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浮玉幾人的面色遽然變化。
蕭橫?
這人不是死了嗎?
據(jù)說齊皇早已下令,把人凌遲處死了。
瑞王意識到此事另有內(nèi)情,立刻追問烈無辛。
“蕭橫還活著?皇上知道嗎?”
烈無辛揚(yáng)唇冷笑。
“當(dāng)然活著。
“我怎會讓他死得那么痛快?
“至于皇上……他不需要知道這件事。
“你們就說,蕭橫這個新器皿,你們是要,還是不要?”
說話間,烈無辛看向阮浮玉。
阮浮玉的眼睛看不見,心里卻似明鏡。
她反問烈無辛。
“問題有二。
“第一,引蠱需要自愿,蕭橫會愿意嗎?
“第二,蠱王落在蕭橫手里,后患無窮,無異于放虎歸山,這個后果,你能負(fù)責(zé)嗎!”
烈無辛一只手摸著下巴。
“會否自愿這件事,應(yīng)該是你要考慮的。
“你們想法子解決此事,如何能把蠱王強(qiáng)行引入蕭橫的身體里。
“放虎歸山嘛……被拔掉牙齒,卸去利爪的老虎,還能跑回山里嗎?”
他發(fā)出一串陰沉的笑聲,叫人不寒而栗。
瑞王提議。
“本王要先見一見他。”
烈無辛兩手一攤:“隨時可以?!?/p>
半個時辰后。
烈無辛帶著瑞王去見蕭橫。
只見,曾經(jīng)也算絕頂高手的蕭橫,如今被砍去雙臂和腳掌,囚禁于鐵籠中,和一群猴子關(guān)在一起,眼睛里是長時間受折磨的麻木,以及隱忍在深處的憤怒。
見到瑞王,蕭橫突然恢復(fù)神智似的,猛地用腦袋撞柵欄門。
“我要見齊皇!我要見蕭煜!
“啊啊??!放我出去!
“我是他皇叔!我是蕭氏一族的?。∧銈冊醺胰绱藢ξ?!放我出去——”
瑞王眼神冷漠。
蕭橫害死那么多人,得到這種下場,無可非議。
他不想知道,烈無辛對蕭橫做過什么。
只要明確,蕭橫現(xiàn)在逃不掉、掀不起風(fēng)浪。
回去后,瑞王和阮浮玉商量此事。
他將蕭橫的現(xiàn)狀,一一說給阮浮玉聽。
“……情況就是這樣。阿玉,不如先將蠱王引入蕭橫體內(nèi),其他的,慢慢想法子。如此我們就能一同回皇城。”
阮浮玉皺了下眉頭。
“容我考慮考慮?!?/p>
她不想把蠱王引入別人體內(nèi),一則是不想害了其他無辜的人,二則師門規(guī)矩不可違,三則,蠱王力量強(qiáng)大,恐怕被人利用,做出惡事。四則……
她還想保留蠱王,不希望南疆至寶就這么死去。
所以,她試圖尋找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無人受蠱王所控,又能讓蠱王存活下來。
而現(xiàn)在的蠱王,一旦離開人體,就會立馬死去。
放在蕭橫體內(nèi),也是一時的。
將蕭橫折磨至死后,還是需要為蠱王尋找新器皿,這將無休止了。
阮浮玉著實糾結(jié),一時不知如何選擇了。
瑞王沒有催逼她,讓她一個人好好想想。
他起身離開房間,屋外,葛十七站在墻邊,迫不及待地問。
“王爺,如何?師姐什么打算?”
依著他的看法,師姐就該把蠱王引入蕭橫那惡人身體里,然后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瑞王搖了搖頭。
“不急于一時?!?/p>
葛十七嘆了口氣:“師姐這樣猶豫不決,豈不是要錯過好時機(jī)?王爺,你就不擔(dān)心嗎?”
瑞王表現(xiàn)得從容。
他不能替阮浮玉做決定,能做的,只有等待。
……
整整兩天后。
阮浮玉終于出來了。
她推開那扇門,語氣沉重的,對眾人說。
“我決定了。將蠱王引入蕭橫體內(nèi),讓他和蠱王一起,身死蠱消?!?/p>
葛十七瞪大了眼睛。
“師姐!?那可是蠱王??!”
歷經(jīng)幾代人煉制的至寶,又守護(hù)了南疆幾百年,師姐這個決定,也太草率了!
瑞王也沒料到,怔怔地望著阮浮玉。
“阿玉,你真的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