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克明和全長征的父母在得知是自已誤會了姚盛宗和蘇燦之后,立即要求坐火車回老家。
可是這好不容易來京城一趟,姚盛宗自然不會讓他們就這么回去。
他讓蘇克明和全長征帶著雙方父母去京城轉(zhuǎn)了一圈,再陪著他們?nèi)グ儇洿髽抢镔I上一身新衣服。
好不容易來一趟,回家后親戚朋友肯定都看著呢,怎么著也得買一些京城的特產(chǎn)回去。
蘇克明和全長征開了一輛小轎車,一輛卡車,帶著父母出了門。
車子開出去不久,兩個人便發(fā)現(xiàn)了后面一路尾隨的‘尾巴’。
兩個人也沒有在意,該去哪兒去哪兒。
后面的尾巴自然不是別人,是呂文昌的那些手下一路跟著他們。
“看這個樣子,蘇克明和全長征根本沒有去保護周必成和白秋平的想法,這下咱們可以放心大膽地動手了?!?/p>
“其實我覺得咱們老大就是有些過于謹(jǐn)慎了。周必成和白秋平在乾正樓又不是什么主要人物,姓蘇的那個女人怎么可能派人保護他們呢?”
“確實,充其量就是兩個干活的,再怎么著也不可能當(dāng)成自已的眼珠子護著。不過姚盛宗沒了這么兩個左膀右臂,這乾正樓早晚得出事?!?/p>
另一個人咧嘴笑了一下:“還用得著早晚嗎?今天晚上就讓周必成和白秋平直接來個生活不能自理?!?/p>
“那你說這人咱們還跟不跟了?”
“跟著吧,萬一他們虛晃一槍呢?!?/p>
“行。不過這蘇克明和全長征可是軍人出身,反偵查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強,要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們怎么辦?”
“遠(yuǎn)一點不就行了?他再厲害,現(xiàn)在不是還跟著四個土包子嗎?”
“有道理?!?/p>
蘇克明和全長征手里現(xiàn)在有錢了,給父母花起錢來也不在乎。
四個人全都是一身的新衣服,從里到外全都換了一遍。
該買的特產(chǎn)必須全都買上,那錢花的兩家父母不是一般的肉疼。
可是嘴上說著,這嘴上揚起來的笑容就一直沒有落下去過。
四個人被倆兒子哄的格外開心,這一圈轉(zhuǎn)下來他們感覺這輩子都值了。
百貨大樓去了,天安門也去了,很多名勝古跡他們都看到了。
當(dāng)天晚上姚盛宗在乾正樓擺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專門宴請他們兩家人。
走進包廂的一刻,蘇家父母和全家父母激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看到姚盛宗笑瞇瞇走進包廂時,全父蘇父握著他的手感動不已。
蘇母和全母則抹起了眼淚。
“你說我們這一趟給你們添了這么多的麻煩不說,還讓你們這么破費,我們太不是人了?!?/p>
“就是,我們不僅不體諒你們,還處處挑你們的麻煩,我們這臉都沒地方放了。”
“兄弟,你這人品真是沒得說,孩子們在京城有你們給照顧著,我們徹底放心了。以后不管是誰去找我們,說什么他們在這里過的不好的話,我們直接拿棍子給溜出去!”
姚盛宗聽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兩位老哥好不容易來一次京城,讓你們嘗嘗乾正樓的飯菜,這是應(yīng)該的。
而且長征和克明兩個孩子都格外的實誠,不管是對我還是對我們家,那都是一心一意的心。俗話說,真心換真心,咱們這都是相互的,你們說是不是?”
“對對對!兄弟你說的太對了!長征,克明,還有倆媳婦,你們四個以后啥都不要多想,就好好跟著你姚叔,還有你們戰(zhàn)東嫂子好好干!你們爹娘呀,在村子里也算是有出頭之日了!”
全長征和蘇克明兩對夫妻全都笑著點頭:“爹,娘,你們就放心吧,我們不會給你們丟臉的!”
大家笑著落座,席間兩家父母感慨不斷。
“兄弟,我們這次來京城呀,是真沒想到呀,能開這么大的眼界呀。以前做夢也不敢做這種夢呀,別說俺們村了,就是俺們縣城省城的人,能來這里還能在這種地方吃飯的,也沒有幾個!”
“還去了大觀園,天安門,哎喲,這輩子咱敢想嗎?”
“還去百貨大樓買的那么多東西呢,姚兄弟,我們這可都是沾了你們?nèi)胰说墓庋??!?/p>
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原本是抱著一腔怒火來的,誰能想到自已掉進了福屯里,開了眼界長了見識,還能帶回去這么多好東西。
這輩子……值了!
蘇全兩家還有姚盛宗在前面吃飯,白秋平和周必成在后廚忙活。
席上有些菜是姚盛宗做的,后面的菜就都是兩個人做的了。
等到席散了,蘇克明和全長征的父母都回了后院里休息,周必成和白秋平這才騎上自行車離開了乾正樓。
白秋平今天一天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中午的時候,他去了一趟公安局,可是公安局給的答復(fù)讓他有些崩潰。
“牛大寶現(xiàn)在是唯一能證明你兒子的證人,除了他之外,如果你能找到其他的證人證明這件事,就能還你兒子一個清白?!?/p>
“那他廠里的領(lǐng)導(dǎo)呢?當(dāng)初這活可是領(lǐng)導(dǎo)給下的。”
“領(lǐng)導(dǎo)那邊我們問過了,根本就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
白秋平不愿意回家,畢竟回去妻子問起來,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來乾正樓,他還能找周必成商量商量這事。
雖然已經(jīng)到了正月下旬,這天氣還是有些喜怒無常,兩個人出了乾正樓后院的大門時,紛紛揚揚的雪花竟然從天空中飄落下來。
兩個騎上自行車往家趕,十點鐘的時間,路上的行人已經(jīng)很稀少了。
兩人一邊騎一邊聊著今天的事。
“老白,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衛(wèi)兵是個好孩子,公安局那邊肯定能查清楚的?!?/p>
白秋平嘆了口氣:“要是能查清楚就好了,都怪牛大寶那個小子,好端端的你說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孩子。”
周必成看著前方道:“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隙ㄓ腥私o錢了,讓他栽贓衛(wèi)兵?!?/p>
白秋平道:“就算是要給,能給多少錢?衛(wèi)兵跟他那可是光屁股長大的,為了幾百塊錢就出賣自已的兄弟,我瞧不起他!”
“幾百塊錢?說不定人家給的是幾千甚至于上萬塊呢?!?/p>
“幾萬塊怎么了?別人就是給我?guī)兹f塊,我也不會出賣自已的好兄弟!”
兩個人說著聊著,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自已已經(jīng)在成了別人眼中的‘獵物’!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后面緩緩地行進……
猶如一頭蟄伏的野獸,準(zhǔn)備隨時把前面的兩個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