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的困倦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他懷里坐直,試探道:“你們不是還沒訂婚呢嗎?”
“不定了?!?/p>
游朝抽紙把她唇邊的醬汁擦干凈,看了幾眼她還帶著紅暈的眼尾,手指鉆入毛毯,輕撫她還沒洗,帶了點黏膩的細(xì)軟皮膚。
在南珠哼嚀一聲后,掀開她遮擋的毛毯,把人抱住,輕吻她的唇舌。
在她有點不情愿后,低聲說:“和她直接結(jié)婚。”
南珠的那點因為疲乏冒出的不樂意消散了,撐著有點打顫的腿跨坐在他懷里。
游朝也沒洗澡,卻穿了浴袍。
她細(xì)白的手指微動,主動去吻他的喉結(jié),呢喃道:“什么時候結(jié)?”
“很快?!?/p>
南珠到天色漸明才去了床上,在游朝洗澡出來后滾了下,擠進(jìn)他懷里。
游朝輕撫她細(xì)膩的背哄睡。
戴了眼鏡,左手接著翻動手中平板。
南珠一覺睡醒,游朝已經(jīng)不在了。
她拆了個驗孕棒試。
沒意外。
一道杠。
她感覺自己有毛病。
沒避孕不過幾天,能懷上就奇了怪了。
南珠突然有點遺憾。
如果那次在深海沒吃藥就好了。
再不濟(jì)。
去陳笑笑那之前沒吃藥就好了。
這樣算算日子,最少得懷上一個月了。
這天的下午下了雨。
南珠看著不斷下落的水花,愁眉苦臉。
劉媽走近:“怎么了?”
“討厭下雨天?!蹦现閼崙嵅黄剑耙郧耙矝]見這么多雨?!?/p>
“這個月一大半的天氣都有雨。”
南珠心里涼了大半截。
下午盤腿思考很久,壓下對雨夜游朝的恐懼,鼓足勇氣發(fā)信息——想游朝哥哥了。
游朝回復(fù)——沒時間。
南珠差點把手機(jī)砸了。
想接著給游朝發(fā),又覺得有點太纏人了。
去微信搜出他的手機(jī)號,對游朝發(fā)出了微信好友申請。
這是南珠第一次加他的微信。
但游朝那邊沒通過。
南珠這晚抱著手機(jī)看到半夜。
雨一直在下。
游朝一直沒來。
好友申請也一直沒過。
隔天依舊。
南珠坐在窗邊看不停的大雨,再看向手機(jī)。
還是沒動靜。
南珠給張謇打電話,“游朝去哪了?”
張謇頓了頓:“忙?!?/p>
南珠冷笑,像個怨婦:“忙著和陳韶笙滾床單呢吧,骯臟的臭男人!”
張謇沒說話。
南珠咳了咳:“那什么,我什么都沒說,你也什么都沒聽見?!?/p>
南珠心虛的把電話掛了。
這晚不止沒等來游朝,還等來了大姨媽。
南珠emo了。
自己一個人在淅淅瀝瀝的雨天里待了五天。
跟著胡思亂想了五天。
第六天。
天氣轉(zhuǎn)晴,南珠的姨媽過去。
精神抖擻的給游朝打電話。
游朝嗓音疲倦:“恩?”
“想游朝哥哥了?!?/p>
游朝低低的笑了聲:“來?!?/p>
南珠蹦蹦跳跳的去他的公司。
躺在沙發(fā)后,冰的全身一哆嗦。
游朝翻身,讓南珠趴在他身上。
游朝的辦公室溫度比家里涼的多。
南珠像那次在深海一樣,抱緊他。
相貼的太近,彼此的味道近在咫尺。
南珠呼吸急促到?jīng)]忍住,死死的扒著他,不自覺的對著面前的肩膀咬了下去。
大約是被這輕咬給刺激了。
游朝突兀的兇了起來。
南珠破碎的哭聲被后腦的大手按在了游朝的唇齒間。
南珠昏睡醒來,還在游朝的辦公室,準(zhǔn)確來說,是還在他身上。
而窗外已經(jīng)一片漆黑。
辦公室也是。
南珠腦袋被輕吻了下。
她光著的軀體在游朝身處蹭了蹭。
打著哈欠,轉(zhuǎn)動腦袋看向身邊的光源。
游朝手里的平板光線昏暗。
但是卻不妨礙南珠一眼看見平板的畫面。
還是婚禮的布置。
南珠心里涼了半截,悶悶的,“你快結(jié)婚了嗎?”
“恩?!庇纬掳唾N著南珠的腦袋,聲音帶起胸膛的連綿共振:“我要給她一個京市最盛大的婚禮?!?/p>
南珠怔了瞬,下巴壓著他胸膛,抬眼看他。
游朝盯著平板,卻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看什么?”
“你就這么喜歡她嗎?”
游朝手指微頓,沒說,只是唇角勾起一抹笑,在南珠眼里就是默認(rèn)了。
南珠不免有點酸:“你可真用心,還自己研究婚禮?!?/p>
游朝右手捏捏她的后脖頸,聲音很溫柔,“她該配最好的?!?/p>
南珠突然產(chǎn)生了懷疑。
就算她懷孕了,游朝這么喜歡陳韶笙,就會娶了她嗎?
她可是個戰(zhàn)五渣,什么都不會,他會讓她做他的太太嗎?
南珠定定的看了他好大會,朝前爬了爬,像是安撫自己不安的心,親親他的下巴,再朝上,親親他的唇角。
身上覆著的黑色毛毯從全是斑駁痕跡的肩背滑落在地。
伴隨著彼此交錯的呼吸。
兩具身子在黑色的皮質(zhì)沙發(fā)緊密相連。
天氣晴了三天。
除卻那天在辦公室的白日廝磨到深夜外。
游朝每晚都會回南珠那。
也重欲,卻沒那么沒完沒了。
一兩個小時后停下,平板變成了筆記本。
他半靠著床頭,戴著無邊框的眼鏡,手臂從南珠脖頸后繞過,敲打筆記本。
一版婚禮流程呈現(xiàn)在電腦后,他皺眉思考幾秒,重啟一版。
從婚車到酒店,到婚禮用的花,音樂等等,細(xì)致到了極點。
這個婚禮也真的隆重到了極點,堪稱史前絕后。
南珠每次看見都心煩的要命。
卻不敢打擾他。
只敢腳伸出去,勾勾搭搭。
腿就會被壓住,游朝說:“睡覺。”
南珠扁嘴不高興,卻不敢鬧騰了。
趴在他懷里,聽著鍵盤敲擊聲睡著。
月底的時候。
南珠手機(jī)進(jìn)來一個陌生電話。
秦筱雨的。
問南珠現(xiàn)在住在什么地方,要給她寄婚禮請柬。
南珠抿唇,“我……我就不去了吧。”
秦筱雨冷笑,“心虛啊。”
南珠皺眉:“我心虛什么?”
“你不是知道嗎?”
南珠沉默了好大會:“江淮是個好人。”
南珠感覺自己沒資格說這種話。
但卻還是說出口:“他是個很好的人。你既然喜歡他,就……好好待他。”
秦筱雨驀地嫌惡道,“誰告訴你我喜歡他!”
南珠在秦筱雨電話掛斷后愣了很久。
當(dāng)晚刷微博。
看到一個小視屏。
秦筱雨穿著婚紗,在人來人往的婚紗店門口甩了個打馬賽克的男人一巴掌。
雖然打了馬賽克。
但南珠卻一眼就認(rèn)出那是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