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的話還沒完,激動道:“他果然還是從前的他,輕而易舉的可以凌駕于旁人之上,掌握旁人的命運?!?/p>
南珠緩慢的皺了眉。
劉??攘丝龋骸拔矣终f錯什么了嗎?”
算不上說錯。
只是南珠感覺很怪異。
為自己的上司和好朋友的成功高興很正常。
可是用得著這么狂熱和夸張嗎?
南珠說:“你很崇拜我哥?”
“自然?!?/p>
劉海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了南蹇明從前的往事。
南蹇明大一的時候在國外。
大二的時候回來。
接著學(xué)校里就刮起了一陣風(fēng)。
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南蹇明可以窺探他人的命運,掌握他人的命運。
最多半個月,原來大三的學(xué)生會主席會下臺。
學(xué)校里的人根本沒人信。
窺探他人的命運也好,掌握他人的命運也罷,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命在自己手里,路是自己走的,誰也掌握不了誰的命運。
結(jié)果后來不到半個月。
那原來的學(xué)生會主席……
“珠珠。”
南珠看向門口出來的南蹇明。
南蹇明笑得很溫柔:“你們聊什么呢?”
他不輕不重的看了眼劉海。
在南珠身后的劉海,臉上的血色盡數(shù)褪盡。
南珠走向南蹇明:“他在和我說你在大學(xué)里的事?!?/p>
南蹇明的大學(xué)生涯挺傳奇的。
不對。
應(yīng)該說是相當(dāng)?shù)膫髌妗?/p>
大二回來,不足半月,出任學(xué)生會主席。
據(jù)說學(xué)校里不服氣的人很多,后來都一一消解了。
因為南蹇明一篇又一篇的論文發(fā)表。
一個又一個的導(dǎo)師爭著搶著要帶他保研,要帶他做項目。
他的論文成為后來學(xué)弟學(xué)妹的參照坐標,甚至在國際上都算小有轟動。
項目更是成功了一個又一個,署名永遠是第一位。
南蹇明的三年大學(xué)生涯,高高在上,受萬人矚目,比高中時期還要輝煌。
南珠和他說笑:“劉海把你當(dāng)神,說你能窺探和掌握別人的命運?!?/p>
南珠聽說過那學(xué)生會主席的事。
因為醉酒嫖被逮了個正著,還查出他是慣犯,并且很殘暴,當(dāng)時這件事鬧得很大,沒辦法,學(xué)校把他的學(xué)籍開了。
這種事是人品問題,和南蹇明扯不上關(guān)系。
純粹是學(xué)校的人對南蹇明崇拜太深,瞎說八道。
南珠想和劉海解釋。
被南蹇明輕撩她發(fā)的動作打斷。
南蹇明說:“都是學(xué)生時代瞎傳的,我現(xiàn)在早不是以前了,別聽他胡說?!?/p>
南珠定定的看著他:“你很快就會變回從前的?!?/p>
南蹇明怔了好大會,彎腰和她對視,更像是發(fā)誓的說:“恩。一定會,我要給你最好的一切?!?/p>
南珠嘿嘿笑了。
南珠在兩天后把南蹇明接回了家。
本意是想讓南蹇明在家里養(yǎng)養(yǎng)身體,可南蹇明呆不住。
距離他和公司股東對賭的日子只剩下二十天,他不想浪費時間,要確保二融萬無一失。
南珠勸不住,只能囑咐私人醫(yī)生跟著他,有事給她打電話。
然后自己在家里待著。
那次游朝求和,南珠沒搭理后,游朝就再沒給南珠打過電話,南珠也沒打過。
在家里晃一圈晃一圈,養(yǎng)胃看電影,釣魚打游戲。
然后就是關(guān)注明珠科技二次融投的進展。
說順利也順利。
可說不順利也稱得上不太順利。
因為要得錢太多了,千億的融投,是一筆龐大的數(shù)額。
怎么都缺個口子。
南珠聽說南蹇明已經(jīng)在和銀行接洽,用手里的股份做貸款,然后用別人的名義做投。
但是他手里的股份數(shù)額太少,根本抵押不出什么錢。
南珠用自己名下的股份幫南蹇明做了銀行抵押,補齊了和公司股東對賭的金額。
十一月底。
距離南蹇明對賭截止前一天。
南蹇明反常的早回來了。
站在門口把南珠叫出來。
從背后拎出一個首飾盒。
南珠好奇的打開。
是條項鏈。
南蹇明眼底帶著溫柔和寵溺:“美度上個月出的新款。”
美度在圈外不流行,因為是純手工定做,一個月只出一款,一款最多只有三條。
除了皇室子女和高官外,商人世家想有一條,要排隊取號。
屬于有錢都買不到的極奢品。
南蹇明說:“我托了不少人才給你買到,試試看,喜歡嗎?”
這條……南珠有。
上個月游朝拎來的,南珠不喜歡戴項鏈,粉色的鉆也難配衣服,看了眼就隨手丟到了衣帽間。
準確來說。
從前在洋房的時候。
南珠有全套,但這玩意拿出去賣,賣不了高價。
因為沒人認得出是正品。
也沒人認為有人會把正品拿出來賣。
南珠按彩金和鉆石,或者是不值錢的珍珠市場價,賣了個白菜價。
這條……
南珠轉(zhuǎn)身,讓南蹇明給自己戴上,笑瞇瞇的晃悠:“好看嗎?”
“好看?!蹦襄棵魅嗳嗄现榈哪X袋:“喜歡嗎?”
“喜歡,我以后每天都戴著?!?/p>
話音落地。
南珠看見南蹇明身后不遠處,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梧桐樹下的游朝。
南珠有二十天沒見過游朝了。
游朝沒來過,南珠也沒找過。
她抬眸看他一眼,猶豫幾秒,主動走過去。
距離三步之遙的時候。
一陣風(fēng)吹過。
南珠脖頸的發(fā)被吹散。
漏出剛被南蹇明戴上的粉鉆項鏈。
在初冬的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南珠順著游朝的目光看了眼項鏈:“這是我哥……”
游朝卻已經(jīng)輕笑了一聲:“挺好看,戴著吧?!?/p>
游朝轉(zhuǎn)身走了。
南珠沉默幾秒,也轉(zhuǎn)身走了,對南蹇明提起笑:“我們進屋吧?!?/p>
南蹇明情緒明顯很高,但南珠卻莫名的心情不好。
在南蹇明問起和游朝現(xiàn)在關(guān)系怎么樣的時候,敷衍說還行。
南蹇明多看了她幾眼,像是和南珠聊家常,“想和他離婚嗎?”
南珠隨口道:“想啊?!?/p>
說完驚住了,“你……你剛才說什么?”
南蹇明把掌心攤開,上面是被剝開的顆顆碩大,毫無殘皮的開心果:“等明晚對賭結(jié)束了,和游朝離婚吧。”
南珠木愣住。
“他之前為你出頭,不是對你有情,憐你疼你。是因為有人傳出你一直出去應(yīng)酬,是有事需要求人。而東部的項目立項在即,游太太出去求人,會損他的顏面和體面?!?/p>
南蹇明拎起一顆開心果塞進她嘴里:“他不愛你,也絕對不可能愛上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