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怡雖然已經(jīng)突破到了高階武宗的境界,但是如果單純依靠自身修煉,想要突破到筑基境,起碼還需要好幾年的時間。
她雖然號稱是趙家和龍淵劍府的天才,但和方寒這樣的純陽圣體相比,以及公孫瑤琴這樣的先天混沌道體相比,那修煉速度,可就要差太多了。
而趙子怡,也接到了趙家的書信,知道方寒忽然變得強大,因此她很著急。
雖然她還不知道趙家覆滅,連她的哥哥趙武也被廢了修為,滾回了鎮(zhèn)魔軍的消息,但她內(nèi)心一直不安。
方寒沒有來找她,但是她感覺風雨欲來。
而她在龍源劍宗雖然已經(jīng)拜師劍癡長老,甚至還賜給了她一枚筑基丹,但是劍癡長老正在閉關(guān),讓她在突破到筑基境之后,再去龍源劍宗。
因此這段時間,趙子怡一直在勤修苦練。
她不僅僅是馬上去龍源劍宗修行,還因為他面臨巨大的壓力。
她有幾個師兄青山道長等人,曾經(jīng)找過方寒的麻煩,但都死在了方寒的手里。
要知道,青山長老那可是筑基境中期的強者,但依舊死在方寒手里,方寒的強大可見一斑啊。
因此,就算她成為了筑基境的強者,她也不會主動去找方寒復仇,因為筑基境想要殺方寒,只怕是不夠的。
而她要想真正安全,那就得進入龍淵劍宗。
今天是她突破到筑基境的大好日子,她決定一旦突破,就馬上去龍源劍宗。
趙子怡正沉浸于突破的關(guān)鍵時刻,卻突然被一陣嘈雜且隱隱帶著殺意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她敏銳的聽覺瞬間捕捉到了外界的異動,心中猛地一沉,已然知曉是方寒殺來了。
剎那間,她原本如古井無波的道心,仿佛被投入了一顆巨石,頓時搖曳起來,泛起層層漣漪。
原本,她正處于突破筑基境的緊要關(guān)頭,體內(nèi)真氣正按照特定的軌跡有序運轉(zhuǎn),即將完成那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
可此刻,那股突如其來的不安與恐懼,如同一股無形的亂流,使得她體內(nèi)的真氣瞬間變得紊亂起來,開始在經(jīng)脈中橫沖直撞。
“子怡,切莫胡思亂想!此刻正是關(guān)鍵時刻,你必須趕緊固守心神。若是在這節(jié)骨眼上出了岔子,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極有可能走火入魔,前功盡棄不說,還會危及性命!”
龍淵劍府的院長孟開,此刻正全神貫注地為趙子怡護法,見此情形,臉色驟變,連忙大聲提醒道。
他深知,趙子怡此次突破對于龍淵劍府來說意義重大。
她可是龍淵劍宗重點培養(yǎng)的苗子,天賦異稟,若是此次突破失敗,不僅趙子怡的修煉之路會遭受重創(chuàng),他作為護法之人,也難辭其咎,必然要承擔相應(yīng)的責任。
孟開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運起自身雄厚的真氣,一掌輕輕拍在了趙子怡的后背之上。
剎那間,一道溫和而淳厚的真氣如潺潺溪流般涌入趙子怡的體內(nèi),順著她的經(jīng)脈緩緩流淌,小心翼翼地梳理著那些四處亂竄的真氣,試圖讓它們重新歸于正軌。
趙子怡也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意識到了自己此刻行為的危險性。
她強自鎮(zhèn)定心神,將所有的雜念都拋諸腦后,連忙意守丹田,試圖重新掌控體內(nèi)那股失控的真氣。
筑基境,乃是修煉之路上的一個重要關(guān)卡。
除了需要自身對天地法則有深刻的感悟之外,更為關(guān)鍵的是要將體內(nèi)那如霧氣般縹緲的真氣,通過特殊的方法壓縮成液體形態(tài),然后儲存于丹田之內(nèi)。
如此一來,真氣的純度和儲存量都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為日后的修煉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
而此刻,趙子怡已經(jīng)進行到了最后的關(guān)鍵步驟。
她全神貫注,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身體也微微顫抖著,仿佛在與體內(nèi)那股狂暴的真氣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較量。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趙子怡的丹田之處,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震蕩。
緊接著,進入她丹田之內(nèi)的真氣,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開始快速地壓縮、凝聚。
在她的全力引導之下,真氣逐漸由氣態(tài)轉(zhuǎn)變?yōu)橐簯B(tài),一滴一滴地匯聚在丹田之中。
沒多久之后,趙子怡只覺體內(nèi)一股磅礴的力量如火山噴發(fā)般洶涌而出。
她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悠長而激昂的長嘯,那長嘯之音仿佛具有穿透力一般,從地下修煉室傳出,瞬間震動了整個龍淵劍府。
“趙子怡師姐突破了筑基境了?”
