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法海和尚。
哦不。
“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你,慧海和尚了?!?/p>
許成仙笑瞇瞇地拍了拍法海的肩膀,“兄弟,不容易呀,真是不容易!”
不能動用法力,卻又要在人前顯圣,看著老和尚那些層出不窮的手段,還得配合著,一般人也來不了。
要不說,得有定力。
“這要是換成我,非得笑場不可?!?/p>
別的不說,就只是那被蟬尿到臉上,他就夠嗆能忍住不笑。
然后再跑去將地里的蟬都挖出來,烤著吃了。
“阿彌陀佛?!?/p>
慧海和尚一臉平靜,“許道長,這并不算什么。”
不管許成仙是奚落也好,亦或者有別的打算,他都不準(zhǔn)備給予更多的回應(yīng)。
既然是到了這一步,多思多想都是無益之事了。
聽從師祖的安排便是。
“我剛從老和尚那過來,他準(zhǔn)備找其他的高僧,給你抬轎子?!?/p>
許成仙又拍了拍慧海和尚的肩膀,“兄弟,你能頂?shù)米∷麄儐???/p>
別看他沒有興趣參與到,對慧海這個圣僧的造勢活動中來,可這不代表,他不知道老和尚這些手法的目的。
甚至,他都能猜到,對方接下來的布置。
有句話說得好,太陽底下就沒有新鮮事。
花花轎子人抬人。
人捧人高。
還有什么,比已經(jīng)成名的高僧,親口承認慧海是個高僧,更能證明他是個高僧的呢?
這種事情,凡人做的駕輕就熟。
世家大族之間,互相捧自己人,或者推出一些賢才,給家的門第度金光,更是古已有之。
要說這些都是出自真心,不參雜利益交換,狗都不信!
如果要賢名遠播,這個播出去的過程,耗費一定不小。
就看老和尚這一件件的事情做下來,花了多少錢財心思?
可這些,跟接下來的事情相比,只是開胃小菜。
你要借人家的名氣,不付出點東西,別人肯嗎?
而且,你還得有真才實學(xué)。
不然抬你一手,你到別人面前,啪嘰就跪了,那不是連他那份一起給跪了嗎?
這肯定得收費。
且得提前驗一驗,這人值不值得抬上這一手。
所以許成仙問法海,他能不能頂?shù)米 ?/p>
“只是論佛法,慧海不懼任何人?!狈ê:蜕姓f道,“許道長只管放心便是?!?/p>
“我放心,我當(dāng)然放心了?!?/p>
許成仙擺手道,“這種事情,那老和尚一看就是內(nèi)行人,就算出了意外,他也擺得平。”
“你知道嗎?你這圣僧的名氣,是用雞蛋堆起來的?!彼堄信d致的對法海和尚道,“果然,無論在哪里,雞蛋都是很神奇的東西?!?/p>
這句感嘆,恐怕除了他自己,其他人也聽不懂。
所以法海沒有什么反應(yīng)。
“你果然不懂?!痹S成仙看了看他,搖頭。
說到這,他頓了下,突然嘆了一口氣。
“……許道長,這是怎么了?”慧海和尚不想問的,可許成仙對著他嘆氣,他只能問了,“許道長若是有什么煩惱之事,不妨說出來聽聽。”
只是聽一聽。
并不說能不能幫忙。
法海和尚有點怕這許道長了。
“我剛想起來,忘了問問老和尚一個問題?!痹S成仙道?!安恢阑酆:蜕?,能不能幫著解解惑?”
