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軍歸鳳九顏一事,是在她結(jié)束出使西女國后,蕭煜提出來的。
后來遇上大戰(zhàn),這件事兒也就擱置了。
蕭煜主動提起此事,還安排好一切,無疑是滿滿的誠心。
但,鳳九顏擔心。
“此事,前朝可知曉?”
蕭煜從后環(huán)抱著她,好似擁有全天下。
“朕早已找過幾位朝廷重臣,與他們提起此事,他們都認為,朕應(yīng)當如此行。
“今日早朝,朕正式跟百官說了,倒是也有反對的,但朕只一句,‘眼下南齊要攻打諸國,反對的,都給朕去戰(zhàn)場’,如此一來,他們也就鴉雀無聲了。
“你瞧,這事兒也不難。”
盡管他說起來很輕松,鳳九顏卻曉得,為了這兵符,他一定付出了許多心力。
前朝那些大臣,尤其是那些老臣,一個個牙尖嘴利,唾沫星子都能噴死人,可不是容易說服的。
鳳九顏轉(zhuǎn)身,單手捧著帝王的臉,頗為認真地問。
“他們沒少罵您,說您是昏君吧?!?/p>
蕭煜那鋒利的眉眼,在她面前變得溫柔似水。
“是。罵朕昏庸,說朕美色誤國,還說先帝要被朕氣得從棺材里跳出來……皇后,你要對朕好些?!?/p>
鳳九顏緊握住那枚兵符,驀地一個傾身,將蕭煜壓在下方。
她意味深長地說。
“如今是眾使臣有求于南齊,讓他們多等會兒,無妨?!?/p>
說話間,她解下自已的腰帶,衣襟頓時敞開了,露出里面的風光。
蕭煜還未看清什么,就被她用腰帶遮住了眼睛。
耳邊飄來她略顯低沉的聲音。
“郎君……”
七月里,天氣不似六月炎熱,卻也格外悶熱。
大殿內(nèi)。
諸國使臣已經(jīng)站了許久。
南齊眾官員坐在位置上,更令他們感到無措,仿佛他們是被人賞玩的玩意兒。
畢竟,他們的臉被打過,或青或腫,十分難堪。
大夏使臣有些急躁。
“齊皇要見我們,怎么這么久還不現(xiàn)身!”
其他使臣都很安分,不敢亂喊。
眼下是他們求南齊停戰(zhàn),可不能惹惱對方。
東山國兩位使臣鎮(zhèn)定如常,不驕不躁,與別國使臣相比,干干凈凈,透著從容。
使臣們足足等了兩個時辰,才見到齊皇姍姍來遲。他身著龍袍,頭戴帝王冠冕,十分威嚴。
一同前來的,還有南齊那位皇后。
“參見齊皇、皇后娘娘!”
南齊的官員們也起身行禮。
“參見皇上,皇后!”
帝后坐在高位上,俯瞰眾人。
“免禮,平身?!?/p>
直到這時,使臣才被賜座。
他們敢怒不敢言,安安分分地坐下。
冠冕前側(cè)的珠串垂掛,帝王的臉若隱若現(xiàn)。
他那凜銳霸氣的模樣,叫人看不出,其實他半個時辰前還在溫柔鄉(xiāng),欲仙欲死。
此刻的他,與床榻間判若兩人,帝王無情,傲視一切。
“南齊索要的,早已與諸國言明。
“戰(zhàn)事是你們起的頭,輸了,就當賠償。
“若有認為南齊索求無理的,想要來討價還價的,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另外,帶上南齊的宣戰(zhàn)書回去。”
這話一出,幾位使臣面露愁苦之色。
也就是說,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必須得答應(yīng)南齊的索賠要求了?
東山國并未向南齊發(fā)兵,自認為沒有牽扯其中。
那看起來文弱的使臣上前。
“齊皇,外臣乃東山國李凌,此番出使南齊,是為帶回東山國罪臣——澹臺衍?!?/p>
按著規(guī)矩,就算澹臺衍犯下大錯,只要他是東山國的人,那么,東山國就有資格帶走他,回國處置。
鳳九顏視線清冷,落在那兩位使臣身上。
他們想帶走澹臺衍,絕無可能,除非是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