許多正在劍府各處活動和修習武技的學員,聽到這聲長嘯,頓時面露驚喜之色,紛紛議論起來。
“肯定是她突破了!這下她可真是前途無量啊。以她的天賦和實力,進入龍淵劍宗之后,根本不用從外門弟子做起,直接就能成為內(nèi)門弟子,享受宗門更多的資源和栽培?!?/p>
“就是啊,而且她還是劍癡長老收的關(guān)門弟子呢。劍癡長老在龍淵劍宗地位極高,有他老人家罩著,趙子怡師姐未來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p>
“哎,想我在這龍淵劍府都學習好幾年了,卻還只是個初階武師。我這輩子想進龍淵劍宗當個外門弟子,只怕都沒什么希望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很快,這些學員們便圍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此時,正是副院長楊文光給他們上劍術(shù)課的時間。
楊文光向來以嚴厲著稱,他上課的時候,絕不允許學員之間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然而,此刻趙子怡突破的消息在學員們中間炸開了鍋,大家議論紛紛,熱鬧非凡,他卻破天荒地沒有出言阻止。
要知道,龍淵劍府能出現(xiàn)趙子怡這么一個女天才,對于他這個副院長來說,也是有著極大的好處。
他目前只是筑基境初期的修為,若是龍淵劍宗因為趙子怡的突破,獎勵他幾枚珍貴的丹藥,助他修為達到筑基境巔峰,那他肯定會被調(diào)回龍淵劍宗,得到宗門的重點栽培。
將來要是能突破到神念境,他就有機會成為龍淵劍宗的長老,到時候地位尊崇,在修煉界也能擁有一席之地。
“學府門口,有打斗之聲,好像是那個方寒來了,據(jù)說是找趙子怡師姐算賬的?!?/p>
“方寒?不就是那個被大家傳為廢物傻子的家伙嗎?他還敢來龍淵劍府鬧事?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哈哈,我們?nèi)タ纯础R郧爸皇锹犅劮胶@傻子廢物的種種事跡,這次終于可以看到真人了。”
“他來找趙子怡師姐的麻煩,簡直就是以卵擊石啊。我們隨便一個人出手,都能輕松解決了方寒?!?/p>
等趙子怡突破時發(fā)出的長嘯漸漸平息,學員們議論的話題,很自然地轉(zhuǎn)向了方寒。
“楊副院長,還請您馬上出手,去滅了那方寒!”
但就在此時,周萬達教習神色慌張地沖進了楊文光上課的地方,他腳步踉蹌,肩膀上那觸目驚心的血洞,還在汩汩地流著鮮血,將他的衣衫染得一片血紅。他急急忙忙地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焦急。
學員們看到這一幕,都驚得目瞪口呆,一臉懵圈。
周萬達教習這是被人打傷了?
而且,看這傷勢,似乎還不輕。
更讓他們難以置信的是,打傷周萬達的人,竟然會是那個被他們視為廢物傻子的方寒?
要知道,周萬達可是高階武宗,實力在龍淵劍府也是名列前茅。
而方寒那廢物傻子,在他們眼中,應(yīng)該只是個剛剛踏入武者境界的菜鳥吧?其中的差距,簡直如同天壤之別啊。
“到底出什么事了?誰打傷了你?”
