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也莫要如此悲觀沮喪啊。”
方寒面帶樂觀之色,嘴角噙著一抹自信的笑意,朗聲道,“即便這一次我們所要面對的是規(guī)??涨啊韯輿皼暗拇笮瞳F潮,那也并不意味著我們毫無勝算,總歸還是有一線生機在的。”
向晚棠,那可是威名赫赫的巨擘,有著超凡的實力與地位。
然而,若將她與前世的方寒相比,那簡直就不值一提了。
要知道,在前世,方寒已然登頂神皇巔峰之境,那可是睥睨天下的存在,像如今這般大型獸潮的場面,他前世也曾親身經(jīng)歷過。
“但愿如此吧?!?/p>
向晚棠聽聞方寒之言,精神為之一震,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重新變得堅定起來,手中兵刃揮舞,再次投入到激烈無比的殺敵戰(zhàn)斗之中。
時光匆匆,如白駒過隙,很快,兩個時辰悄然過去。
周天星宿劍陣,這座原本堅不可摧、守護一方的強大劍陣,此刻卻開始有些搖搖欲墜,出現(xiàn)了動搖的跡象。
只因那些妖獸,簡直如同瘋狂了一般,悍不畏死,前赴后繼地朝著劍陣沖來,仿佛根本不知道恐懼為何物。
原本那一百零八把劍,劍身之上符文閃耀,光芒璀璨奪目,散發(fā)著神秘而強大的氣息,然而現(xiàn)在,這些符文的光芒卻漸漸黯淡了下來,如同風中殘燭,搖搖欲滅。
很顯然,這些符篆上所蘊含的符力,已經(jīng)在長時間的消耗中消失殆盡了。
而此時的澹臺秋月,卻宛如一顆正在冉冉升起的星辰,身上的氣勢不斷攀升,愈發(fā)強大。
她周身靈力涌動,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不斷匯聚、凝聚。
很顯然,她馬上就要突破到筑基境巔峰了,一旦突破,實力必將更上一層樓。
下一刻,澹臺秋月仰天長嘯,那長嘯之聲,如洪鐘大呂,震耳欲聾,直沖云霄,瞬間震動了整個陰陽山。
……
而在距離陰陽山十幾里之外的地方,冠軍侯、武義以及楊逍等人,正帶著鎮(zhèn)妖司、城防軍和鎮(zhèn)魔軍的一眾將士,神色凝重地望向陰陽山的位置。
這一次,陰陽山的妖獸們,在方寒和向晚棠的猛烈攻擊下,如同驚弓之鳥,四處逃竄。
再加上那些實力厲害的妖獸,幾乎全部被方寒和向晚棠斬殺殆盡,所以,他們在這幾個時辰里剿滅妖獸的行動,可謂是順風順水,如同風卷殘云一般,所到之處,妖獸紛紛潰敗。
如今,陰陽山之下的妖獸,基本已經(jīng)被他們掃清干凈,只剩下一些殘兵敗將,不足為懼。
然而,陰陽山之中,卻依舊是火光沖天,熊熊烈火映紅了半邊天空,仿佛要將整個山脈都吞噬。
同時,“禍斗”那怪叫之聲不絕于耳,聲音凄厲而恐怖,讓人毛骨悚然。
“侯爺,依末將之見,山中只怕已經(jīng)發(fā)生了獸潮啊。方寒和向晚棠前輩,以及澹臺秋月大統(tǒng)領(lǐng),若是不趕緊逃下山來,只怕必死無疑啊?!?/p>
武義滿臉憂慮之色,眉頭緊鎖,對著冠軍侯說道。
“這三個人,可都是真正的人族精英啊,是守護我們?nèi)俗宓捻斄褐S绕涫且苑胶拖蛲硖那拜叺男逓?,他們?nèi)羰且?,那絕對是沒問題的,憑借他們的實力,想要突圍而出并非難事,但是他們卻一直選擇死戰(zhàn)不退,沒有下山,為的就是不讓妖獸血洗天益城和雁鳴城,保護城中無數(shù)百姓的性命安全啊?!?/p>
冠軍侯長嘆一聲,眼中滿是惋惜與敬佩之色。
要是在以前,他若是知道方寒要死,那絕對會心花怒放,暗自竊喜,畢竟方寒的存在對他來說是一種威脅。
但是現(xiàn)在,他的心境卻完全不同了,他不僅開心不起來,反而感到無比的傷心和難過。
“侯爺,我們要上山救大統(tǒng)領(lǐng)?!?/p>
諸葛云、孫立人和蕭炎三人,滿臉悲憤之色,他們身上的甲胄之上,渾身是血,那是與妖獸戰(zhàn)斗時留下的痕跡,然而,他們卻絲毫沒有畏懼之意,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絕。
“現(xiàn)在去也沒用,很可能還會將獸潮引下山來,那就違背了澹臺秋月、方寒和向晚棠的意愿了。他們?nèi)瞬幌奚约海缿?zhàn)不退,為的就是保護我們,保護天益城和雁鳴城。你們真的要讓他們白死嗎?”
