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瀾、郭蕭、魯沖等一眾神醫(yī)谷高手,與王長空、王嘉爾、王慕雪等王家眾人,忽然聽到這個聲音,皆是一臉驚愕。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震驚之中時,一道矯健的人影,如鬼魅般從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飛身而下。
那人影身形快如閃電,瞬間便飛掠至云之瀾等人的面前,穩(wěn)穩(wěn)站定。
此人,正是方寒。
只見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傲然。
原來,早在王家與神醫(yī)谷眾人激烈爭斗之時,方寒便已悄然隱匿于那棵大樹之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好戲。
他雙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在互相爭斗。
“方寒……你這小子,竟如此陰險狡詐!”
王長空一眼便認出了方寒,頓時怒目圓睜,伸手指著方寒,破口大罵道,“你故意將我引到此處,讓我與神醫(yī)谷的諸位高人起了沖突,而你卻在一旁坐山觀虎斗,妄圖借刀殺人,將我置于死地。哼,可惜我命不該絕!我王家雖折損了四位客卿,但我與云之瀾大長老已然冰釋前嫌,化干戈為玉帛。今日,你死定了!”
王長空想起南蠻四虎的慘死,自己身上所受的傷痛,以及兒子王嘉爾那重傷垂危的模樣,覺得這一切的禍端,皆因方寒而起,他對方寒早已恨之入骨。
原本,他只是打算將方寒當(dāng)作替罪羊,以平息王家此次的危機,可如今,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將方寒挫骨揚灰,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什么坐山觀虎斗,我看不過是一場狗咬狗的鬧劇罷了?!?/p>
方寒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眼神中滿是不屑,“我原本是專程來取云之瀾這老家伙性命的,卻不想你這家伙竟不知死活地帶人跟蹤我。我嫌你們太過煩人,這才將你們引到此處,打算一鍋端了,省得日后再有麻煩?!?/p>
“小子,你這是自尋死路!”
王長空怒目而視,死死地盯著方寒。
“王長空,你可還記得,你的弟弟王長風(fēng)和弟妹馮昭儀,皆死于我手。當(dāng)時,馮昭儀的哥哥馮少鋒也在場。你覺得,以你這點本事,能是我的對手嗎?”
方寒一臉輕蔑,眼神中滿是對王長空的鄙夷。
這王長空雖身為高階武宗,但在他面前,不過是螻蟻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方寒,神醫(yī)谷大長老在此,你還敢如此放肆,簡直是目中無人!”
王長空見方寒如此囂張,心中雖有些忌憚,但面上卻依舊強裝鎮(zhèn)定,大聲喝道。
這王長空不愧是王家的家主,心思極為縝密。
他深知方寒絕非等閑之輩,自己如今又身受重傷,手下的南蠻四虎也已命喪黃泉,若此時貿(mào)然出手,風(fēng)險極大,于是,他靈機一動,試圖將神醫(yī)谷的人拉下水,借神醫(yī)谷之手除掉方寒。
“方寒,你竟敢殺死我的師弟蔣千軍,我與我?guī)熥鹫奶帉つ悖胍夷闼阗~。沒想到,你今日竟自己送上門來,簡直是自尋死路!現(xiàn)在,我郭蕭便來解決了你,為我?guī)煹軋蟪鹧┖?!?/p>
果不其然,云之瀾的首徒郭蕭,一聽方寒之名,頓時怒不可遏,手中長刀猛地一揮,一道凌厲無比的刀氣瞬間斬出,帶著排山倒海之勢,朝著方寒?dāng)厝ァ?/p>
他是高階武宗,而且是高階武宗里的佼佼者。
刀氣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撕裂,發(fā)出尖銳的呼嘯聲,仿佛要將方寒瞬間吞噬。
但方寒只是悶哼了一聲,手指彈出一道指風(fēng),朝著郭蕭的刀氣迎了上去。
“方寒,你一道指風(fēng),就想抗衡云之瀾大長老座下首徒?簡直是癡心妄想,自尋死路!”
已經(jīng)被云之瀾解開穴道的王慕雪,瞧見這一幕,頓時嘴角上揚,大聲嘲諷方寒。
在她心中,方寒不過是個被煉成藥人的可憐蟲,即便僥幸吸收了些許藥性,又怎會是郭蕭這等高手的對手?
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方寒被郭蕭一刀斬殺,血濺當(dāng)場的慘狀,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得意的冷笑。
方寒卻仿若未聞,神色平靜如水,只是靜靜凝視著那道指風(fēng)。
而那道看似渺小的指風(fēng),卻似有著無窮力量,如同一顆流星劃破夜空,瞬間點在了郭蕭那氣勢洶洶的刀氣之上。
在場眾人見此情景,皆以為方寒的指風(fēng)不過是螳臂當(dāng)車,定會在瞬間被郭蕭那如狂濤駭浪般的刀氣吞噬殆盡。
他們仿佛已經(jīng)看到方寒在刀氣消散后,被郭蕭的后續(xù)殺招無情斬殺,血肉橫飛的凄慘模樣。
“這怎么可能?”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勝負已分之時,云之瀾身邊那位身著紅裙的女子,突然瞪大了雙眼,俏臉之上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發(fā)出一聲尖銳的驚叫。
只見方寒彈出的那道指風(fēng),在與郭蕭的刀氣碰撞的瞬間,竟如摧枯拉朽一般,勢不可當(dāng)。
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刀氣,在指風(fēng)的沖擊下,如紙糊般脆弱,瞬間土崩瓦解,化作點點光芒消散于無形。
而那道指風(fēng),卻余威不減,如同一道銳利的閃電,繼續(xù)朝著郭蕭射去。
郭蕭此刻也是大驚失色,臉上原本的自信與傲慢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驚恐與慌亂。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幾乎是傾盡全力斬出的這一刀,在方寒這道看似普通的指風(fēng)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原本,他以為方寒即便吸收了藥性,最多也不過達到高階武宗的境界,但根基肯定遠不如他穩(wěn)固,因此絕非他的對手。
但此刻,他才如夢初醒,方寒的實力早已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至少已是筑基境的強者。
郭蕭反應(yīng)倒也不慢,連忙雙手緊握手中長刀,全身真氣瘋狂運轉(zhuǎn),灌注于刀身之上,使出一招防守的絕技“金鐘護體”。
只見他手中長刀舞動如風(fēng),刀影閃爍,在身前形成一道密不透風(fēng)的刀幕,仿佛一座堅不可摧的金鐘,想要以此擋住方寒這道來勢洶洶的指風(fēng)。
“嗡!”
方寒的指風(fēng),猛然點在了郭蕭手中的長刀之上,剎那間,長刀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那聲音仿佛是長刀在痛苦地哀嚎。
在指風(fēng)的強大沖擊力下,長刀劇烈顫抖,刀身之上瞬間出現(xiàn)無數(shù)細密的裂紋,緊接著,裂紋迅速蔓延,“咔嚓”一聲,長刀竟直接斷裂成數(shù)截,散落在地。
在郭蕭自己和旁人無比驚詫的眼神之中,那道威力并未消散的指風(fēng),如同一把無形的利劍,直接穿胸而過,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鮮血汩汩涌出,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郭蕭的身體搖晃了幾下,最終無力地癱倒在地,眼中滿是絕望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