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咔嚓!
嘭!
第二十二道,雷。
炸了。
而劫云漩渦,竟然還沒有消散的跡象。
……
“嗯?”
奎淵仰頭。
他的臉上,都出現(xiàn)了極為古怪的神色。
“剛剛我是不是聽見,那條井龍王,說這許道人的雷劫,是二十一道?”
那井龍王分明就是歸屬白娘娘廟一伙。
它說這話,總不會是假的。
那眼前,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修士渡天劫,劫雷的數(shù)量,竟然還會有所變化!”他不禁暗自皺眉。
忍不住思索這種變化的出現(xiàn),意味著什么……
咔嚓!
轟??!
又一道劫雷落下。
狂風(fēng)肆虐,枯枝在風(fēng)中狂舞,雷電照亮了大地。
“等等!”奎淵突然瞳孔一陣放大。
他注視著前方。
那盤旋于前方的花蛇,好似一座孤峰。
而在這孤峰上,是一位身披青衫的年輕修士,雙目微閉,凝神靜氣,盤膝而坐。
道人周身環(huán)繞著淡淡的靈氣波動,宛如與世隔絕的仙人。
他的頭頂,一顆拳頭大小的金丹緩緩懸浮,散發(fā)著柔和卻耀眼的光芒。
那淡金色的丹丸,籠罩在溫潤的乳白靈力之中,落在奎淵眼中,卻比赤紅火焰還灼人。
“金丹!”
金丹,他也有一枚。
和這一枚金丹之上,一樣有靈力翻涌,隱約可見繁復(fù)的金紋。
金紋是一層一層的,這個他的金丹上,也有兩層。
……也就只有兩層。
可眼前的許道人頭頂這枚,新晉凝聚的金丹,卻已經(jīng)淬煉出了五層。
“至少是中品金丹?!彼鼫Y暗道,但是隨后又馬上微微一搖頭,“不,肯定不只是六轉(zhuǎn)中品而已?!?/p>
因為雷劫還沒有結(jié)束。
而看那許道人從容不迫的神色,顯然還有十足余力。
“不然也不會囂張到了,將金丹放出體外,借助雷火淬煉?!?/p>
更讓人驚奇的,是他身下的那條大蛇。
蛇身上翻涌的赤紅血氣,穩(wěn)穩(wěn)地托著許道人。
而許道人似乎也是因此,頗有些肆無忌憚的有恃無恐。
咔嚓!
轟隆隆!
突然間,天際裂開一道駭人的閃電。
緊接著,轟隆隆的雷鳴震響,仿佛是天公震怒,要給這不知敬畏的家伙,一個教訓(xùn)。
第二十三道劫雷,威力又增強了。
奎淵看到許道人猛地睜開雙眼,眸中精光四射,直視蒼穹,無畏無懼。
那金丹仿佛感應(yīng)到了主人的意志,光芒大盛,與天空中翻滾的烏云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一枚小小的金丹,仿佛有鎮(zhèn)壓一片天地的威勢。
他看到道人體內(nèi)的靈力瘋狂涌動,不斷滋養(yǎng)著受損的金丹。
金丹在劫雷的淬煉下,表面竟隱隱有裂紋出現(xiàn),卻又在靈力的滋潤下迅速愈合,變得更加堅韌。
他還看到,道人在從花蛇身上汲取……是血氣!
緊接著,第二十四道、第二十五道……
直至第三十六道劫雷接踵而至,每一次轟擊都讓修士的氣息更加旺盛。
金丹也在這連續(xù)的打擊下,逐漸散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其內(nèi)似乎蘊含著天地至理,隱隱有龍吟之聲響起,那是金丹即將蛻變?yōu)榫呸D(zhuǎn)金丹的征兆。
最終,當(dāng)?shù)谌澜倮紫⒂跓o形,天空重歸于平靜。
奎淵緩緩眨了眨,一直緊盯前方的眼睛,喃喃說了句:“果然是三十六道天雷。”
他的眼中不可抑制地,閃過一道悵然的落寞,隨后卻又搖了搖頭,露出了有些欣慰的笑容。
幸好,他還沒和對方真正結(jié)仇。
此時,看到對面過分年輕的道人頭頂,那已不再是先前的模樣的金丹,奎淵十分慶幸。
下一刻,那化作了一枚流轉(zhuǎn)著九層金光,宛若有九彩神光的金丹,傳出了令人心悸的法力波動。
“這就是傳說中的九轉(zhuǎn)金丹嗎?”他不禁一笑,得償一見,也算沒有白來這一趟。
結(jié)丹,預(yù)示著修士踏入了全新的境界,是真正超脫凡俗,邁向長生之路的起始。
而上品九轉(zhuǎn)金丹,則幾乎是意味著,對方的這條路,會走的十分順?biāo)臁?/p>
至少在化元嬰之前是如此。
劫云漩渦消散。
天地靈力化雨。
甚至發(fā)出了沙沙的細(xì)碎聲響。
還有一道同樣十分惹人艷羨的靈氣柱。
這一刻,整個天地間仿佛都為之一靜,風(fēng)停了,天地之氣和順,陰云與劫云一同消散都不見。
天晴了。
……
“哎呀!”
“這,這,這!”
“怎么就,怎么就劈完了?”
“天劫才三十六道,有點少了吧!”
王家主等一些人,在第三十六道雷劫消散后,還眼巴巴的去看那劫云。
結(jié)果沒想到,高空的劫云漩渦,竟然停滯,隨后開始消散了。
他們之中,有幾個都沒忍住,頓首捶胸起來。
定力好的,也忍不住眉頭緊皺。
然后便是再次發(fā)出了一些,敖潤吉不喜歡聽的動靜。
當(dāng)然,這回還有個很明顯的變化。
說話的聲音,明顯是小了。
“他娘的?!卑綕櫦溲劭粗唤托α艘宦??!斑@時候知道怕了,是不是晚了點?”
這幫井底之蛙作威作福慣了,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都到這會兒了,非但不想著接下來該如何自救,竟然還沒死心。
他們許道長這次渡劫成就丹,如此數(shù)量的雷劫,如此聲勢不凡,一看就不是尋常修士能有的。
但凡有個眉眼高低,也該知道怕了。
死心?
那是不能死心的。
到了這一步,開弓沒有回頭箭。
怕?
怕也晚了。
況且秦刺史沒露面。
在王家主等人看來,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
“王兄,奎淵道長,為何不在方才動手?”鄭家主低聲問道,“如今雷劫已過,那許道人也成了金丹修士,可如何是好?”
“鄭兄勿憂?!蓖跫抑鲄s還算淡定,“這金丹修士之間,也是有修為高低之分的?!?/p>
“也對,也對!”鄭家主立刻點頭,“奎淵道長是早已結(jié)丹的金丹修士,這許道人不過倉促間剛剛結(jié)丹,定然是不過的!”
聽到這話,方才還動了念頭,想要偷偷離開的老者,又將身旁的兒子拉住了。
是了,不能前功盡棄。
咱們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