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全力射出!”
冠軍侯那如雷霆般震耳欲聾的爆喝聲,再次在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上轟然響起,仿佛一道凌厲的閃電,劃破了緊張壓抑的空氣。
鎮(zhèn)魔軍中,瞬間如潮水般閃出兩百個身姿矯健、神情冷峻的兵士,他們個個手執(zhí)長矛,那長矛在陽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芒,仿佛是死神的利刃。
這些人如猛虎下山般往前猛然一沖,緊接著,手中緊握的長矛如離弦之箭般飛射而出,帶著破風(fēng)之聲,如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射向了那遮天蔽日、鋪天蓋地而來的飛天蝙蝠。
此時,那密密麻麻的飛天蝙蝠群雖然離鎮(zhèn)魔軍和城防軍嚴陣以待的陣地,尚有一段距離。
但也正是因此,長矛兵們還有著較為合適的投射長矛的角度。
冠軍侯深知局勢的嚴峻,他心里十分明白,手下這些將士們要是沒能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等飛天蝙蝠再靠近一些,要對付這些來勢洶洶的飛天蝙蝠,那可就難如登天了。
這些長矛兵,無一不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清一色擁有武師修為的高手。
他們一擲之下,長矛怒射而出,如蛟龍出海般射向那高遠的天空。
那飛天蝙蝠竟足足飛了幾十米高,在空中形成了一片黑色的云團,可鎮(zhèn)魔軍射出的長矛,竟然攜帶著一股風(fēng)雷之勢,如流星般劃破長空,射到了飛天蝙蝠的面前。
倘若這些飛在空中的是普通的雄鷹之類,面對如此凌厲的長矛攻擊,肯定會被長矛直接洞穿,瞬間喪命。
然而,上百只飛天蝙蝠只是輕蔑地一扇那巨大如蒲扇般的翅膀,一股強大的氣流便洶涌而出,直接將這些來勢洶洶的長矛扇飛了。
甚至有些長矛在強大的氣流沖擊下,竟倒飛而回,如惡毒的暗器一般,朝著鎮(zhèn)魔軍和城防軍的陣地呼嘯而來。
剎那間,慘叫聲在鎮(zhèn)魔軍和城防軍的陣地之中如炸雷般響起。
因為有些將士躲避不及,被倒飛而回的長矛所傷,鮮血飛濺。
最為凄慘的是那幾十人,直接被長矛洞穿了身子,身體無力地倒下,生命在瞬間消逝。
吳含春這女人看到這慘烈的一幕,害怕得臉色煞白,雙腿發(fā)軟,連連后撤,她是個千金大小姐,雖然這些年一直在修煉,已經(jīng)成為了武師,但是她哪里上過戰(zhàn)場,面對過這般兇險的情況?
她的膽都快嚇破了。
而在她的帶動之下,城防軍中有些人,內(nèi)心的恐懼如潮水般蔓延開來,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后撤了。
很明顯,城防軍的軍心已經(jīng)動搖了,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不許后撤,誰敢后撤,我就殺了誰!”
冠軍侯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寒光,冷哼了一聲,那聲音仿佛帶著無盡的威嚴和殺意。
緊接著,他猛地一刀斬出,一道青黑色刀氣如洶涌的波濤般卷向了十幾個正在后撤的城防軍士卒。
這十幾個士卒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直接被這凌厲的刀氣斬殺,鮮血濺了一地。
這么一來,城防軍的人被這血腥的一幕震懾住了,才沒有敢再往后撤了,他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堅守在陣地上。
但是下一刻,仿佛是上天對他們的殘酷懲罰,飛天蝙蝠突然怪叫了起來,那叫聲尖銳刺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哀號。
然后,它們的口中竟噴出了一個個巨大的火球,那火球如同燃燒的隕石一般,帶著熾熱的溫度和毀滅的氣息,直接從高空狠狠地砸了下來,砸在鎮(zhèn)魔軍和城防軍嚴陣以待的陣地上。
一時間,鎮(zhèn)魔軍和城防軍人仰馬翻,混亂不堪。
不少士兵身上瞬間起火,那火焰如惡魔般瘋狂地吞噬著他們的身體。
而飛天蝙蝠噴出來的火,遠超一般的火,那火焰呈現(xiàn)出詭異的藍色,一旦被沾上就難以撲滅,很多士卒在痛苦的掙扎中,直接被燒成灰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一時間,慘叫聲不斷響起,仿佛是人間煉獄一般。
吳含春嚇得臉色發(fā)白如紙,身體瑟瑟發(fā)抖,幾乎站立不穩(wěn)。
“游三千、吳城主、武義,隨我把這些可惡的飛天蝙蝠滅掉!”
