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沐浴完,再回明靜堂時,卻被下人告知,王妃出府了。
他的眸色略顯深沉,叫出安排在暗處的手下。
那人回:“王爺,您走后,那個葛十七又來見王妃了?!?/p>
侍衛(wèi)沒聽見屋內(nèi)兩人說了什么,但肯定,王妃出來后,臉色不太好看。
瑞王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直接讓人去抓葛十七。
這葛十七平日里落腳的地方,也就那么幾處。
瑞王想找到他不難。
葛十七見到他,直接喊他:“師姐夫!”
瑞王的嘴角差點上揚,硬生生扯下。
“你和王妃說了什么。”
葛十七笑得單純無辜。
“師姐夫,師姐沒跟你說嗎?我還以為你們夫妻之間沒秘密呢?!?/p>
瑞王臉色微變,有冰冷的殺氣。
他只是看上去寧和溫潤,骨子里還是強勢的。
葛十七不同于其他人,能看出這瑞王隱藏的另一面。
這一面是危險的、瘋狂的。
齊皇的狠戾,從外面就能看出,瑞王的狠,藏得極深。
葛十七為求自保,也不隱瞞了。
他神情認(rèn)真地開口:“我是來知會師姐,師父要來南齊了。”
瑞王對阮浮玉的了解不多,尤其是她的師門。
他只知道,她師從南疆蠱王。
在南疆,她的師父地位很高,負(fù)責(zé)國家祭祀。
“她來南齊做什么?探望徒弟嗎?”瑞王發(fā)問。
葛十七忽地笑了。
仿佛在笑他的無知。
“師父是來抓師姐的。因為她快死了,要師姐做下一任蠱王。師姐夫,你可得保護好師姐啊,否則,一旦被捉住,師姐就逃不掉了。”
瑞王面色凝重。
他得先找回阮浮玉。
不多時,侍衛(wèi)來報。
“王爺,王妃入宮了!”
瑞王猜測,她是去找皇后娘娘了。
是為了她師父的事嗎?
旁邊的葛十七悠悠道:“師姐還是老樣子,一碰到什么事就去找……”
嘩——
瑞王忽地起身,“沒你什么事了?!?/p>
葛十七瞪大眼睛:好冷酷,好無情!
皇宮。
御花園內(nèi)。
宮人們放下涼亭四面的簾子,站在外面伺候。
涼亭里,阮浮玉坐在鳳九顏旁邊,不似往日那般輕松自在。
“沒想到師父如此執(zhí)著,我都說了不愿意,如今還要來南齊捉我回去?!?/p>
鳳九顏剛從床榻下來不久,嗓音透著別樣的溫柔。
“既然逃不過,不如直接面對她。這是南齊,若是你不愿,她沒法強行帶走你。
“就是瑞王也會護著你。
“話說回來,你和瑞王商量過嗎?”
阮浮玉就沒想過要跟瑞王說這事兒。
她嘴角一撇,對府里那位的嫌疑溢于言表。
“他一心想著生孩子,跟他說了也沒用。估計這會兒還在池子里泡著呢?!?/p>
鳳九顏倒了杯茶,遞給她。
“話不能這么說。瑞王看重的不是結(jié)果,而是過程?!?/p>
阮浮玉忽地笑了,那笑容嫵媚多情,如同瞬間綻放的桃花,馥郁芬芳。
“你何時也變得這般不正經(jīng)了,凈說葷話?!?/p>
鳳九顏將話題扯回來。
“夫妻一場,至少得讓他知曉。否則他難免多想?!?/p>
“我可不在意他如何想?!比罡∮裼行┎荒停靶辛?,我看你是越來越像月老了,不說我跟瑞麟如何,單就說我那師父,要不跟你家那位說一說,讓他直接派兵,把人擋在關(guān)外?”
鳳九顏搖頭,不看好。
“不如直接迎她入宮,以使臣之禮款待?!?/p>
阮浮玉想了想,覺得可行。
她一只手搭上鳳九顏的胳膊,眼眸溫情似水。
“有皇后娘娘幫我,我就放心了?!?/p>
鳳九顏剛要抽出胳膊,蕭煜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掀簾闖入。
他視線凌厲,一下子落在鳳九顏胳膊上。
阮浮玉也不收斂,就這么直接對上蕭煜,眼神多少有點挑釁意味。
鳳九顏起身行禮。
“見過皇上。”
私下里,她可以隨意些,可當(dāng)著其他人的面,她還是得盡禮數(shù)。
并且,她都行禮了,阮浮玉也不好再驕矜。
“參見皇上?!比罡∮袢嗽谖蓍芟虏坏貌坏皖^。
蕭煜語氣不善,“瑞王已經(jīng)告假,你還有閑暇入宮?”
阮浮玉一想起這事兒就鬧心。
她要生孩子這事兒,誰讓瑞麟到處說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多饑渴呢!
鳳九顏出面,和蕭煜解釋了阮浮玉的來意。
一聽說南疆那位蠱王要來,蕭煜眉宇間盡顯凝重。
“無妨,朕讓人去迎接?!?/p>
如今南齊正在對付北燕,南疆那邊得穩(wěn)住。
就算蠱王真是來找徒弟的,也不得不防。
阮浮玉出宮后,蕭煜又問鳳九顏。
“為何阮浮玉不愿回師門,鬧得她那位師父親自來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