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一向冷靜理智清冷少言更少笑,像此時這般柔軟,還是第一次。
霍長鶴心頭狂跳,他意識到,顏如玉是醉了。
簡直哭笑不得。
不是說酒量很好的?不是說這酒如果汁,她能千杯不醉?
“玉兒?”霍長鶴輕聲喚,“今天晚上哪里也不去了,好好休息,嗯?”
顏如玉又抬起頭,微擰眉頭看著他:“為何?不是說要去大國寺的嗎?”
霍長鶴:“……”
輕柔為她掠去耳邊一縷碎發(fā):“沒事,有人看著,明天再去也不遲?!?br>
顏如玉搖頭,掙扎開他的懷抱:“不行,我顏如玉,說到,做到!說了今天晚上去,就必須……”
她邊說邊站起來,沒有防備,腳下一軟踩到自己裙擺,身子往前一栽。
霍長鶴嚇一大跳,趕緊伸手抱住她,往后一倒。
兩人雙雙倒在床上,顏如玉仰在霍長鶴身上,望著屋頂:“怎么……天地轉(zhuǎn)了?”
她翻個身,嘴唇掠過霍長鶴的腮邊。
霍長鶴渾身僵住,她的唇驚人的軟,還有微微的涼,激得他起雞皮疙瘩。
顏如玉好像有所察覺,別過的頭又轉(zhuǎn)回頭,手用力捏住霍長鶴的唇,把他捏成鴨子嘴。
然后,對準(zhǔn),用力親上去。
霍長鶴頭腦轟然一響,一片空白中,又似炸開萬朵煙花,絢麗耀眼,讓他神智全無。
雙手不自覺用力摟住她,越收越緊。
“唔,”顏如玉皺眉,帶著鼻音不滿,“你弄疼我了?!?br>
霍長鶴還沒說話,顏如玉低頭,似乎報(bào)復(fù)一般,在他嘴唇上用力一咬。
霍長鶴吃痛,又很想笑。
恰在此時,窗棱“嗚嗚”響兩聲。
霍長鶴還沒來得及說話,顏如玉扭頭,瞇著眼睛問:“誰呀?”
“嗚嗚”又兩聲。
“誰?說話!”顏如玉拔高音量。
窗子小心翼翼被推開,貝貝探進(jìn)半顆頭來:“王妃,是小蘭,今天晚上還……”
貝貝眼睛霍然睜大,又瞬間單手捂?。骸鞍。∥业难劬?!我眼睛瞎了!”
泉刀湊過來:“怎么了,怎么了!”
后面的還沒說完,貝貝一把揪住他,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走。
窗子“啪”一聲又上。
霍長鶴:“……”
一口氣還沒松,又聽到尖細(xì)的聲音:“王爺和王妃坐在大樹下,親呀親呀親呀親嘴巴!”
顏如玉回頭看霍長鶴,仔細(xì)盯半晌,長長嘆一口氣。
霍長鶴一動不敢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王爺,祖宗,你……知道嗎?”顏如玉一手指天,“我誰都不怕!可我到了這里,這個……狗屁的皇權(quán)時代!”
“我得顧忌這個,顧忌那個,”顏如玉用力捏他的臉,“我報(bào)你的恩情,爺爺說……知恩要圖報(bào),不能忘。”
“所以我……我對你的家人好,”顏如玉額頭低下,抵在他額頭上,喃喃,“我本來就是要報(bào)恩,但是你……霍長鶴,你還挺好的。
哈哈,挺好的。我呢,就……有點(diǎn)那啥,你知道吧?可是!”
她一下子又爬起,坐在霍長鶴身上,像騎馬的女英雄:“可是,即便你是恩公,你再優(yōu)秀,我也不能和別人共享你,不能!”
“我,顏如玉,絕不!”
霍長鶴很想表態(tài),沒有別人,但又怕打亂她的節(jié)奏。
顏如玉輕輕拍他的臉:“所以,你要想好,你有一路的時間可以想,等到西北以后給我一個答復(fù)?!?br>
“若是娶我,那就只能我,不能再有任何人,什么通房,侍妾,統(tǒng)統(tǒng)不行!明白嗎?”
“不娶我,也沒關(guān)系,我自己也能活!恩報(bào)了,心愿已了,天高海闊,我之前操勞,殺人,做不完的事,到那時……我也該為自己活。”
顏如玉認(rèn)真看著他:“到時候……就,永不再見。”
霍長鶴心被剜一樣地疼。
單是想她離開的場景,就無法忍受。
霍長鶴擁住她,身子一轉(zhuǎn),把她壓在身下。
“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jīng)是我的王妃,哪也別想去。等到西北,我會再給你一場婚禮,再式娶你一次。至于別人,一概不會有。”
顏如玉眨眨眼,似是在消化他的話,半晌,擰眉道:“我怎么在下面了?我要在上面!”
霍長鶴:“……”
“嗚嗚”八哥在外面啄窗棱。
“王妃,肚肚餓餓!”
霍長鶴聽到這腔調(diào),腦仁都跟著發(fā)漲,眼前又浮現(xiàn)那個該死的葵娘。
一走神,顏如玉又翻身壓住他,霍長鶴小心臟撲通撲通。
顏如玉卻忽然回頭,看向窗子:“等著!”
貝貝的影子映在窗子上:“王妃息怒,我這就帶它走,另外,我的眼睛真的瞎了?!?br>
他伸手去撈八哥,根本做不到。
“坨坨哥,快來幫忙!”
銀錠笑聲超大:“哦嚯!連個鳥兒都抓不???”
霍長鶴:“……”得,忘了,銀錠的酒量也超差,一滴就醉。
顏如玉身子一歪,突然倒下去,栽倒在一邊。
“玉兒?玉兒?”
顏如玉不答,呼吸加深——睡著了。
霍長鶴輕嘆一口氣,輕輕擁著她,看著屋頂,半晌,低低笑出聲。
不知道是不是八哥在外面宣揚(yáng)了什么,大夫人一晚上沒來。
顏如玉睡得沉,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有人叫她。
“如玉!如玉!”
顏如玉想醒,眼皮卻分外沉重。
那聲音急切:“如玉,是不是你?快醒醒,我時間不多,我跟你說,哎,又不行了,草……”
顏如玉意識進(jìn)入空間,覺得聲音似從空間深處飄來,四處找一找,卻沒有見人影,剛才的聲音又消失了。
但顏如玉卻徹底清醒,在空間喝點(diǎn)水,吃個紅果子,酒醉的感覺也慢慢消退。
回想醉人時的情景,只記得一些片刻,捂著額頭獨(dú)坐一會兒,暗暗發(fā)誓——以后絕不能再多喝酒。
然后,淡定地裝著什么都不記得,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打定主意,剛退出空間,就聽到外面有輕輕哭聲。
顏如玉睜開眼,旁邊的霍長鶴也睜開眼。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竟誰也沒有說話。
顏如玉面色如常,先發(fā)制人:“王爺怎么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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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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