冠軍侯大喝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和憤怒。
他知道,必須馬上解決這個問題,不然的話,不等別的妖獸發(fā)起進攻,鎮(zhèn)魔軍和城防軍就要在這飛天蝙蝠的攻擊下死傷殆盡,他們今天很可能就要全部葬身此地了。
然而,他還不知道,這支來勢洶洶的妖獸隊伍,其實是來復(fù)仇的。
因為先前方寒和澹臺秋月等鎮(zhèn)妖司的人殺了那么多的妖獸,激起了妖獸們的憤怒和仇恨。
現(xiàn)在那帶隊的兩只九幽冰獅,正是先前被方寒斬殺的九幽冰獅的幼崽,它們帶著滿腔的仇恨,率領(lǐng)著妖獸大軍前來復(fù)仇。
先前方寒雖然無比強大,如同戰(zhàn)神一般,但還是有一只罕見的遁地鼠憑借著靈活的身法和隱蔽的能力逃走了,它一路狂奔,將消息傳回給了妖獸。
方寒和澹臺秋月等鎮(zhèn)妖司的人已經(jīng)走了,于是妖獸們便圍住了冠軍侯和吳城主等人,一場殘酷的生死之戰(zhàn)就此拉開了帷幕。
冠軍侯猛然間一聲暴喝,手中長刀如龍,猛然間磕飛了一顆熊熊燃燒、直取他頭頂?shù)幕鹎颉?/p>
那火球在空中劃出一道熾熱的軌跡,卻未能觸及他分毫。
緊接著,他身形一動,飛躍到了空中,長刀揮舞間,連續(xù)斬出十幾道凌厲的刀氣。
這些刀氣如同破空之箭,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向那些盤旋在空中的飛天蝙蝠席卷而去。
然而,這些飛天蝙蝠的防御力竟是出奇的強大,刀氣雖猛,卻也未能將它們直接劈開,只是在其堅韌的皮毛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痕跡。
不過,即便如此,也有好幾只飛天蝙蝠被刀氣所傷,羽毛紛飛,在空中搖搖欲墜,顯然已失去了再戰(zhàn)之力。
見狀,其他的飛天蝙蝠立刻發(fā)出尖銳的叫聲,仿佛在召喚同伴。
隨即不少飛天蝙蝠紛紛口噴火球,如同流星雨般密集地向冠軍侯砸去。
冠軍侯身處火球風(fēng)暴之中,強提一口真氣,長刀再次揮出,一道道更為強大的刀氣橫空出世,硬生生地將那些火球劈開,火花四濺。
但遺憾的是,火球并未因此熄滅,反而有一部分落在了鎮(zhèn)魔軍和城防軍的陣地上,瞬間燃起了熊熊大火,將周圍的將士們吞噬其中,更多的生命在這無情的火焰中消逝。
韓三千、城主吳天以及武義,作為筑基境初期的高手,見狀也是紛紛出手,他們或斬出凌厲的刀氣,或揮出鋒利的劍氣,企圖斬殺那些飛在上空的飛天蝙蝠。
但那些飛天蝙蝠似乎已經(jīng)學(xué)聰明了,它們再次提升了飛行高度,使得韓三千等人的攻擊難以觸及。
除了冠軍侯這位筑基境巔峰的強者,其刀氣依舊能對飛天蝙蝠構(gòu)成威脅之外,韓三千、城主吳天和武義的攻擊,對于那些飛天蝙蝠來說,已經(jīng)構(gòu)不成太大的威脅了。
而且冠軍侯沒到神念境,不能御劍飛行,他在空中也至少稍微停留,就只能落地。
因此,鎮(zhèn)魔軍和城防軍在這場戰(zhàn)斗中,基本上是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
而此時,地面上的戰(zhàn)斗也愈發(fā)激烈。
那兩只九幽冰獅咆哮連連,仿佛在發(fā)出沖鋒的號令。
隨著它們的咆哮,大批的鐵甲水猿如同潮水般涌來,它們的身形無比巨大,每一步都踏得地面顫抖不已。
弓箭手們的陣型已經(jīng)完全被打亂,他們射出的箭矢如同無頭蒼蠅般亂飛,根本無法阻擋那些鐵甲水猿的沖鋒。
更何況,那些鐵甲水猿皮糙肉厚,一般的強弓弩箭射在它們身上,頂多只能留下一點痕跡,連輕傷都算不上。
如此一來,鎮(zhèn)魔軍和城防軍不僅要承受天空中飛天蝙蝠的火球攻擊,還要在地面上承受鐵甲水猿的猛烈沖擊。
