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顏默認(rèn)了薇薔的猜測。
蕭煜有心一統(tǒng)天下,必然會對東山國下手。
鳳薇薔搖頭嘆息。
“還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但據(jù)我所知,澹臺衍也不是善茬。他敢直攻皇城,肯定也想好了退路?!?/p>
“或許。”鳳九顏輕聲喃喃。
她和蕭煜被困東山國時,澹臺衍托長公主千里送“蛛網(wǎng)”圖。
若是澹臺衍有后手,那么,所謂的完整“蛛網(wǎng)”圖,很可能有真有假。
她有些替南齊擔(dān)心。
這一仗的勝負(fù)如何,因著對手是澹臺衍,而變得模糊不定。
“母后!”阿凜他們玩累了,來到她身邊,打斷她的憂思。
她看著他們稚嫩的小臉,心中暖暖的。
甚至有種想帶他們隱世而居、遠(yuǎn)離紛爭的沖動。
不想讓他們被世俗的污穢所染,變得不擇手段。
或許,蕭煜也是這樣想的。
他希望在他們長大前,一統(tǒng)天下,替他們擔(dān)下所有的罪孽。
小兒子喝了口熱茶后,攥著她衣角,嗓音軟乎乎的。
“娘,娘,我想父皇。”
阿凜打掉弟弟的手,趴在鳳九顏腿上,聽她腹部的聲音。
“母后,我知道,等你的肚子變小了,我們就能回家?!?/p>
鳳九顏彎唇淺笑。
她撫摸著阿凜的腦袋,問:“你怎么知道?”
阿凜抬起小臉,透著股老成的認(rèn)真。
“外祖母剛才說的。弟弟只知道玩,不認(rèn)真聽。父皇也說了,弟弟笨。”
阿冽聽出好賴話,氣鼓鼓的,一拳頭打在哥哥胳膊上。
“哼!討厭!”
“放肆!”阿凜一巴掌打回去,拍在弟弟后背。
倆人都穿著棉衣,厚厚的兩個小圓球,就算打打鬧鬧,也打不到實(shí)處,何況小孩子力氣小,一拳頭、一巴掌,根本不礙事。
尤其是阿冽,沒把哥哥打哭,反而自已氣哭了。
一旁的大人們看得直發(fā)笑。
鳳薇薔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阿姐,你瞧他們,阿凜說什么‘放肆’,跟誰學(xué)的啊……”
阿冽眼見打不過,突然轉(zhuǎn)頭跑回雪地里。
鳳九顏還以為他氣跑了,正要起身去追,卻見這小子跑到不遠(yuǎn)處——哥哥堆的雪人旁,胖嘟嘟的身體狠狠撞了上去。
咔!
雪人脖子斷了。
阿凜一見這情況,眼睛都瞪圓了。
他轉(zhuǎn)頭抱住鳳九顏的大腿,“母后,我討厭阿冽!”
鳳九顏也不擅長哄孩子。
最后還是鳳母出面,才把倆孩子哄好。
總之倆人都是不吃虧的主兒。
到了晚上,倆人又好得抱在一起。
鳳薇薔調(diào)侃,“阿姐生兩個都這般頭疼,若是再來一個,豈不更加麻煩?”
鳳九顏彎唇一笑。
“別打我孩子的主意,就是再麻煩也不會送你。”
鳳薇薔故作傷心。
“阿姐真是無情呢。好吧,看來我只能守著喬兒一個了?!?/p>
……
東山國。
皇城被南疆將士占領(lǐng),只有皇宮幸免。
城門緊閉。
城外是來增援的東山國士兵。
雙方僵持了將近一個月,誰都沒有貿(mào)然出擊。
宮里。
皇帝不耐煩地問,“太子呢!還沒消息嗎?”
侍衛(wèi)回。
“太子殿下在邊境御敵,眼下肯定和齊軍對上了,無暇顧及這邊?!?/p>
皇帝怒然拍桌。
“南齊趁火打劫!”
不過,他們東山國不是這么容易被擊垮的!
他轉(zhuǎn)而又問:“宮中藥人之毒的解藥,足夠皇城度過這次危機(jī)嗎?”
“太醫(yī)院說了,就是三座城的百姓,也夠用。”
“先緊著宮中禁軍?!?/p>
“是,皇上!”
皇帝臉色凝重地望向殿外,上空盤旋著幾只機(jī)關(guān)木鳥,就像等待人死的烏鴉,隨時會撲過來啄你的肉、喝你的血……
皇城一戰(zhàn),不可避免了。
但城內(nèi)能用上的將領(lǐng),不多。
他命令侍衛(wèi),“你拿上朕的罪已詔,代朕去一趟天牢。交給元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