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以為,長公主幫左峰,只是熱心腸。
沒成想她還有別的心思。
長公主和那些個王爺不同,沒資格坐上皇位,可若是勢力太大,也會被皇帝忌憚。
太后必須得好好告誡一番。
長公主一臉無所謂。
“母后言重了。我只是多個打算?!?/p>
太后曉得她有主見,但此事太嚴重。
“你以為這是尋常小事?
“別看皇上跟你關(guān)系親近,真要觸及到權(quán)勢利益,他必然會與你清算!到時候母后也護不住你!”
長公主為了擺脫母后的嘮叨,匆忙起身。
“母后,您說的我都記下了。
“我還有不少事兒忙呢,先行告退?!?/p>
太后立馬叫住她。
“什么事?女子私塾嗎?
“棋兒,這件事,母后也得跟你說道說道。
“皇后把這事兒交給你,安的什么心?
“如此得罪人的事情,你圖什么?
“還有那慕容嬋,她的母族牽扯進藥人一案,已經(jīng)被查辦,難保她就完全無辜,你離她遠點!”
長公主絕對信任皇后。
是以,不管太后怎么說,她都義無反顧。
“皇后不會害我。
“母后,讓女子有學堂上,也是我所愿。
“至于慕容嬋,她和那些犯事的族人一刀兩斷了,早已不是慕容家的人。
“當然,我只是安排她進女子私塾,私下里跟她并無來往,這一點,母后您可以放心。”
太后聽她如此說,心中七上八下。
等她離開后,桂嬤嬤在太后身邊開口。
“太后,長公主與皇后娘娘交好,恐怕被賣了都不知啊?!?/p>
太后當即呵斥:“何時輪到你多嘴了?”
桂嬤嬤立即低下頭去。
“是奴婢僭越了?!?/p>
緊接著,桂嬤嬤又低聲道。
“太后,奴婢近日聽聞,那西女國的新帝,正是皇后娘娘的親妹妹鳳薇薔?!?/p>
太后目光一沉。
“消息準確嗎?”
桂嬤嬤點頭。
“十有八九。
“太后您想想,兩位皇子周歲宴,西女國那般大手筆,肯定是沖著親外甥?!?/p>
西女國這兩年換了好幾位新帝,謠言頗多。
有段時間,還說那新帝是他們南齊的皇后。
太后久居深宮,對這些事知道得甚少。
如今又說那新帝是鳳薇薔,難免存疑。
不過,桂嬤嬤的猜測也有道理。
太后不由得嚴肅起來。
但轉(zhuǎn)念一想,皇上的消息肯定比她靈通。
她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與其關(guān)心西女國,不如想想棋兒的婚事。
另一邊。
西女國。
喬兒如今是皇太女,不能像尋常孩子一般玩耍嬉戲。
才五歲多的她,就得每日學習,尤其是練字。
鳳晏塵打聽到她的近況,頗為掛心。
這天,他求見國主,語重心長地提醒。
“喬兒還這樣小,就讓她學那么多,無異于揠苗助長。凡事講究循序漸進……”
他還沒說完,鳳薇薔就打斷他這話。
“兄長對朕的皇太女,太過關(guān)心了?!?/p>
她如今已是國主,整個西女國,無人敢教她如何做事。
更別說與之有嫌隙的鳳晏塵了。
他害死妻子,拋棄女兒,如今有什么資格過問喬兒?
鳳晏塵看著龍椅上的人。
眼前這個薇薔,已經(jīng)不是他記憶中那個乖巧溫順的小丫頭了。
她如今掌握生殺大權(quán),更別說怎么教養(yǎng)孩子。
是他逾越了。
鳳晏塵忍著心底的火苗,恭敬地低下頭去。
“國主說的是。”
兄妹二人商談無果后,鳳晏塵就出宮了。
鳳薇薔坐在那兒,眉頭皺起。
她何嘗不知道,喬兒現(xiàn)在的日子很辛苦。
可要成為國主,那些都是必須經(jīng)歷的。
她將喬兒視如已出,怎可能不心疼呢,
“來人,將鳳夫人請過來。”
很快,鳳母入了宮。
鳳薇薔起身走到母親面前,眼神含著一股迫切。
“母親,您還是把兄長帶回南齊吧。”
鳳母擔心地問:“他給你惹麻煩了?”
鳳薇薔搖頭。
“沒有,是因為喬兒的事,我擔心兄長多事?!?/p>
鳳母怔了一瞬,旋即嘆氣。
“原來如此。
“我會多勸他。”
……
客棧。
“不,我暫時不想回南齊?!兵P晏塵還是放心不下喬兒,拒絕了母親的提議。
鳳母眼神黯然。
“喬兒已是薇薔的女兒,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呢?”
“就算如此,那也是我的外甥女。我關(guān)心她過得好不好,這是人之常情。薇薔為何這點都容不下?”
“晏塵,你放肆了。”鳳母臉色肅然。
鳳晏塵對上母親的目光,忽地就哽住了。
過去的回憶縈繞腦海。
他瞬間失去所有氣力,癱坐在椅子上。
“我明白了。但是,回南齊之前,我想暗中看一眼喬兒。請您和國主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