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猛然間回神。
“她去哪兒了!”
柳華呈上一封信,“這是王妃留給您的!讓您親啟?!?/p>
瑞王接過信,立馬拆開來。
信上所言,看著不過寥寥幾字,卻好似刀子剜著他的心。
阮浮玉知道他不可能放下南齊的一切跟她走,所以她先走了。
她還叮囑他,照顧好他們的孩子。
以后若是有機(jī)會,她會去看孩子。
信的最后,她如是寫道——【你猶豫,就證明你已經(jīng)有了抉擇。就當(dāng)我死了,續(xù)弦,給孩子找個好母親,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們】
瑞王攥著信,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仿佛在凌遲自已。
柳華見王爺臉色難看,擔(dān)心地詢問。
“王爺,是否要將王妃追回來?”
瑞王嗓音沙啞地制止。
“不必了?!?/p>
追她回來作甚?
南疆更需要她。
他不能為了一已之私,就讓她置南疆于不顧。
再者,他有什么理由找她回來?
她沒那么在乎孩子,更沒那么在乎他。
他以前一直覺得,皇后娘娘是這世間最無情的女人。
當(dāng)年皇上那么深愛著皇后,皇后還是執(zhí)意跟皇上和離了。
而今他才知曉,人外有人。
皇后娘娘再無情,終歸還是南齊人。
皇上要守護(hù)的,也是她想守護(hù)的。
可他和阮浮玉呢?
他們或許真的有緣無分吧。
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背棄自已的國家和君王。
瑞王手一松,那信就脫了手,被風(fēng)卷著吹往遠(yuǎn)方……
千里之外。
東山國。
元府。
晚上,元湛從軍營回來,就被母親叫了去。
“母親?!?/p>
元夫人起身替兒子整理盔甲,心疼他脖子上磨出的血愣子。
“西院那邊出事了。
“聽說是你堂兄受了重傷,也不知道他外出游學(xué)怎會受傷的。
“你父親外出辦差,不在府上,你去西院瞧瞧吧,禮數(shù)要周全?!?/p>
元湛拱手行禮。
“是,母親?!?/p>
事實上,他很清楚,元鐸并非游學(xué),而是去南齊謀事了。
為了不影響東山國的攻齊大計,他動用了一些手段,讓祖父把人傳了回來。
至于元鐸為何會受傷,他就不了解了。
西院。
屋內(nèi)。
元鐸被幾個仆人摁在床上,由大夫強(qiáng)制著上藥。
他的雙手?jǐn)嗔?,切口處的皮肉壞死一大片,需要刮下來,才能生出新肉?/p>
元鐸痛得面目猙獰,冷汗?jié)窳巳怼?/p>
“殺了我!啊啊——殺了我吧!”
他母親諾夫人站在外間,聽著兒子的哭喊聲,心如刀割。
“我的兒,我的兒啊!”她捶打自已胸口,淚水橫流。
早知如此,她斷不會同意他去游學(xué)。
讓她查出是誰傷了她兒子,她定要那人百倍償還!
諾夫人眼神含著恨毒。
隨后又聽見兒子的痛呼聲,她幾乎感同身受,渾身發(fā)抖。
……
元湛跨進(jìn)西院那寶瓶門,就被一名仆人攔下。
“二公子!我家公子傷得厲害,大夫正在里頭醫(yī)治,還請您留步。”
元湛的視線望向內(nèi)院,聽見一陣陣的哀嚎。
他皺了下眉頭,俊逸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不忍。
“我明日再來探望堂兄。這是上好的金瘡藥,希望堂兄用得上?!?/p>
仆人收下藥,轉(zhuǎn)而進(jìn)了內(nèi)院。
元湛站在原地,神色復(fù)雜。
元鐸的傷,是南齊人所為嗎?
突然,他余光瞥見一道人影閃過。
那人影快如疾風(fēng),他甚至以為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