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浮玉要回南疆,瑞王不甚認同。
哪怕他跟她一起,也擔怕會遇到危險,他沒法時刻保護她。
他眼神真誠,頗為耐心地對她說。
“換做以前,我不會反對,會馬上和你一起回去。
“但是,自從皇上遭北燕算計,我便懂得一個道理,馬會失前蹄,凡事都需小心謹慎,不能輕敵。
“你若只是擔心你師父,我大可派人去南疆營救。沒必要讓你親自涉險?!?/p>
阮浮玉沒想到,這廝說起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你說得有道理。
“可若沒有我?guī)?,你的手下沒法找到我?guī)煾?,甚至無法突破師父設(shè)下的毒瘴?!?/p>
瑞王提議:“這不難。你怎么說,他們就怎么做。再者,我們還可以去到兩國邊境,如此也能及時傳信?!?/p>
阮浮玉被他說動,點頭答應(yīng)。
“好,就這么做?!?/p>
這才稱得上是兩全其美。
……
鳳九顏見過阮浮玉后,便召閻神醫(yī)入宮。
這閻神醫(yī)就是制出藥人之毒解藥的人,醫(yī)術(shù)高明,喜歡且擅長探究天下奇毒。
藥人一案結(jié)束后,閻神醫(yī)就有心辭別。
他自由慣了,不想一直待在皇城。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病倒了。
為了制解藥,他廢寢忘食。
像他這個年紀,也是扛不住病,小小的風(fēng)寒,就引發(fā)他各樣的病癥。
鳳九顏給他安排住處,又派太醫(yī)每日問診。
如今閻神醫(yī)還未痊愈,但至少可以下地行走。
永和宮內(nèi)。
鳳九顏直接賜座。
一場大病,令閻神醫(yī)老了不少,眼睛都渾濁了。
他身邊的小藥童倒是長高許多,眉眼間不似當初無憂無慮,平添幾許哀愁。
得知藥人之毒再起,閻神醫(yī)嗅到一絲不妙。
他蒼老的聲音傳來。
“我們制出解藥,藥人幫肯定會找尋對策,將毒性加強。
“草民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卻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更沒想到,他們將主意打到南疆的蠱毒上。
“皇后娘娘,您的猜測是不錯的。
“如果加入南疆蠱毒,必能令藥人之毒變得更強?!?/p>
鳳九顏點頭,對閻神醫(yī)寄予厚望。
“本宮請你來,就是希望你繼續(xù)制解藥,不知你可愿意?”
閻神醫(yī)不假思索地垂首。
“草民愿意。”
小藥童當即出聲:“師父,您病得這樣重……”
“閉嘴?!遍惿襻t(yī)打斷徒弟的話。
他不做這事兒,百姓們怎么辦?
若他一人之死,可以換來成千上萬的性命,他樂意之至。
鳳九顏正色道。
“閻神醫(yī),你的性命也尤為重要。若有任何不適,定要及時休養(yǎng),有什么需要,本宮也會盡一切滿足?!?/p>
閻神醫(yī)起身行禮。
“多謝皇后娘娘。”
鳳九顏也站起身,拋開皇后身份,朝他拱手行禮。
“那便拜托先生了?!?/p>
閻神醫(yī)趕緊側(cè)身避開這禮:“娘娘,使不得?!?/p>
與此同時。
南疆。
密室內(nèi),阮浮玉的師父——柳星,此時身受重傷,被關(guān)在籠子里。
她的手腳都被鐵鏈鎖著,腕部可見清晰的傷痕,像是被挑斷了手筋。
一群蒙面人待在密室里,鼓搗著各樣的瓶瓶罐罐。
其中一個人走向籠子,隔著籠子,直接將柳星的胳膊一扯,隨即在其上劃開一道口子。
隨著鮮血流出,那人立馬用碗接下。
放了大半碗血,才給柳星的傷口止血包扎。
從始至終,柳星都沒有反抗。
準確地說,她如今已經(jīng)失去意識,如同一個傀儡,任人宰割。
尤其那雙空洞的眼睛,聚不起光。
蒙面人把她的血倒在藥罐內(nèi),又放入一只老鼠,仔細觀察它的變化。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提醒他們。
“得加快了,之前被那小子跑了,估計會找來救兵?!?/p>
“是。”
長夜過去,便是第二日。
這天,南齊皇宮一片喜氣。
因為今日是兩位皇子的周歲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