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成仙一覺睡醒。
已經(jīng)是一個月以后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凌霄在修煉,凌云子在煉丹。
張謙和天蓬在一旁燒火做飯,白馬和猴子在打盹。
老和尚不見了蹤影。
“哎?”
他看了看皺眉,“和尚呢?”
“師父被妖怪抓走了,尊駕。”張謙開口回答道,“剛抓走沒多久。”
也就是說,老和尚在牢里半個月,終于被從牢里放了出來,這時候又被抓了?
“那你們怎么不去救他?”許成仙隨口問道,“別真讓妖怪給吃了?!?/p>
“前輩,那抓和尚的妖怪,不是真的妖怪,是人冒充的妖怪?!焙镒咏涌诘溃八麄円膊幌氤院蜕?,是要用他跟國王談條件,修水渠?!?/p>
“啊?”許成仙愣了愣,“這都哪跟哪?”
還有,這猴子好像不是之前的那一只了。
這是輪班輪崗了?
算了,沒必要多問。
“呵呵,尊駕,是這樣?!睆堉t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整個人顯得有些拘謹(jǐn),“這是我出的主意。”
前面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座小城。
附近還有兩座城池。
同屬于一個國家。
只是這國軍不作為。
倒不是個昏君,而是一個庸人。
實(shí)際上,這一路走來遇到昏君和明君的次數(shù),差不多。
這都算是君主之中難見的類型。
反而是一些沒有作為,只知享樂,然而也沒有多少膽子敢作惡的君主,才是普遍的常見款。
眼前這個國家的君王就屬于平庸之輩,只知道滿足私欲,不管百姓死活。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國家很小,不敢窮奢極欲,對手下的管束也有一些。
老百姓的日子也就還能過得下去。
只是近幾年,這國王迷上了佛法。
以往每年都在春耕之前疏通溝渠的徭役,再沒有發(fā)起過。
說是發(fā)徭役,會致使百姓父母兄弟分離,也會有人因此喪命,有傷天和,不慈悲。
會損他的功德。
又蓄養(yǎng)和尚,延請供奉有名的大法師。
折騰的有點(diǎn)厲害。
有之前的底子,之前幾年還能過。
去年雪下的少,青春又沒有雨水。
這一下所有的百姓都慌了。
“我們走過來的時候,就遇上了逃去別國乞食的?!?/p>
張謙嘆息道,“這乞食之事,我見過幾次,一家子人從家里出來,十有八九要走散,最后能活一個,都算是上天開眼了?!?/p>
這都算是人禍碰上了天災(zāi)。
“若是沒有辦法將就罷了,可這幾座城的不遠(yuǎn)處,就有一條大河?!?/p>
以往都是從那河中引水過來。
可今年有大法師說那河中出了龍王。
是佛家護(hù)法。
不能動那護(hù)法龍王河中之水,不然擾了龍王的修行,佛祖怪罪。
“尊駕,我就出了主意,讓師父去幫一幫他們,和那大法師斗斗法。”張謙道,“師父最是慈悲為懷,只是擔(dān)心因此耽擱了西行?!?/p>
“如今雖是被人強(qiáng)擄去的,到時候,說開了,定然會幫忙?!?/p>
最后這一句話說出來他臉上的笑容,就壓不住了。
許成仙一看就明白,這是話中有話。
那和尚肯定是不愿意去的,張謙出了主意,估計是說通了凌霄和凌云子不插手。
又使了手段,讓那些百姓知道了這唐國和尚,是個真修佛的有德高僧。
然后,再讓那些百姓扮作是妖怪來搶人。
天蓬和白馬估計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們一是不敢違背凌霄和凌云子的意思,也不想和張謙為難。另外,恐怕也是巴不得這和尚被凡人給弄死。
好從此解脫。
可許成仙知道,這倆的想法是不可能實(shí)現(xiàn)的。
他家二妹三弟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肯定是放了手段給和尚保命。
而且還能監(jiān)測那和尚的言行。
于是,當(dāng)即問道:“凌霄,那和尚如今怎么樣了?”
“已經(jīng)被奉為上賓了?!绷柘龅?,“這城中的耆老有些本事,一番哭訴又領(lǐng)著老弱給和尚磕頭,那和尚還能說什么?”
當(dāng)然是答應(yīng)了去都城,和大法師斗法的請求。
何況,說佛講經(jīng)這事,本身就是和尚所擅長。
他有這把握,那耆老們待他又客氣,自然是愿意答應(yīng)下來,正好出這個風(fēng)頭。
“這么說,再不過不久,就有人來接咱們進(jìn)城了?”天蓬將手中的燒火棍一丟,“既然如此,這飯也就不必做了?!?/p>
等著去城內(nèi)吃頓好的。
本來這飯也是可吃可不吃。
只是為了掩那些凡人的耳目而已。
這附近至少有十幾雙眼睛,在看著他們。
畢竟他們這一行中有幾個奇形怪狀的,還有幾個容貌殊麗的不像人的。
高頭大馬上都掛著一條花蛇。
左近的凡人官府,不可能不防備。
今晚怕是有些軍隊都在枕戈待旦。
為了不使他們生意,也就只好像凡人一般,做些凡人才會做的事。
“二師兄,這就得看咱們師父的口才了?!睆堉t笑道,“只要他能說服那些人,使他們信了咱們是好人,這進(jìn)城就容易?!?/p>
若是不然的話,恐怕得等到明天一早。
事實(shí)證明。
和尚還是有兩把刷子。
至少在忽悠凡人上面,這兩把刷子很好用。
沒過多久,果然就有一隊軍卒來找他們,要引他們進(jìn)了城。
“你們就不怕我們斬將奪旗,占了你們的城?”天蓬沒事找事,和那騎在馬上的小將搭話。
“你若有本事?lián)尵蛽尠?,只是別傷人。”小將苦笑道,“我們巴不得你們將這城占了?!?/p>
城被旁人占了,他們也就能跑了。
免得在這被活活困死。
天蓬討了個沒趣,這才老實(shí)不說話。
許成仙不禁看了看這天蓬。
這家伙身上似乎也被下了禁制,和天上那個天河大將,也有了些區(qū)別。
性子行事,都少了一些霸道氣息。
誰給他下的禁制?
他自己?
搞不懂。
許成仙搖了搖頭,不是很能理解,天蓬這種類似于自虐的行為。
“云子,你這丹還有多久能煉好?”他轉(zhuǎn)而問凌云子。
“到城中煉丹也是一樣?!绷柙谱拥馈?/p>
不耽誤。
這一爐丹剛開始溫養(yǎng)靈材,以他如今的修為和煉丹造詣,搬動之中不傷藥氣,不成問題。
“那行,進(jìn)城。”
……
這一進(jìn)城。
他們就在城內(nèi),待了三個月。
“張謙,你不錯呀!”許成仙睡了兩覺,醒來發(fā)現(xiàn)沒動地方,不禁夸贊張謙說道。
“這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個主意就拖了這么久,你有點(diǎn)本事?!?/p>
“尊駕,就別取笑我了?!睆堉t苦笑道,“可我想辦的事,還沒辦成?!?/p>
“還沒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