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車子旁邊等我的趙珩看到我摔下去后,直接狂奔到我跟前。
“陸總!你怎么了?”
看到我的樣子,趙珩嚇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這是怎么了!您怎么會這樣?”
他連滾帶爬的跪在了我的身邊,看著我破碎的樣子卻不敢動我。
看著我滿身是血,顫抖著雙手,卻不敢觸碰我。
因?yàn)轭^部受傷,任何不當(dāng)?shù)囊苿佣伎赡軒砀蟮奈kU。
他迅速脫下外套,小心翼翼地將我放平,仔細(xì)檢查我的傷勢。
我試圖說話,但聲音微弱到幾乎聽不見。
我努力抬起手指,指向散落一地的體檢報告。
“...報...”話音未落,我的手無力地垂下。
趙珩見狀立刻說道。
“陸總,你別動,我馬上打120?!?/p>
他手忙腳亂的幫我擦拭著臉上的血,將我放平擱在自己的身前,聲音沙啞。
“別動,別動,救護(hù)車馬上就到?!?/p>
他拿出手機(jī)打電話,手機(jī)那頭每響一下他似乎更加的焦灼。
而我的目光看向從空中灑落一地的體檢報告,蘇黎已經(jīng)將里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刺骨鉆心的痛讓我一點(diǎn)力氣都使不出來,聲音從喉嚨處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出來。
“去...撿,報告...”
趙珩看了一眼掉落一地的白色紙張,那幾個大眼映入眼簾,一瞬間他停頓了幾秒。
那是我的體檢報告,病情診斷書.....
可趙珩沒有去理會,而是告訴我,“您別管,先別說話!”
“救護(hù)車馬上到了,您先保持體力,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知道嗎?”
我很想說話,可是血涌而出,吐在他胸前的白色衣服上,血染一片鮮紅。
嚇得他手中的電話掉在了地上,“陸,陸總,別說話啊!”
在我的跟前一向要強(qiáng)的男人,此時此刻卻聲線顫抖,哽咽著拼命求我。
“求求你,別說話...”
“...撿...”我執(zhí)著的還是說出了一個字。
一向聽話的趙珩這次卻沒有聽我的,他猩紅著眼眶,聲音沙啞的說道。
“不,不,你別說話,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p>
“管它什么破文件,破報告,讓它去!都讓它去!”
我無力抓住了他的胳膊,用盡全身的力氣死死盯著他。
可我的話還沒說完,胸口的鮮血再次洶涌而出,直接浸濕了我胸前大片的衣服。
“我撿!我撿!你先別說話。”
我疼的閉上了眼睛,無力的垂在他的懷中。
身體疼的五感頓失,感知不到任何東西,我的世界好像一片死寂,耳邊只有模糊的聲音。
趙珩大聲哭喊著,“你別睡覺!千萬不要睡覺!我已經(jīng)打了120。”
“馬上就要到了...”
現(xiàn)場一片混亂,白色紙張與鮮紅血液交織在一起,構(gòu)成了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面。
我覺得好疼,好疼......
頭好昏,好沉......
太累了......
......
***
其實(shí)在我摔下去的時候,我看了一眼蘇黎。
拿到包的蘇黎,迅速將里面東西都倒了出來。
她一邊倒,一邊說,“什么都把別想帶走!你那么有骨氣,就要有骨氣到底!”
可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是一些文件和重要的U盤,物件。
她傾倒干凈里面的東西后,正準(zhǔn)備訓(xùn)斥我。
抬眼卻發(fā)現(xiàn)我正向后摔去,看到我摔跤的那一瞬間。
蘇黎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伸出了手準(zhǔn)備拉我一把。
可她卻沒有拉住。
我就這樣直接從她的跟前摔了下去,滿眼的驚恐和失望。
如果沒有爭搶。
沒有她遲疑那一秒。
事件可能是另外一回事。
我摔下來去了,暴擊般的疼痛席卷全身。
那是堅(jiān)硬的大理石臺階,每個臺階的邊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刃,直接砍在了我后背上。
鉆心的痛貫徹全身,刺激著我的每根神經(jīng),剜心般的疼無法描述。
全身的骨頭好像碾碎了一般,胸口洶涌而出的血。
這對剛出院的我來說,這種重?fù)簦喼笔侵苯右宋业拿?/p>
我虛弱的看了一眼蘇黎。
她伸出的手愣在了半空中,看著見我吐出的鮮血,她終于生出了一絲的恐懼。
臉上是詫異,驚恐,不可思議,愣在了原地。
趙珩跑向我的時候,她這才緩過神來,聽到我的跟陸驍?shù)膶υ捄蟆?/p>
她來不及看地上的東西,而是直接來到了我的跟前。
“陸驍,你,你怎么樣了?”
“我怎么會這樣?這...”
我睜開半只眼看向她,難得這次她好像有些著急了。
是終于開始擔(dān)心我了嗎?
還是純粹的只是嚇到了?
“怎么會這樣?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趙珩快打電話,快??!”
她看著我口中不斷吐出鮮血時,終于驚慌失措的想要幫忙。
卻被趙珩直接一把推開了,朝著她怒吼。
“不許你碰他!”
“你不配?。?!”
蘇黎摔在地上,詫異的看著的眼前的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會他怎么會這么脆弱,怎么一摔就會摔成這樣呢?”
她喃喃自語,無法相信我一摔就好像瓷娃娃一般的破碎不堪。
可我早就破碎不堪了。
趙珩聽到她的話更是憤怒,“什么叫就這么脆弱!他本來就已經(jīng)很脆弱了!”
“你難道從來就沒有發(fā)現(xiàn)了嗎?他已經(jīng)病的這么重了嗎!”
“發(fā)現(xiàn)什么?他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感冒嗎?”
一向情緒的穩(wěn)定的趙珩,聽到蘇黎的話情緒再次失控了。
“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感冒!而是......”
他欲言又止,痛苦的發(fā)出一聲嘶叫聲,無法說出口。
因?yàn)槲艺f過,如果他說出來,那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算是結(jié)束了。
可是趙珩最終還是怒吼了出來,“陸總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感冒!”
“他得了很嚴(yán)重的?。∫呀?jīng)時日無多了!”
“你每天跟他朝夕相處,卻對他半點(diǎn)不了解不關(guān)心,就算是你多不在乎。”
“他每況愈下的身體和日漸消瘦的身形,你難道也發(fā)現(xiàn)不了嗎?”
趙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朝著蘇黎嘶聲怒吼。
我無法睜開眼睛去阻止他,整個人已經(jīng)疼的沒有知覺了。
或許,知道了,她應(yīng)該也就會放手了,畢竟她已經(jīng)如愿了。
趙珩的話讓蘇黎頓時癱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語,還試圖狡辯。
“我不知道,我以為只是普通的感冒......”
隨后她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即爬過來問趙珩。
“你剛剛說的是什么意思?不是普通的感冒嗎?”
“什么叫他時日無多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