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頭河段,防洪工地。
打扮成江湖郎中的肖云,帶著打扮成他孫女的師妹李沁,借著賣清涼湯的幌子,混進了工地現(xiàn)場。
他們的清涼湯物美價廉,很受大家喜歡。
來回幾次就和大家混得熟絡(luò)了起來。
“聽說,縣衙新?lián)Q了主簿大人?新來的大人怎么樣?”
肖云打扮成老者模樣,一邊咳嗽一邊詢問圍在周圍喝清涼湯的民夫們。
沈勇本不在附近,遠遠的聽到了這句話立即就靠近了過來。
“老者,你是說新?lián)Q的陸遠陸大人?嘿,您還別說啊,這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丟啊,大家說對不對?”沈勇問在場眾人。
“是啊,這陸大人簡直就是青天大老爺一般!”
“要是沒有這陸大人,我們哪里有機會坐下來喝完清涼湯?”
提起陸遠陸大人,眾民夫是稱贊聲絡(luò)繹不絕。
肖云和李沁都是默默聽著,彼此對視了一眼。
李沁這次回來是為父報仇來了,要殺陸遠、崔烈等人。
“天下烏鴉一般黑,只怕這個陸大人也就會做一做表面工作吧?”肖云帶著質(zhì)疑問大家。
“還真不是!”沈勇連忙否認,“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以前來滄陽的時候,記得縣衙的主簿好像姓李,是不是?”肖云笑呵呵地說。
“嘿,再別提那個混賬東西了!”沈勇一臉不屑地說。
“怎么,李大人很糟糕嗎?”肖云皺起眉問。
“豈止是糟糕,魚肉百姓,草菅人命,啥也不是的貨色!”沈勇回答。
“哦哦哦,是嗎?是嘛……”
肖云叫沈勇一個勁兒地稱贊陸遠而將李理貶得一文不值,心中懷疑沈勇此人是陸遠的人,便不再繼續(xù)說下去。
等沈勇喝了幾碗清涼湯,帶著人離開后,又一波人過來了,肖云重新提了縣衙大人們的話題。
“以前的李大人……嘿嘿!”
這次過來是的一個骨瘦如柴的老者,話沒有說全,但提起前任主簿李理,那是一臉的嘲諷。
“現(xiàn)在的陸大人呢?”肖云接著問。
“陸大人不錯,是個好官,只說能讓我們吃飽飯這件事!他便是青天大老爺??!”
“陸大人是難得的好官,要不是有陸大人,咱們哪有資格過來喝清涼湯???”
提前陸遠,眾民夫依舊是贊不絕口。
肖云便不再問了。他注意到師妹李沁的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
他知道師妹李沁雖然在心中恨極了父親李理,但那畢竟是她的父親。
再說了,阿紫李沁心中,到底是不是真的恨自己的父親還兩說呢!
此時,聽得眾人如此咒罵李理,作為的李理的女兒,情緒一定是很復(fù)雜的。
她要殺的人陸遠,如果是一個好人呢?
她還殺不殺?
殺父大仇還報不報?
這些都是問題。
當然,沒有人強迫李沁做選擇!
“這些民夫都是最底層的,是最容易被愚弄和欺騙的貨色!”
肖云安慰師妹李沁。
“看來,這個陸遠是一個非常會偽裝的狗官!”
李沁只是不說話,她的心中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了答案!
……
縣令韓元終于到縣衙正常上班了。
崔烈第一時間來找韓元匯報工作。
是關(guān)于滄陽縣衙的大事——官銀失竊后,如何填補庫房虧空?
這是個大事!
也是崔烈重新贏取韓元信任的大好機會。
韓元是縣令大老爺,作為滄陽最大的領(lǐng)導(dǎo),是不可能降低身份,主動來找崔烈商量。
崔烈心中對韓元有不滿歸不滿,該表現(xiàn)的地方還是得表現(xiàn)!
韓元自然也清楚,他扶持陸遠歸扶持,滄陽縣衙的運作還是離不開師爺崔烈。
“韓大人,抗洪工地上的石料運輸,我準備讓清水鎮(zhèn)上的孫科來做一段時間!”
崔烈恭恭敬敬站在了韓元的對面,二者之間就隔著一張長桌。
“孫科?什么人?”韓元端著茶,眼皮也沒有抬一下,問。
“清水鎮(zhèn)上有七十畝良田,祖上是販賣茶葉起家!家底殷實!”崔烈回答。
“還有呢?”韓元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皮看著崔烈。
“家里也倒出過幾個讀書人,但最高也就中過秀才,后來似乎對讀書考試失去信心!”崔烈回答。
“還有呢?”韓元依舊盯著崔烈,一動不動,威懾力十足。
“這個人以前是李理的朋友!”崔烈回答了一句。
韓元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椅子,“崔大人,坐吧!”
崔烈知道,這是韓元贊同了他的計劃。
“韓大人,那陸大人這邊?要不要我通知他一聲?”崔烈問。
韓元沒有立即回答,想了想,說:“還是我來說吧!”
“是,大人!”
“崔大人,你是衙門的人,要潔身自好啊!”
崔烈準備告辭的時候,韓元囑咐了一句。
“謹遵大人教誨!”崔烈躬身告退。
韓元是什么意思?
崔烈清楚得很,這是在告誡他,不要跟江湖門派有過多的牽扯。
但如今的局勢下,馬幫勢力是崔烈的一大倚靠,他如何能夠放手?
“陸大人!”
崔烈起來,特意到了陸遠的辦公室。
此時的陸遠正在和老書記員對賬。
“崔大人,快請坐!”陸遠趕緊起身,招呼崔烈上座。
“陸大人,坐就不坐了,我來問問縣衙大牢里面的人,情況如何了?”崔烈語氣中帶著冰冷。
陸遠聽出來了,這是來問劉福的情況了。
算起來,劉福已經(jīng)在縣衙大牢關(guān)了七天,也是時候發(fā)出來了。
“小懲大誡,小懲大誡!夠時間了!”陸遠笑著回答。
崔烈比陸遠想象中的時間來得晚了好幾天。
劉福剛進去的時候,是很囂張的。
他以為要不了多久,陸遠就得乖乖請他出來!
崔大人不會不管他的!
然而,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了……
陸遠沒放他,崔大人似乎沒管他!
在滿了五天之后,劉福在沒有囂張氣焰。
盡管里面的牢頭看在崔烈的面子上,對他多有照顧,結(jié)果七天下來,還是讓劉福幾乎脫了像!
縣衙大牢這種地方又豈是人能夠待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