冠軍侯再次嘆息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悲痛。
諸葛云、孫立人和蕭炎三人聽聞此言,悲痛欲絕,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但是他們知道冠軍侯的話說得沒錯,他們要是貿(mào)然上了陰陽山,或許真的會壞了大事。
而且,以他們目前的修為,根本難敵一只領(lǐng)主級的妖獸“禍斗”,就算他們上了陰陽山,除了給澹臺秋月和方寒陪葬之外,也改變不了什么局面。
不過,就算如此,鎮(zhèn)妖司的人依舊一直等在陰陽山腳下,沒有離開半步。
他們眼神堅定,默默地守護著,仿佛在等待著什么奇跡的發(fā)生。
城防軍的人,也沒有離開,他們整齊地排列著,手中的兵刃緊握,隨時準備應(yīng)對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
甚至,逍遙侯手下的鎮(zhèn)魔軍,也沒有離開,他們同樣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對澹臺秋月、方寒和向晚棠的敬意。
他們都知道,今天他們能夠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沒有死在妖獸的爪牙之下,都是因為方寒和向晚棠。
他們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敬佩,愿意在這里等待,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他們也不愿意放棄。
……
“方老弟,依我之見,這陣法眼看著只怕支撐不了太久了?!?/p>
向晚棠神色凝重,對方寒道,目光緊緊盯著那在妖獸猛烈沖擊下?lián)u搖欲墜的陣法。
只見陣法光芒閃爍不定,隱隱有潰散之勢,仿佛下一刻就會被那如潮水般洶涌的妖獸徹底沖破。
他憂心忡忡繼續(xù)道:“就目前這情形,咱們?nèi)艘氚蜒矍斑@些妖獸殺個精光,恐怕是難如登天。一旦咱們不幸隕落在此,這些妖獸沒了阻礙,定會如脫韁野馬般沖下陰陽山。到那時,陰陽山周邊會陷入怎樣一片混亂凄慘的局面,實在是難以預料啊?!?/p>
“老哥,你莫要著急,我來想辦法?!?/p>
方寒神色鎮(zhèn)定,言罷,他神念微微一動,手中瞬間多了不少符篆。
這些符篆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緊接著,方寒雙手快速捏動法訣,一道道玄奧的法印從他指尖飛出,融入那些符篆之中。
剎那間,符篆光芒大盛,如同一顆顆流星般瞬時升空,朝著空中的劍陣飛去。
在半空中,符篆與劍陣中的靈劍完美融合在一起。原本灰暗無光、靈氣黯淡的靈劍,頓時符光大盛,光芒璀璨奪目,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機與力量。
隨著靈劍的變化,原本搖搖欲墜、即將崩潰的周天星宿大陣,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穩(wěn)穩(wěn)托住,頓時被修復了不少。
陣法的光芒重新變得明亮起來,隱隱有星辰之力在其中流轉(zhuǎn),將那些瘋狂沖擊的妖獸紛紛彈開。
“老弟,你這符篆準備得還挺充足啊,現(xiàn)在看來,咱們應(yīng)該能支撐到天亮了?!?/p>
向晚棠看到這一幕,原本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
澹臺秋月在一旁也暗暗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下來。
此時,她只覺體內(nèi)靈力翻涌,經(jīng)過一番苦戰(zhàn)與突破,她已經(jīng)成功從筑基境中期踏入了筑基境巔峰的境界,實力較之前增強了許多。
然而,她的境界還未完全穩(wěn)固,仍需一些時間來沉淀和鞏固。
“我手里的符篆,也就僅此這些了。”
方寒微微皺眉,神色中帶著一絲憂慮,對向晚棠說道:“老哥,這個陣法目前最多也就只能支撐兩個時辰。可看眼前這獸潮的規(guī)模,密密麻麻、無窮無盡,一旦陣法被破,以咱們目前的修為,恐怕真的難以抵擋這如潮水般的獸潮啊。要不我去一趟山頂,催化一枚陰陽果,煉就一枚神念丹,助我突破神念境。倘若我能成功突破,或許咱們就有能力殺光這些妖獸,讓獸潮止于這陰陽山之中,不再傷害到那些無辜的普通人?!?/p>
“好,就這么辦?!?/p>
向晚棠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說道:“反正現(xiàn)在,咱們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不過,你此去山頂,只怕這些妖獸會被你引過去。一旦它們沖破你我布下的那個守護山頂?shù)年嚪ǎ峙戮蜁疥庩枠?,那可就麻煩大了。?/p>
“這個我有辦法應(yīng)對,老哥你放心便是。”
方寒道:“不過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老哥你的壓力可就大了,一切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去吧,現(xiàn)在陣法應(yīng)該還能支撐一段時間?!?/p>
向晚棠道。
他心里清楚,這陣法終究只是權(quán)宜之計,遲早是要被破掉的。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讓方寒去拼上一拼,或許他的行動能夠破除當前的困局,帶來一絲轉(zhuǎn)機。
下一刻,方寒雙手快速捏了幾個法訣,剎那間,他渾身的氣息仿佛被一層神秘的力量所包裹,瞬間隱匿起來,就連向晚棠這樣的高手都難以察覺到他的氣息,就更不要說那些陣法之外、靈識并不敏銳的“禍斗”了。
隨后,方寒施展了造化經(jīng)里面的秘技,腳下靈劍光芒一閃,他整個人御劍而起,如同一道閃電般迅速離開了原地。
向晚棠只覺眼前一道光芒閃過,方寒便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那些陣法之外的“禍斗”,也只是感覺到一陣微風拂過,卻絲毫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那四只獸皇級別的“禍斗”似乎隱隱覺得發(fā)生了一點什么,然而,它們卻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瞪大了眼睛,四處張望,試圖找出那絲異樣的源頭。
但是,它們很快便發(fā)現(xiàn),陣法之內(nèi)的方寒不見了蹤影。
然而,它們不知道方寒去了哪里,也就無從追趕。
這些妖獸雖然兇猛殘暴,但頭腦卻并不靈活,實在是死腦筋。
它們在這周天星宿大陣前已經(jīng)死了那么多同伴,心中對方寒等人充滿了仇恨與怨憤。
可它們卻沒想過去追殺方寒,而是打算先集中力量破陣,把陣中的向晚棠和澹臺秋月先吞噬掉,以泄心頭之恨。
于是,它們更加瘋狂地朝著陣法沖擊而去,發(fā)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