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趙曉倩聽著耳邊余懷周低啞的葷話,默默的想。
余懷周今兒早上不是還挺克制的嗎?
因為心疼她這兩天沒好好吃飯,甚至按住了欲不碰他。
那會,趙曉倩何止心軟,還平白感覺余懷周比平時帥上幾個度。
哪開始變的?
趙曉倩在余懷周手不老實后想。
恩……
從自己間接的承認了吃醋開始變的。
這就像是對一個喜歡你的人說——我也喜歡你。
趙曉倩想。
這會拒絕,自己之前說的是不是就很像假的了。
她在襯衫被從西褲里面抽出來,滾燙的手熨燙著她的皮膚后想。
是很像假的。
所以怎么辦?
沒等趙曉倩想出怎么辦。
房門突然被敲響。
“曉倩姐?!?/p>
杜杉月的聲音。
矛盾又無可奈何的趙曉倩精神了,直接把余懷周從身上推了下去。
噓噓噓了幾聲,正色道:“說?!?/p>
“請問余懷周在你這嗎?”
“沒?!?/p>
門外沉默一瞬后,杜杉月笑笑:“是嗎?”
這聲‘是嗎’意味深長到了極點。
趙曉倩瞳孔閃爍一瞬,“我待會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去找你?!?/p>
杜杉月笑笑道謝。
腳步聲遠離,趙曉倩看向余懷周。
翻身壓過去,揪著他的衣領(lǐng),主動又黏膩的和他接吻。
在余懷周呼吸粗重后,貼著他耳畔哄,“快去,晚上再伺候你。”
余懷周掀眼皮看趴在他身上的趙曉倩,歪了歪腦袋,“我剛親你的時候你為什么沒反應(yīng)?!?/p>
趙曉倩微怔。
沒插房卡,屋里是黑的。
但因為樓層低,外面路燈的光行行綽綽的照耀進來。
余懷周的眉眼輕而易舉的完整漏出在趙曉倩眼底。
余懷周在思索。
趙曉倩喉嚨滾動一瞬,說實話,“因為我累了。”
余懷周微怔。
“我比你大了八歲,沒你這么大的精氣神,三個小時,我最低要睡一整晚才能恢復(fù)過來,而我從今早到現(xiàn)在,一分鐘電腦都沒來得及打開,一封郵件都沒來得及看?!?/p>
這也是趙曉倩輕而易舉就會對余懷周起厭倦的緣由。
余懷周嘴巴蠕動片刻,抿唇親親她,“知道了?!?/p>
趙曉倩想說你知道個屁,你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除了今早和這幾天克制,你哪天克制了?
我因為金珠愁的快瘋了。
你無憂無慮,滿腦子只有你的情情愛愛,幼稚的要命。
但只是想,打死也不可能說出口。
她想說點別的把話題岔開。
被余懷周抱著坐起身。
把她外套脫了,褲子脫了,塞進被子里,“你先躺會,等我給你點的飯來到吃了再睡,我去應(yīng)付杜杉月?!?/p>
趙曉倩在額頭被落下一個很溫存的吻,在余懷周搓搓她臉轉(zhuǎn)身悄悄離開,還把門卡給她插上后。
沉默好大會,低低的嘆了口氣,點評,“陰晴不定。”
一會樂的像是拴不住,半點不節(jié)制的狗。
一會又乖的像是你說什么他都能聽懂的人。
神經(jīng)病。
還睡?
睡個屁。
不到一個小時,節(jié)目組就得找她開會。
趙曉倩撩開被子開電腦,一幀幀看進來沒來得及看的郵件。
有回絕的。
說是之前擬邀約的項目已經(jīng)定下人選了。
但更多的是愿意先對接,看看彼此的檔期是否合適。
說白了。
上星節(jié)目代表的是你不違禁。
想要進別的節(jié)目,尤其是趙曉倩瞧得上的幾個大制作。
還是要等十幾天后江淮的這個綜藝播了再看效果。
除卻這些求穩(wěn)的大節(jié)目。
膽子大想吃第一批螃蟹的小節(jié)目,需要和趙曉倩就檔期和節(jié)目性質(zhì)做進一步洽談。
基本相當(dāng)于定了。
蒼蠅腿也是肉,再小的曝光也是曝光度。
趙曉倩不怎么樣的心情轉(zhuǎn)瞬樂了。
一邊接節(jié)目組的電話,一邊匆匆開余懷周點的外賣,草草吃兩口抬腳去開會。
江淮不在。
趙曉倩沒在意,坐在首位一幀幀的和導(dǎo)演編劇敲定明天拍攝的流程。
把可以拿出Q的話題反復(fù)再推敲幾遍。
這節(jié)目的腳本換的太急了。
按說要修改的地該很多。
但江淮提前找了團隊反復(fù)核過。
切入點位比趙曉倩想象中還要專業(yè)。
從數(shù)據(jù)等等層面做了一系列的劃分。
甚至就杜杉月的畫像都做了拆分。
哪個鏡頭,什么動作能把杜杉月本人的長相優(yōu)勢,性格優(yōu)勢放大到極致,從而大量圈粉,全都有詳細的標注。
趙曉倩對這個團隊心動了,問導(dǎo)演出場一次多少錢。
“節(jié)目全預(yù)算都不夠付,人家服務(wù)的是S加項目。而且一直是咱們?nèi)ψ永锬菐准彝跖茒蕵饭攫B(yǎng)著的,這次如果不是江總開口,誰都請不動那種團隊。別人也不可能把這種團隊給你們公司。要知道你們屬于對家?!?/p>
趙曉倩沉默了。
回去的路上垂頭找出手機,猶豫了會,給江淮發(fā)微信——謝謝。
江淮回了,有點客氣——到了?
趙曉倩走到了消防樓梯口,按手機屏幕的手緊急撤回,把手機屏幕按滅了。
果然。
消防樓梯口探出一張戴著口罩的臉。
余懷周額首,示意趙曉倩開門。
趙曉倩淺淺的呼出口氣,開門。
在余懷周擠進來后跟著進去。
余懷周拆開了趙曉倩的行李箱,最下面放了一包四件套,“剛才急,沒給你鋪,你先去洗澡,我給你換上?!?/p>
趙曉倩想說,我不想洗澡了。
沒說,去洗手間洗澡。
出來的時候床上白色的四件套換成了家里余懷周喜歡用的天絲的。
桌面上趙曉倩匆匆扒了一口的飯,被擺放整齊,且因為被余懷周一個個放在微波爐里熱過,冒著熱騰騰的煙霧。
余懷周像是太忙了。
帽子還戴著,口罩解下了,但一半還吊在耳朵上。
睨見趙曉倩出來,把最后一份從微波爐里拿出來。
筷子塞進趙曉倩掌心,起身去洗手間拎了吹風(fēng)機出來。
示意趙曉倩快吃。
趙曉倩的頭發(fā)吹著暖風(fēng)。
垂眸吃著熱飯。
突兀的,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莫名其妙的想。
人這輩子選擇伴侶,是該選在生活上對自己有點用的,還是該選在工作上對自己有所幫助的。
想法竄進來的下一秒。
趙曉倩揮開。
工作該靠的是自己。
至于生活。
趙曉倩不講究。
熱飯冷飯她吃著都一樣。
酒店床單被罩,她沒覺得睡著不干凈或者是不舒服。
頭發(fā)吹不吹的,趙曉倩甚至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