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小黑羊大叫著。
隨即身形一動,就要直奔許成仙。
那架勢,好似要和對方拼死一戰(zhàn)。
“嗯?”
凌霄長眉一挑。
不明白饕餮為何會如此的激動。
她看到了許成仙的動作。
滴血認(rèn)主而已。
既然跟著來了,這不是應(yīng)有之意嗎?
更何況,就看剛才饕餮這個器靈的反應(yīng),也不像是不愿意的模樣。
不過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但她卻是毫不猶豫地?fù)P手,指尖一道妖光,化作長鞭,卷住了饕餮的一個蹄子。
將其拴在了半空。
“哇呀呀呀!”
“放開本尊!”
饕餮兇魂猝不及防下被吊住,當(dāng)即大吼大叫了起來。
“放開你可以,先告訴我,發(fā)生了何事?”凌霄語氣閑散的問道。
“問題是出在那滴精血上?”凌云子這時候開口道。
他發(fā)現(xiàn)了一點不同。
“花蛇這小長蟲!他用的是本源精血!”饕餮破口大罵,“他要偷本尊的赤血陣旗!”
“你既然這么說了,那我就不能放開你了?!绷柘鲂α似饋恚拔耶?dāng)然是要相助于大兄的?!?/p>
“……哇呀呀!氣死吾了!”饕餮蹬腿嚎。
久不行走世間的兇魂,仿佛回到了幼崽時期,再次感受到了的人心的險惡!
“妹妹,干得好!”
許成仙用幻化而出的小紅手,給凌霄點了個贊。
而此時,他的面前,漂浮著一桿一丈高的陣旗。
隨著微風(fēng)輕輕拂動,旗面緩緩展開。
其上浮現(xiàn)出了無數(shù)血絲,如同細(xì)微的河流,在赤紅的底色上,在烙印的符文中,蜿蜒流淌。
如果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這血絲,正在進(jìn)行新老的交替。
猩紅的正在布滿所有的符文。
赤紅中夾雜著幾分金光的,則是在退走。
退往旗幟的一角,并順著旗面和旗桿間的紐帶,流向旗桿的頂端。
在那一處,從旗桿和旗幟匯聚而來的血絲,快速凝成了一顆寶珠。
光華并不盛大,卻如此浩蕩。
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這股力量,令許成仙感到熟悉。
“和罪獄上的幻陣,給人的威壓,有點像。”
那是一顆心臟大小,有些暗紅的血滴。
晶瑩剔透,散發(fā)著一股不怒而威的壓迫感。
來自皇者的精血。
它懸掛在旗面的最高點,宛如一顆即將墜落的星辰。
不是如星辰般璀璨,而是其中蘊含的力量,仿佛代表著某種永恒不滅。
“可惜,這一滴精血的主人,已經(jīng)不再了?!?/p>
所以,是即將墜落的星辰。
許成仙動了。
他一扭身,張開了蛇口,朝著那一滴妖皇之血吞去。
既然注定要墜落。
不如落到他嘴里。
“不!”
“住口!”
“嗷嗷嗷!”
饕餮猛地掙脫了束縛,沖了過來。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連它一起都被吞入了蛇口之中。
然后只聽一聲:“呸!”
一只小黑羊,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
撲通!
落入了海里。
……
呼——呼——
一陣陣翻滾的云霧,它們在海面上凝聚,在海風(fēng)的激蕩下,化為無數(shù)猙獰的面孔,仿佛在控訴,在哭訴,在哀嚎。
反正,非常的難聽。
轟??!
雷聲轟鳴,如同天神的怒吼,震得人心肝發(fā)顫。
接著閃電劃破長空,將這片天地照得如同白晝。
卻又在下一瞬間被黑暗吞噬。
如此往復(fù),讓人無法安眠。
當(dāng)然,人是無法安眠。
蛇可以。
花蛇,更可以。
某條花蛇,睡得昏天黑地。
他的頭頂,盤腿坐著一只,剛剛罵累了的黑羊。
距離他們有些距離的地方,凌云子架上了丹爐。
兩尊丹爐。
除了在避水侯送的那一尊,還有原本他所用的烏金丹爐。
“我來燒爐,你布置防御陣?!绷柘鲩_口道。
“好?!绷柙谱哟饝?yīng)了一聲,起身去布陣法。
小型防御陣法,布置起來簡單。
此前也用過數(shù)次了。
將陣盤取出來,按照方位放置陣腳,再一一在陣盤上激活即可。
“要不要將小花喊過來?”凌云子一邊布置,一邊隨口問道。
“我可不耐煩聽饕餮罵人?!绷柘龀读顺蹲旖?,“丑花蛇也是好性子?!?/p>
被這么罵都不還嘴。
當(dāng)然,也可能是真沒聽見。
畢竟吞了一滴妖皇血。
這會兒正在全力煉化。
“說起來也算不枉費他耗費那么多血氣,把赤血陣旗搶到手了?!绷柙谱幼吡嘶貋恚瑢㈥嚤P放置在身側(cè),說道。
只著一滴妖皇血,就賺了。
雖然萬年以來,其中的力量消散了大半。
但那也是第一任妖帝全盛時期的血。
對許成仙而言,絕對是件好寶貝。
不過話也說回來,換個別人,興許也沒有這把血珠煉化的本事。
“他竟然知道,要用本源精血,契約赤血陣旗?!绷柘鲇珠_口道,“朕……真令人沒想到?!?/p>
以防被饕餮勘破身份,他們之間說話,都很小心。
當(dāng)然,有些話,還是最好以神識傳音。
所以,下一瞬,兩人就默契地改換了交談方式。
“朕都未曾聽聞過此事?!绷柘鰝饕舻?。
“我也不知有此事。”凌云子回道,“只是知道,妖皇所鑄赤血陣旗,一直由他所掌控?!?/p>
如此看來,要完全掌控最早的一批赤血陣旗,必須以本源精血結(jié)契,是妖族之內(nèi),極其隱蔽的信息。
那老鬼又是怎么知道?
“莫非他真是只老鬼?”凌云子道。
“不,不對?!绷柘鲋庇X不是。
但此事又的確古怪。
兩人又聊了兩句。
和以往一樣,還是沒能推測出花蛇的來歷。
便也不再多說,而是專注于煉器。
另外一側(cè)。
許成仙正在半夢半醒。
……
五天之后。
許成仙從沉睡中醒來。
他睜開眼,就聽到一聲:“哇呀呀!呸呸呸!”
“……你干嘛?”他問眼前叉腰沖自己吐口水的黑羊。
“報仇!報你一吐之仇!”黑羊大叫,“還有,你竟然奪了我的陣旗!”
“別胡說,我告你誹謗。”許成仙哼笑道,“又沒說不讓你住,小黑?!?/p>
“誰是小黑?”饕餮瞪眼。
“那你是更喜歡叫大黑?毛毛?黑寶,旺財?小黑羊?”
“……”饕餮陷入了無語。
這都什么破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