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劉都頭和朱昌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清楚陸遠此時的處境。
如果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江湖恩怨,他們早就利用個人的江湖關系,為陸遠擺平了。
陸遠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朋友,他們都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助陸遠。
“陸大人,這件事你準備怎么處理?”劉都頭有些擔憂地問。
“劉都頭,我如果還想繼續(xù)留在滄陽和大家做朋友,我就要用自己的手段了!”陸遠說。
劉都頭沉沉點了點頭:“陸大人,咱們這些年的交情不淺,我早拿你當兄弟一般,如有需要盡管吩咐一聲!”
劉都頭做出了承諾。
這完全是江湖承諾,注重的是一個“義”字。
不然以此時的情況,劉都頭應該遠離陸遠,將他與陸遠的關系撇得干干凈凈才對。
“陸大人,如果需要處理江湖上的事兒,你給我打聲招呼,我沒有別的本事,就是多認識幾個人!”
真味酒樓的老板朱昌也作出了承諾。
“兩位哥哥,患難見真情,請受兄弟一拜!”
陸遠離席,對著劉都頭和朱昌深深鞠躬。
兩人緩慢將陸遠扶了起來,劉都頭說:“陸大人,你我之間早已經是兄弟一般,不必如此!”
“陸大人,我朱某人也是真心交你這個朋友!”朱昌也開口說。
陸遠沉沉點點頭,端起來桌子上一杯酒:“兩位哥哥,啥也不說都在酒里!”
陸遠一仰脖,將杯中酒喝了個干凈。
……
“怎么回事兒?為什么還沒有動靜?”
李理焦急問怡紅院的老鴇子梅紅。
“懸賞令的金額已經提到了七百兩銀子,按理說不應該啊,平日里三百兩的活都有人搶著干!”梅紅皺著眉,也是一臉的疑惑。
“會不會因為陸遠公差的身份?”李理猜測著問。
“有可能!”李理這句話提醒了梅紅。
江湖中人一般不參與官府之事,他們懼怕衙門的勢力。
“直接將賞錢提到一千兩銀子,哪怕就是兩千兩銀子也不要心疼,我要陸遠見不到明天的日出!”李理冷著臉說。
“一千兩應該就會有亡命徒接活了!”梅紅說。
李理點了點頭,“陸遠必須死,還有張員外!”
“張員外這個……大人,想讓他怎么個死法?”梅紅問。
“怎么死都可以,最好神不知鬼不覺!”李理不耐煩地說。
梅紅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狠辣,解決張員外,她準備親自動手!
張員外在防洪工地上大肆收買人心,像是給了劉監(jiān)軍一百兩銀子,讓劉監(jiān)軍找出他手下的叛徒,然后又一連散出去二百兩銀子在民夫中培養(yǎng)了自己的爪牙,并且提前做好準備,將有可能多嘴都盯住!
做好了這一切,張員外從防洪工地上急匆匆往縣城方向趕,要給主簿李理回話。
“張員外!”
陸遠在半道上截住了張員外的快馬。
張員外一看到陸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雜種,還敢在這里出現(xiàn)?”
“張員外,下來聊幾句吧!”陸遠坐在馬車上,揭開了車簾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我有什么話好跟你這雜種聊的?”張員外惡語相向,“你個吃里扒外的狗賊!”
狀紙十有八九是陸遠所為,此時的張員外恨陸遠入骨!
陸遠嘆了一口氣:“張員外,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停下來,聽我說幾句話,或許能保一條性命!”
張員外一句話也不想跟陸遠說,牽到馬頭便要繼續(xù)趕路。
“李主簿高價在黑市上買我的命,我未必會死,但你卻必死無疑!”陸遠用一種慵懶的語氣說。
張員外已經催動了馬匹,但剛跑出去兩步便立即勒住了韁繩。
“陸遠,你什么意思?挑撥離間嗎?”張員外惡狠狠地盯著陸遠。
“張員外,我真不知道以你這樣的智商是如何發(fā)家致富的?”陸遠打了一個哈欠。
張員外啐了一口氣:“雜種,憑你也有資格嘲笑老子?”
“蠢貨!”陸遠罵了一句,隨后問:“我問你,主簿李理為什么要殺我?”
“是因為你寫狀紙,安排人去府城告狀!”張員外大聲說。
“那我的狀紙已經寫了,他現(xiàn)在殺我又有什么用?而且這種事是瞞不住的,李理是冒著巨大的風險要我的命!”陸遠說。
張員外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李理是想讓我去當替死鬼,只要我死了,他就可以將所有的罪名推在我的身上!”陸遠繼續(xù)說。
張員外沒有說話,他知道李理的確有這樣的打算。
“怎么?張胖子,你也同意我這個猜想是不是?”陸遠用一種不屑的目光看著張員外,問。
“去你媽的!”張員外罵了一句。他生平最恨被人叫他胖子!
陸遠接著說:“但是狀紙上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張員外是如何與李理勾結,中飽私囊,克扣民夫伙食費……又是如何制造冤案,讓王大白白送命的……”
張員外聽到陸遠見他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全部說了出來,立即氣得破口大罵:“去你媽的!”
“你張胖子,作為當事人如果不死,李理就是想讓我當替死鬼,那也是不可能的!”陸遠說到了關鍵。
張員外愣住了,他低著頭想了半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全身發(fā)涼。
是啊,一旦監(jiān)察使到了滄陽,他這個當事人啊,無論也是跑不掉的……
“狗屁!李大人會有辦法保全我的!”張員外咬牙切齒。
“哈哈……”
陸遠發(fā)出了一聲大笑。
“張員外你可以不信,但不能不防,這次再回縣城,別人請你吃什么,喝什么就要注意了……”
陸遠說完就啟動了馬車,慢悠悠地往縣城而去。
“當然了,你如果想明白了,有了什么想法,可以去真味酒樓,朱老板是安排我們再見面……”
陸遠的聲音遠遠傳來。
張員外騎在馬背上,腦袋天旋地轉一般,整個人迷迷瞪瞪的,越想越覺得害怕。
“這縣城,我還能回去嗎?”張員外不禁在心中發(fā)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