在雙重打擊之下,他們的防線終于崩潰,開始潰散。
吳含春見狀,心中暗叫不妙,她偷偷地開始溜走,企圖逃離這個地獄般的戰(zhàn)場。
而城防軍們也紛紛效仿,四散而逃。鎮(zhèn)魔軍雖然勇猛無比,但在這場實力懸殊的戰(zhàn)斗中,也漸漸頂不住了。
那些四散而逃的城防軍,大部分都沒能逃出多遠,就被涌來的妖獸攔截了下來。
在妖獸的獠牙和利爪之下,他們紛紛倒下,成為了妖獸的腹中之物。
戰(zhàn)場上,一片慘烈之景。
而城主吳天,眼見戰(zhàn)局急轉(zhuǎn)直下,心中早已亂作一團。
他壓根沒顧得上和身旁并肩而立的冠軍侯打一聲招呼,便悄悄地開始集結(jié)起自己的一兩百親信。
這些人都是他多年來精心培養(yǎng)、忠心耿耿的部下,此刻,他只想帶著他們,還有他那寶貝女兒吳含春,騎上快馬,逃離這即將成為煉獄的戰(zhàn)場,逃回那看似安全的避風(fēng)港:益城之內(nèi)。
“吳城主,你敢逃?”
冠軍侯的目光如炬,一眼便瞥見了吳天那偷偷摸摸的舉動,瞬時,一股無名的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燒起來。
他原以為,在這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城主吳天會與他并肩作戰(zhàn),共御外敵,卻沒想到這家伙竟如此貪生怕死,直接選擇了逃跑。
然而,吳天卻仿佛聾了一般,對冠軍侯李洪的怒吼充耳不聞。
他急匆匆地與女兒吳寒春匯合,然后一揮手,帶著手下的親信,如同一群受驚的野馬,開始逃走。
而此時,妖獸的合圍雖然還未完全形成,但吳天卻知道,時間不等人。
他帶著手下的精銳,一路斬殺了一些阻攔他們的雷云豹,那些雷云豹雖然兇猛,但在吳天等人的凌厲攻勢下,很快便被一一擊退。
吳天等人就這樣很快便消失在了茂密的密林之中。
城主都跑了,城防軍自然更是軍心渙散,無心戀戰(zhàn)。
他們原本就士氣低落,此刻見城主都棄他們而去,更是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般,開始私下里潰散開來。
兩千城防軍,死傷幾百,很快又逃走了幾百,剩下的幾百人,也是面露懼色,無心再戰(zhàn)了。
“這混蛋!”
冠軍侯的手下武義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他手中的劍揮舞得如同風(fēng)車一般,和一頭已經(jīng)沖到眼前的鐵甲水猿開始廝殺。
那鐵甲水猿雖然皮粗肉厚,但在武義的凌厲劍勢下,也不過是片刻之間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還好,這些鐵甲水猿大部分只是獸將級,對于冠軍侯、游三千和武義這三個筑基境的高手來說,還構(gòu)不成太大的威脅。
但是對于鎮(zhèn)魔軍和城防軍一般的士卒來說,這些鐵甲水猿的殺傷力可就太大了。
它們皮粗肉厚,如同小山一般有壓迫感,刀劍箭矢很難對它們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
而鐵甲水猿的巨爪隨便一拍,便能將一名士卒直接拍飛出去,就算他們身上穿著甲胄,也非死即傷。
很快,鎮(zhèn)魔軍也頂不住了。
他們原本就士氣低落,此刻見城防軍許多人已經(jīng)跑了,更是人心惶惶。
有一部分人,已經(jīng)開始偷偷地逃跑,很快,這種逃跑的風(fēng)氣便如同瘟疫一般蔓延開來,鎮(zhèn)魔軍也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