楊文光看了周萬達幾眼,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寒聲道。
他今年已經(jīng)五十幾歲,身材高大挺拔,往那兒一站,便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此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威嚴和憤怒,仿佛一座即將爆發(fā)的火山。
“是方寒那小子……”
周萬達氣急敗壞,滿臉漲紅喘著粗氣連忙說道,“他還大放厥詞,口出狂言,說今天定要找趙子怡算賬,要是您和孟開院長不秉公懲治趙子怡,他就誓要掀翻這龍淵劍府,更過分的是,他還吹牛說,就算龍源劍宗的宗主親臨此地,趙子怡也難逃一死,注定要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
楊文光聽了周萬達的話之后眉頭緊皺,不解道:“這家伙向來被眾人視為廢物傻子,整日瘋瘋癲癲,能有什么本事?lián)魯∧??莫不是他帶了高手前來助陣?可?jù)我所知,他方寒的祖父方高陽,也不過就是個中階武宗而已?!?/p>
“方寒沒帶任何人來,就是一人來的,先前,他已經(jīng)打暈了四個學員,還廢掉了謝天勾的修為,我也被其輕松擊敗,我建議,馬上敲響警鐘,啟動陣法,將方寒絞殺?!?/p>
周萬達道:“現(xiàn)在的方寒,戰(zhàn)力太恐怖了!”
“戰(zhàn)力恐怖?還要啟動陣法?面對一個廢物傻子加瘋子,你居然要啟動劍府的護府大陣?”
楊文光一聽,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事情,怒喝道,“周萬達,你是不是被人打傻了?咱們劍府的護府大陣,那可是為應(yīng)對強敵、保衛(wèi)劍府安全而設(shè)的,怎么能為了對付一個區(qū)區(qū)方寒就輕易啟動?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天下人笑掉大牙!”
“院長此刻正在幫趙子怡護法,不能被打擾。我親自去劍府門口看看,我倒要看看這個廢物傻子,現(xiàn)在到底瘋成了什么模樣,竟敢如此大放厥詞,挑釁咱們龍淵劍府的威嚴!”
“楊副院長,我們能去看看嗎?”
一個學員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像是看到了什么絕世好戲一般,迫不及待地問道。
“當然可以!”
楊文光副院長道:“我是你們的劍術(shù)教習,今天我就讓你們親眼看看,我怎么用我教給你們的劍術(shù),殺了方寒這家伙。其實,殺這個小子,還真是牛刀殺雞了,不過也好,就當給你們上一堂實戰(zhàn)課,讓你們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狂妄自大都是徒勞!”
隨即,他大步邁出,向龍淵劍府的大門口奔去。
學員們緊跟著他,也跟了出去。
另外,還有幾個教習和幾撥學員,也向龍淵劍府的大門口集中。
當楊文光副院長看到大門口躺著四個昏死過去的學員和已經(jīng)躺在地上不能起身的謝天勾,越發(fā)憤怒起來。
“方寒,四年多前,你被龍淵劍府除名,這除名的命令,就是我親自簽發(fā)的,沒想到你今日有膽子殺回龍淵劍府,你這是找死啊。”
楊文光看著方寒,眼神如刀道。
他是一點也沒將方寒放在眼里,因為他發(fā)現(xiàn)方寒身上并無強大的真氣波動。
要知道,龍淵劍府創(chuàng)辦這么多年,還從沒有人敢來鬧事。
方寒可以算是第一個。
而周萬達跟在楊文光的身后,他眼神惡毒看著方寒。
“看來周萬達沒能把我的話傳達清楚啊?!?/p>
方寒道:“今天,我是來找趙子怡的,當年是她給我下毒,我才癡傻,我教訓了謝天勾和周萬達,無非是因為他們叫喬千山教習看門狗,現(xiàn)在,謝天勾和周萬達我已經(jīng)教訓過了,只要你讓趙子怡出來,今天我就只殺趙子怡,但如果你們庇護趙子怡,那我會在龍淵劍府掀起血雨腥風?!?/p>
方寒的話剛落音,議論之聲四起。
“血雨腥風?這個方寒的口氣還真大啊?!?/p>
“我看,他這是瘋了,才敢說出這樣的話?!?/p>
“是啊,他一個廢物,竟然還敢找趙子怡師姐的麻煩?!?/p>
“趙子怡師姐怎么可能給他下毒?”
這些人都覺得方寒今天是自尋死路。
要知道,他們不管是老學員還是新學員,都聽過方寒這廢物傻子的名號。
就算現(xiàn)在方寒變強了,他們也覺得強不到哪里去。
“方寒,你現(xiàn)在給我跪下,不然的話,我一劍斬了你!”
而楊文光更是怒氣騰騰道。
“斬了我?”
方寒冷笑道:“楊文光,你這是要庇護趙子怡?那我就先拿你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