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許呀!”
“在大妖王境面前作死?!?/p>
“你也是真行呀!”
出了南海龍宮,大黑才算長出了這一口氣,跳著腳夸許成仙厲害。
“大許,你實(shí)話告訴我?!?/p>
“你是不是感覺,我的赤血大陣旗,快要修好了,所以想驗(yàn)驗(yàn)貨!”
南海大公主敖晨曦,以前就不好惹。
如今更是真正的龍王境界!
再說了,那是在南海龍宮。
“是人家的地盤上?!?/p>
沒事撩撥人家干什么?
是有多想不開!
真惹急了被扣下,那真是想哭都沒地方哭!
何況,彼此之間,根本沒什么交情。
“你對著避水妖侯,都挺恭敬,怎么偏偏到了南海龍王面前,你這么挑釁人家?”
大黑不能理解,“也不怕被一劍給囊死!”
“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許成仙笑了笑,“不但好好的從南海龍宮里出來了,還拿到了想拿到的東西?!?/p>
“可沒你這么辦事的!”大黑嚷嚷道,“難道是欺負(fù)人家一介女流之輩,就不肯好好說話?若是大公主真的翻臉,看你又該如何!”
“我心里有數(shù)?!?/p>
許成仙一甩拂塵,“我能跟避水侯商議,將謀劃全盤托出,卻不能對這南海大公主說太多?!?/p>
他要借妖族的勢。
妖域也不懼天庭,不會留手。
必然會占盡好處,且將天宮攪亂。
這也是許成仙想要的。
因?yàn)?,他想渾水摸魚。
也就是說,妖域和他之間的目的,高度一致。
兩方可以算是較為緊密的盟友。
而且,妖域答應(yīng)出手,是這次鬧天宮的主力。
至少明面上如此。
有妖帝的坐鎮(zhèn),才能保住他們。
南海龍宮行嗎?
南海龍宮敢嗎?
就算是四海龍宮聯(lián)合在一起,恐怕也做不到,更沒有這個膽子。
“我要是真告訴南海大公主,我們要鬧天宮,她直接就會把我掃地出門?!痹S成仙笑道,“否則,天庭追責(zé),她南海龍宮吃罪不起?!?/p>
別忘了,四海龍宮各有靠山,唯獨(dú)南海龍宮的黃龍一族,沒有真正靠山可言。
他們一直靠向玄門。
可玄門太大了。
就算對青龍一脈,也就是看顧一二。
“真鬧起來,沙門能為西海龍宮站臺,可玄門卻未有人,能替南海出頭?!?/p>
所以,他不能明著告訴南海大公主敖晨曦,他們要做什么。
“不過我想,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出來了。”
“猜出來,你要鬧天宮?”大黑驚奇,“你可一個字都沒提過!”
“可我說了宴席,也說了龍肝鳳膽,還跟她要來了量天尺?!痹S成仙道,“這些,都足以讓她猜到一些事了。”
最直接的就是猜測,天庭開在瑤池的這次宴席上,會出事。
猜到這一步就夠了。
“但你還沒跟她說,要讓南海龍宮在其中干什么?!贝蠛诘?,“你來這一趟,可不只是為了借量天尺。”
“當(dāng)然?!痹S成仙點(diǎn)頭。
得到避水妖侯傳信,知道有妖帝站臺,這事能成,他就跟霜泠公主打聽了一下,四海龍宮真龍一族的信息。
以蛟龍王對真龍一脈的關(guān)注程度,對這一支真龍血脈,同樣了解非常。
對一些密辛,知之甚詳。
其中關(guān)于龍肝鳳膽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天庭的宴席上,就是從這里知道的。
而借此,他也成功的和南海大公主,達(dá)成了默契。
“什么默契?”
“我是友軍?!?/p>
無緣無故戳人傷疤,無非兩種目的。
借機(jī)羞辱對方,結(jié)仇,挑起爭斗。
或者。
借此激起對方的仇恨,同仇敵愾。
“顯然,我的目的是后者?!?/p>
南海大公主,確實(shí)了不起。
她足夠冷靜,沒有被輕易的激怒。
這才讓許成仙的‘假戲’,沒變成真做。
不然,就真成作死去了。
“南海龍宮也同樣想看到天庭生亂?!?/p>
他忍不住笑道,“不久之后,這位南海大公主,就會跑去另外三座龍宮訴苦?!?/p>
然后,拉著他們一起上天庭告狀。
順便,看一場好戲。
“而我要他們做的,不就是上天庭?”
只要上了天庭,就別想能置身事外。
“就算他們無心作亂,也會被看管起來?!?/p>
這就把天庭的兵將,又分走了一部分嗎?
“不過,這還不夠?!痹S成仙抹了抹下巴。
“你還想干什么?”大黑好奇的問道。
“我想,試一試,公報(bào)私仇的滋味?!痹S成仙嘿嘿笑道,“順便,讓人演出戲,先看一場熱鬧?!?/p>
說著,騰身而起。
“去哪?”
“西海!”
……
幾日后。
深海的龍宮,沒有真正的黑夜。
因?yàn)檫@里的夜明珠,也太多了。
鑲嵌得到處都是。
西海,正有一場熱鬧。
流光無聲地流淌過巨大的蟠龍金柱,滑過鋪陳地面的剔透水晶磚,映照出往來穿梭的蚌女,蝦兵蟹將等各種水軍,還有幾位龜丞相。
盡皆低垂眉眼,姿態(tài)肅穆。
唯有絲竹管弦之聲,裹挾著濃烈的酒氣與龍涎香,在這片輝煌大殿內(nèi),上演別樣的繁華。
西海龍子敖伯俊,便獨(dú)自立在這片喧鬧浮華的邊緣。
他一身玄色勁裝,衣料上暗繡的龍鱗在珠光下偶爾流轉(zhuǎn)出赤金的銳芒。
身姿挺拔如槍,與周遭的觥籌交錯,顯得格格不入。
他手中緊握著一只琉璃杯,杯中琥珀色的瓊漿紋絲未動,倒映著他緊鎖的眉峰和眸中壓抑的火焰。
視線,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穿透舞姬翻飛的水袖和氤氳的香霧,死死釘在遠(yuǎn)處主位之上。
那里,西海龍王端坐于巨大的硨磲王座。龍袍威嚴(yán),冕旒垂珠,遮住了大半神情,只余下頜冷硬的線條。
他懷中,是年幼的龍子敖季玉。
那孩子不過七八歲模樣,粉雕玉琢,正咯咯笑著,將一顆碩大無朋,光華奪目的深海明珠當(dāng)作彈丸,在王座扶手上滾來滾去。
當(dāng)啷!
清脆的撞擊聲,在一片肅穆的絲竹中顯得格外刺耳。
龍王寬厚的手掌,輕輕落在幼子柔軟的發(fā)頂,一下,又一下。
“伯俊殿下。”
一個帶著奇異滑膩感的聲音,如同水蛇般悄然滑入敖伯俊耳中,“三殿下的束發(fā)金冠,當(dāng)真耀眼奪目啊,我怎么看著,更像是,儲君的紫金靈珠寶冠?”
……
“嘿嘿,好戲開場了。”
藏在柱子后的某位許道人,得意的抱著個胳膊,看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