在云遙知身后。
她身子瑟瑟發(fā)抖,抽泣抱怨:“云遙知,你好自私,有刀也不給我用,你明明可以解決掉他們的,還在裝柔弱。”
這些男人只是好色妄為、蔑視法律的普通人,除了力氣比云遙知強,并沒有任何戰(zhàn)斗技巧,是貪生怕死之輩。
“你閉嘴吧。”
云遙知咬緊牙關(guān)強撐著,不想讓這群畜生看出她虛得已經(jīng)快不行了。
他們沒有走遠,只跟云遙知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如惡魔般陰鷙邪惡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云遙知,像叢林的野獸侯著獵物,等待破綻,蠢蠢欲動。
“來一個,我殺一個?!痹七b知握刀的手微微發(fā)顫。
在這危急關(guān)頭,甲板上突然有人驚慌大喊。
“是武裝軍……武裝軍來了……”
這個名字在北臨國人聽來,絕對的恐怖,是聞風(fēng)喪膽的程度。
所有人臉色驟變,全部沖出甲板上眺望。
云遙知和陳苗苗轉(zhuǎn)頭看向擋風(fēng)玻璃外面。
陳苗苗臉色驟變,身體像被點穴似的一動不動,懼怕低喃:“是武裝軍的航……航母?!?/p>
天與海的交匯,湛藍一片。
一艘龐大的航母在浩瀚的海洋里徐徐而來,無比威嚴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