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花蛇。
就這么在他們眼中。
大搖大擺的從牢房里游走了。
外面的獄卒不知道看到了沒有。
“哼,便是看到了,又不會管?!碧炫罾湫Φ?,“這花色一看就有毒。”
說話間,還看了眼,許道人的假分身。
見對方?jīng)]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閉目養(yǎng)神,才偷偷吐了口氣。
他才剛剛得罪過對方,若是再惹的那家伙不高興,殺了他是不會,捶他一頓,卻是跑不了的。
這紙人替身看起來是虛有其表,只是天仙境的神識厲害,不知道會不會有所感知。
老和尚嘆了口氣。
剛要開口說什么,就聽到外面有人聲吵嚷。
“咱們就空口白牙的跟城主說,見到了美人他也未必會信。”
有個將軍模樣的人,帶著人走了進來說道,“可咱們將這白馬獻上去,城主見了,必然歡喜?!?/p>
“到時候再說這白馬的主人,是絕世無雙的仙子,他必然就肯信了。”
說著就讓人開了牢房門,進來牽走白馬。
敖伯俊見狀,剛想發(fā)作,就聽到老和尚道:“我這馬是好馬,你們可千萬別虧待了他?!?/p>
這話的意思唯一就是告訴敖伯俊,別惹是非。
先忍著吧。
反正你是一匹駿馬,不必擔(dān)心被人殺了吃肉。
左右不過是被人騎一騎。
等著許道人他們覺得夠了,咱們再起程的時候,自然會將你接回來。
或者,你出去了,自己跑走躲一躲。
等出城的時候再跟上,也是一樣的。
還是那句話。
佛陀在側(cè),許道人不敢太造次。
咱們這些小嘍啰,便只是受些委屈,熬一熬,便也就過去了。
天蓬這時候心中居然升起了一絲的慶幸。
幸好他現(xiàn)在這一副法相丑陋,也不是供人騎乘的牛馬。
倒是躲過了一劫。
在這牢房里,雖然臟臭的一些,可也比被凡人驅(qū)使強。
“你這老和尚,怎么那么多廢話?”
那來牽馬的將軍,指著和尚說道,“剛才抓你們過來的時候便說了,只要你將那些同伙供出來,將他們抓來了,便將你們放了?!?/p>
“可考慮的如何了?”
天蓬沒吭聲。
若是可以的話,他自然是想將許道人賣個干凈。
就算不能將那三個人抓回來,也讓他們手上落些凡人的性命。
當(dāng)然,最好是能將這許道人,洗干凈送到那又老又丑的城主府上去。
可惜了,不行。
他辦不到。
連許道人去了何處都不知道。
老和尚也是低頭念佛。
只說:“我們雖然是一路行走,卻不是什么同伙,如今遭了難,他們跑了,如何能得知去處?”
“嘴硬!”那將軍冷笑一聲道,“看你們的穿著談吐,就非是本地之人,怕是千里遙遠的來到此地。”
“若非是同伴,如何能從一地而來,又走了這許多路程?”
這兩句話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
怪不得能在一地,當(dāng)個將軍。
只是世間的事,總有些例外。
他們這一行人,也超出凡人所想。
和尚無法解釋,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只能低頭不語。
將軍便怒道:“你只管把這禿瓢給我往下一低,不吭聲!等我見了城主,再來炮制你!”
抓了這一行人,消息已然傳了出去。
若是這些人在此城之中有靠山,對方上必然得了消息。
等自家從城主府回來,領(lǐng)了城主的意思,對方應(yīng)該也能同時得知。
到時候,若是還來救人,就看對方的身份,再斟酌商量如何處置。
若是無人來救。
哼哼。
那這幾個和尚,便是他案板上的肉,隨他處置了。
將軍冷眼掃了一遍這牢房之內(nèi)。
猴子模樣的和尚很老實,瘦小枯干,怕是不受重視。
那中年文人居士打扮的,倒像是個當(dāng)過官的,不能不過于折辱,不然怕會惹來麻煩。
只這一個魁梧的和尚,和這之前騎在馬上的老和尚,可以下點手段。
等拷問出美人的下落,再送給城主,換來更多糧草兵馬,為以后打算。
將軍想把有些貪婪的又看了一眼白馬,便揮手,帶著手下離開了牢房。
“師父,壞了?!碧炫钜娝麄円蛔撸闳滩蛔虾蜕械?,“咱們怕是要遭受皮肉之苦?!?/p>
方才的將軍的眼神,可瞞不過人。
“哎,如之奈何?”老和尚閉目嘆息。
他當(dāng)然不想挨打。
可他又能怎么辦?
只能聽之任之,反正那許道人也不可能看著他被人打死。
至于佛陀,卻是指望不上了。
“師父,不是說有關(guān)照你的天庭兵將?”天蓬道,“不如你喚一聲,看有沒有人來?!?/p>
他之前怎么也是天河水軍的大將。
直接呼救有些丟面子。
何況,那些個凡人也奈何不了他。
若是老和尚能把人叫出來,將他們兩個人救了,自然更好。
不行,也就算了。
其實要說還能喚一喚土地。
只是土地為福德正神,沒有旨意,未必會幫他們。
和尚聽了,想了想,便輕聲道:“可有哪位仙神在此,能助我逃脫這牢獄之苦?和尚不勝感激!”
“那和尚,我們救不了你?!?/p>
片刻之后,有個聲音應(yīng)道,“你命里也該有此劫,我們只能保你不被棍棒加身?!?/p>
“多謝多謝!”和尚立刻道謝。
前面什么命里該有此劫,就是句空話。
哪有什么劫?
分明是那許道人無中生有引來的。
如今他倒是產(chǎn)生在靈寵腹中跑了,留他們在牢獄中受災(zāi)。
可這神官這么說了,就是承認救不了。
多說也是無益。
能避免皮肉之苦,已經(jīng)是極好了。
呼喚這一聲,為的就是這個。
……
城中。
一座上好的酒樓。
許成仙換成了分身坐在席間喝酒。
并沒有立刻和凌霄凌云子他們會合。
也是巧了。
兩人傳信說逃走之后,被幾只小妖跟蹤。
反手便給抓了,正等著它們的大王派人來贖。
讓他先不要過去。
所以,他就帶著猴子和張謙,來吃喝了。
“尊駕,不知咱們何時想法子救師父出來?”張謙一邊端杯,一邊笑呵呵地問道,“我也好心中有數(shù)?!?/p>
“十天左右吧?!痹S成仙道,“歇歇腳就走?!?/p>
然后朝猴子道;“讓你打聽的,接下來附近可有什么大妖的事兒,辦得怎么樣了?跟進趁機替我問問?!?/p>
說著,朝猴子一伸手,“把你那西行路線圖,也拿給我看看。”
西行的路線是定好的,遇上的‘怪’也是定好的。
這會兒閑著沒事,他正好好看看,有沒有幾個可口的。
片刻之后。
他咂了咂嘴。
“這怎么好吃的,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