“什么問題?”又在對方嘴里變成慧海和尚的法海和尚,任命般的雙手合十,垂眸道,“許道長問便是了?!?/p>
答不答的出來,卻不敢保證。
“不是什么難的問題?!痹S成仙道,“至少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難?!?/p>
他想了想,呵呵一笑,“我就有些疑惑,那婦人的銀簪子是怎么回事?!?/p>
盡可能的不動用法力,避免招惹來玄門的修煉者,免得節(jié)外生枝,被他們察覺之后破壞在唐國的布置。
畢竟,修煉玄門正宗功法的人太多了,其中心向道門的修煉者不知凡幾。
萬一看出端倪來,要壞事,也是麻煩。
這是老和尚的意思,也是德念佛陀的意思。
所以法會上,幾乎沒有任何法力波動。
這一點許成仙可以斷定。
“因此,是那個婦人,問題出在她身上?!痹S成仙露出苦惱的神色,皺眉道,“可她的喜悅,是如此真實,毫不作假,仿佛真是亡夫所留之物,失而復(fù)得。”
他看著法海和尚,“那歡喜,絕不是演出來的?!?/p>
“阿彌陀佛?!狈ê:蜕写故?,“許道長觀察的仔細。那婦人的喜悅,的確不是作假?!?/p>
“所以我好奇,如何做到的?”許成仙問道,“這里的奧秘,到底是什么?”
“……許道長,那婦人的丈夫的確死的早,且生活清貧,積蓄錢財度日,養(yǎng)活她自己和孩子?!?/p>
法海和尚眼皮跳了跳,卻還是在許成仙的逼視下,不得不說出了謎底,“因此,方丈答應(yīng)她,在樹洞中找到的銀簪,無論多重,都歸她所有?!?/p>
那婦人并不貪心。
摸到了那根簪子,足有七八兩重,自然歡喜不已。
“一根七八兩的銀簪,能換一畝地了?!痹S成仙道,“老和尚,還挺大方。”
“南無阿彌陀佛。”法海和尚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句話,只能念了句佛號。
“那我就有點想不通了?!?/p>
許成仙按住了法海和尚的肩膀,“你們請那個婦人幫忙,都肯贈與一根銀簪,怎么到我這,如此吝嗇?”
“……”法海和尚仿佛看到了卷在地圖里的匕首。
“再怎么說,我也是費勁神思,幫了忙的,對吧?”
許成仙不肯放過他,開始喋喋不休的道,“為了你們佛門的事,我不說殫精竭慮吧,也是盡心盡力?!?/p>
“我這么不辭辛苦地幫你們四處奔走,才布下如此一盤大棋。”他沖法海和尚搓了搓手指頭,“咱慷慨的沙門,是不是該給點辛苦費?”
“……許道長,這我做不了主?!狈ê:蜕胁幌牒驮S成仙掰扯,直接說道,“我會轉(zhuǎn)告師祖?!?/p>
“行啊,你可得快點。”許成仙道,“和尚,你別覺得,明明是我許道人自己說,要布下棋局,說動你師祖拉佛門入局,我就不該收好處。”
“這事不是這么算的。”
他按著法海的肩膀笑道,“你就說,這件事里,你佛門,包括你法海在內(nèi),是不是占了大便宜?”
“阿彌陀佛?!狈ê:蜕兄荒苣J。
因為許成仙把他算在內(nèi)了。
而他,的確是借了對方這一場謀劃,得了好機會。
“既然占了便宜,那給出力的人一點好處,不是應(yīng)該的嗎?”許成仙見他認了,不禁笑道,“我也不貪心。”
“有那什么菩薩境的舍利呀,上等菩提子呀?!?/p>
“極品靜心的蓮子呀,妖丹呀,都行,都行的!”
只要肯給的,他來者不拒!
有那坐化的菩薩真身,也不是不能要。
像那尊穹光菩薩似的,有點特殊的血脈傳承地,也不錯。
可以拿去跟妖族換好處。
“……我會替許道長轉(zhuǎn)達。”法海聽得眉心直跳,最后也只是說了這么一句。
許成仙倒也沒繼續(xù)為難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閃身走了。
還有幾家,也可以跑一跑。
……
“總不能白忙一場。”
“有棗沒棗的,打上三桿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