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兒沒受傷吧?”鳳晏塵關(guān)切地詢問。
街市上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宋黎提議找個茶館細(xì)說。
茶館包廂內(nèi)。
鳳晏塵渾身充斥著不安。
“我聽說喬兒和尚書府的公子打起來了……”
“沒什么大事。喬兒很機(jī)靈,對方傷不到她,也不敢對皇太女動手?!彼卫杵届o地解釋。
“為什么會這樣呢?喬兒很乖巧,不是隨便動手的人吶。薇薔……不,國主她,是不是因著政務(wù)繁忙,對喬兒疏于管教了?”
鳳晏塵很在乎女兒的教養(yǎng)問題。
他當(dāng)初答應(yīng)把喬兒過繼給妹妹薇薔,是覺得自已無法好好撫養(yǎng)喬兒長大。
可如今,他實(shí)在后悔,不能陪著喬兒長大。
只是后悔也由不得他了……
宋黎一臉正色地回。
“國主很疼愛喬兒,這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如何管教,國主亦有自已的想法。
“兄長你無需擔(dān)憂?!?/p>
鳳晏塵驀地起身,朝宋黎行禮。
“我知道,國主不會讓我?guī)ё邌虄毫恕?/p>
“若是……若是有可能,我想見一見她?!?/p>
宋黎當(dāng)即拒絕。
“兄長這個請求,著實(shí)為難我了。國主如果知道我與你私下來往,都會生氣,何況是讓你和喬兒見面?”
聞言,鳳晏塵不好再為難宋黎。
他深知,宋黎已經(jīng)盡力幫了自已不少忙。
隨后他拿出一只親手雕刻的小老虎,“請你交給喬兒,她最喜歡老虎了?!?/p>
宋黎欲言又止,沒有接。
鳳晏塵誠懇道。
“我就要離開西女國,回南齊了。以后……恐怕很難再見。就當(dāng)做是給她的念想?!?/p>
宋黎格外詫異。
“你決定要離開了?岳母呢?”
“母親還是想留在西女國,為姨母守墓。我離開,是因?yàn)橄胪?。比起我這個生父,喬兒更需要你和薇薔?!?/p>
鳳晏塵說出這話,如釋重負(fù)。
宋黎這才接過那小老虎,望著鳳晏塵的目光中,含著些許同情。
不過,只要鳳晏塵愿意,完全還可以續(xù)弦,還會有自已的孩子。
而他和薇薔只有喬兒了。
他不讓鳳晏塵見喬兒,也是有私心的。
……
康尚書終歸是臣子,兒子挨了打,哪怕心中有怨氣,也不好表現(xiàn)出來。
何況,這宋皇夫都親自過來了,她更不好斤斤計(jì)較,還得說自已兒子有錯在先,該打。
宋黎回到宮中,先去見了喬兒。
彼時,喬兒正在練字。
她年紀(jì)如此小,卻能坐得住。
哪怕宋黎過來了,她也只是點(diǎn)頭行禮,仍然專注地練習(xí)。
宋黎走到案桌前,將那木刻的小老虎放下。
“喬兒,這是你生父送你……”
他還沒說完,喬兒突然一抬手,將那小老虎砸了。
隨即,她抬起頭來,臉色冷靜得可怕。
“您私下見過他?”
她的眼神,完全不像個六歲的孩子。
宋黎眉心皺起。
“他要離開西女國了,喬兒,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以后他都不會再……”
“害死我娘的父親嗎?這樣的父親,我寧可不要!”
喬兒眼神冷漠,隨后挖苦。
“難怪母皇說您優(yōu)柔寡斷,其實(shí)您和那個人私下往來,母皇一直都知道,但母皇能忍受的,也僅限于此,如果母皇知道,您還敢拿那個人的東西給我,她一定很生氣。”
說完她繼續(xù)低頭練字,不理會宋黎那漸漸慘白的臉色。
薇薔竟然早就知曉嗎?
難道,她一直派人監(jiān)視他……
內(nèi)宮。
鳳薇薔正在看奏折。
見宋黎回來了,她便放下奏折,起身走向他,關(guān)心地問。
“夫君,怎么臉色這樣差?累了?還是尚書府為難你了?”
宋黎神情復(fù)雜地看著她。
“我為何如此,你應(yīng)該很清楚才是?!?/p>
“夫君何出此言?”
“你派人跟蹤監(jiān)視我,不是嗎?”宋黎直接挑明。
本以為她會辯解一二,卻見她反而笑了。
“我當(dāng)是什么事。
“你誤會了,我是擔(dān)心你的安危,派暗衛(wèi)保護(hù)你。
“而且啊,你總是出宮義診,我怕你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盯上。
“你不喜歡嗎?那我撤掉那些暗衛(wèi)好了。”
鳳薇薔不覺得這是什么嚴(yán)重的事情,哄著他。
宋黎隱忍著。
“不管怎么樣,你都該跟我說明的?!?/p>
“夫君……”
“鳳晏塵要回南齊了?!彼卫柙掍h一轉(zhuǎn)。
鳳薇薔果然不詫異。
“哦,很好啊。”
而后,又聽宋黎說:“我也想回南齊一趟?!?/p>
鳳薇薔驟然大驚。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