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數(shù)十道流光從遠(yuǎn)處飛來。
金丹、元嬰境的威壓隨之逸散。
呆滯的各宗下意識抬頭。
“是文家人!”
“為首的男子,是文家現(xiàn)任家主,文墨!”
“還有文家兩位長老和本家的護衛(wèi)!”
……
“這幫家伙竟然這么快就從宗里趕來了。”鄭霜忍不住皺眉。
文成死后,文家家主連番傳訊要云宗給一個交代。
不僅如此,其家主文墨更是親自找上門,要求云宗交出辛瑤。
宗內(nèi)本還在與他周旋,之后就收到來自各宗的傳訊,匆匆趕到此地。
如今見文家人出現(xiàn),鄭霜本能地轉(zhuǎn)身把辛瑤擋住。
可文家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
畢竟她身后有這么大一個鐵人,想看不見都難。
“鄭道君。”
文墨飛身靠近,威嚴(yán)的臉龐一片鐵青,連見禮都顧不上,開口質(zhì)問。
“貴宗人殺我文家子弟,又致使我文家多位長老殞命,數(shù)十名族人慘死。如今,貴宗竟然想就這么放他們走?”
“我文家雖比不上云宗,但也絕不能忍受此等委屈!”
壓著憤怒的陰鷙目光,從蘇小小、洛明朗身上掃過,而后又望向遠(yuǎn)處金發(fā)金眸背有雙翼的鳥人,以及空中,被淡薄黑霧籠罩的身影。
這四人都與消息中殺害文成和文家人的兇徒特征吻合。
“還請云宗莫要姑息兇徒,速速將這些害死我云家弟子的兇手交出來!”
各宗頓時一驚。
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他們聚集此地的原因,可不是為了看太明云宗內(nèi)斗的!
“不過云宗也是氣狠了,居然敢對東域第一宗這么說話?!?/p>
“廢話,文家這次可謂是損失慘重,擱誰,誰受得了?”
“其他人暫且不說,但這魔頭,可不能輕易放走了?!?/p>
各宗勢力蠢蠢欲動。
不乏有人跟著文家一起向云宗施壓。
“我宗門弟子也有不少傷在貴宗人手里,這事,云宗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p>
“云宗已經(jīng)包庇過他們一次,難道還想要包庇第二次嗎?”
“至少也要把這魔修交出來才行!”
“他造下這么多殺戮,就該以命償命!”
鄭霜承受著來自各宗的壓力,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尤其是面對最大苦主的文家。
“這件事我宗徹查清楚后,會給諸位一個交代的?!彼手Z道。
“還用查嗎?”
文墨冷笑。
“貴宗弟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殺害文成,我文家派往丹城的三位長老,就在不久前,本命靈牌全毀。同行的弟子尸首就擺在那里!”
他橫手指向黑霧之下,那破碎大地周圍的殘肢斷骸。
這些尸骸雖然殘缺了,但憑借僅存的衣物布料,仍能分辨出是文家所有!
“他們都是被你宗的弟子害死的!證據(jù)就在這兒,不用查了!把人交出來,我文家自會處置!”
“閣下只看見人死了,怎么不問問,他們因何而死。”一道虛弱的人聲忽然從鄭霜身后傳出。
辛瑤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鄭霜一轉(zhuǎn)身。
她的身影便暴露在文家人眼前。
“文成,我是殺了?!毙连幏€(wěn)了穩(wěn)氣息,昂首望著興師問罪的文家人,不卑不亢。
“他偷襲我在先,死的并不無辜。至于他的父親,為替他尋仇,欲要殺我。我不過是自保,將其反殺。何錯之有?”
“而這些文家人?!毙连幋浇菗P起一抹嘲弄的弧線。
“他們趁人之危,偷襲暗算我們。殺人者,人恒殺之。如此簡單的道理,諸位莫不是不懂?”
文墨被她說的臉色紅了又黑。
“胡說八道!什么偷襲,本家主可沒聽說過這種事!文成不過是先你們一步捕獲了龍族和天火之靈?!?/p>
他看著辛瑤頭頂上懸浮的流火,眼中閃過一抹貪婪,轉(zhuǎn)瞬即逝。
“就因為如此,你們便對他痛下殺手,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當(dāng)日貴宗明鏡仙尊、輝月道人可都在場。事后本家主親自傳訊問過他們,仙尊并未否認(rèn)此事,更為此,允諾我文家會押著爾等登門賠罪,為我文家做出補償。你還想要狡辯不成!”
器靈小臉一冷。
“一個雜碎,也敢背著你,替你認(rèn)罪?”他哪來的臉!
辛瑤也覺得可笑。
“火靈?!彼徽惺帧?/p>
火靈沒動。
它又不是她的狗,干嘛聽她話?
男孩忽地抬眼:“叫你呢?!?/p>
一道靈力瞬間卷住它,直接把它從空中拽下來。
“當(dāng)事靈在此,想知道,問它?!彼嫘连幷f了她想說的話。
“若誰不信,也可直接搜魂。”
火靈瞬間炸了。
“你他媽說什么!”
搜魂?。?/p>
它堂堂萬火之靈何等高貴,是這些混蛋人類能碰的嗎?
“這是你不聽話的代價?!逼黛`涼颼颼道。
火靈:“……”它那不是沒來得及動嗎!而且它只是沒聽這女人的話,又不是沒聽它的!它出什么頭!
“你不服?”器靈斜睨了它一眼,眼神壓迫感十足。
火靈瞬間慫了,偷偷腹誹著:它才不是怕了這家伙,只是看在體內(nèi)的術(shù)法份上,才決定幫忙的!
“抓住老子的就是這個女人,中間倒是有個白癡偷襲她,想趁機抓走老子。不過被她給干掉了?!?/p>
這話一出,各宗瞬間一片嘩然。
鄭霜聞言,心頭長松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辛瑤不會無故殺人!
這件事果真另有隱情。
但同時,她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明鏡當(dāng)時也在場,他可是辛瑤的道侶。
雖然被休了,但據(jù)聞辛瑤在皓月峰也待了近百年的時光。
朝夕相處,難道他一點也不知道她的為人嗎?
連自己尚且在得知此事時存疑,他怎么就輕易給辛瑤定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