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霜擔(dān)心蕭濯,求到宮里頭。
得知皇上派人營救,才勉強放心下來。
這次的雨勢太大,整個皇城都被雨水包裹著,天空灰蒙蒙,叫人無精打采。
仿佛這個世界就要完了。
她撐著的傘在風(fēng)雨中搖晃,連帶著她也站不穩(wěn)。
與她同樣愁眉苦臉的,還有江臨的隨從。
蓮霜知道那位江公子,據(jù)說是皇后娘娘的好友。
她好心詢問了幾句。
那隨從哭喪著臉,仿佛終于找到人傾訴,一股腦說了個清清楚楚。
“我家公子,聽說皇后娘娘誕下雙生子,就打算來皇城送賀禮,沒想到這么倒霉,一來就碰上洪災(zāi)。
“公子腳下一滑,就掉進水里了。
“我想去救人,但轉(zhuǎn)眼就看不到公子所在……我只好先來求助?!?/p>
蓮霜心想,這江公子確實倒霉。
不像蕭公子。
蕭公子是為了救人,主動跳下水的。
她當時在岸上扯著嗓子喊,都沒能攔住他。
江臨的隨從身無分文,試探性地問蓮霜。
“姑娘,你……你是否寬裕?能否……”
“若你沒地方去,就先去我家吧?!鄙徦执蠓?。
一看就知道,這人的行李全都被大水沖走了,連把傘都沒有,實在可憐。
隨從感激涕零。
“多謝!多謝姑娘!”
按理說,蓮霜一個女子,不適合收留男子。
但她那宅子里早就收留著許多人,也不差他一個。
就這樣,兩人一起離開了。
……
宮中。
經(jīng)過蕭濯和江臨雙雙落水一事,鳳九顏只希望,東方勢過來的時候小心些。
風(fēng)雨飄搖,宮中主子們的生活并未受到多大影響。
妃嬪們待在各自殿內(nèi),有的還有閑情賦詩作畫。不知民間疾苦。
倒也不能怪她們自私,她們出嫁前待在深閨,出嫁后又是久居深宮,并且不得干政,上哪兒去知道外面的事兒?
寧妃唯一的煩惱就是——下雨出行不便,她就不能去永和宮看皇子們了。
永和宮。
蕭煜下了朝就過來了,外袍濕了大半。
更別說一直為他撐傘的劉士良,從頭到腳都能擰出水來,如同落了湯。
鳳九顏取過干布,親自幫蕭煜擦拭臉和頭發(fā),關(guān)切地說。
“雨這樣大,怎么就過來了?
“莫非有什么急事?”
“原本也想等雨小了再來,但聽雷聲大了……”蕭煜正說著話,接過干布,“我自已來?!?/p>
隨后他又接著先前的話,說:“打雷了,擔(dān)心孩子們害怕,就過來陪著他們。倆小子呢?還沒醒?”
沒聽到他們鬧騰,他還有些不習(xí)慣了。
鳳九顏一邊幫蕭煜褪去外袍,一邊回他:“嗯,睡得雷打不動。所以你根本不用擔(dān)心他們。還是國事要緊?!?/p>
她說完又去取他的干凈外袍,親自伺候著他穿上,蕭煜按住她的手。
“不急。
“里面的中衣也濕了,我先沐浴?!?/p>
鳳九顏不無慚愧:“瞧我,只顧著外面了。我這就讓人去燒熱水。但你這中衣既然濕了,干脆全都脫了,免得身子受涼。”
蕭煜不以為意。
“七月里,沒這么容易受涼?!?/p>
隨后便走進內(nèi)室,想看看倆兒子。
鳳九顏看著他那迫不及待、只穿著中衣亂晃的背影,無奈搖頭。
兩個孩子睡在各自的搖籃里,睡顏恬靜。
乍一看,臉蛋兒漂亮得像女娃娃。
蕭煜莫名有些不死心,直接掀開被子,扒開他們的褲子。
“要是龍鳳胎該多好,直接兒女雙全了。”
話音剛落,倆孩子就醒了。
他們一睜眼,就瞧見父皇盯著他們某處嘆息。
雖然都是不諳世事的年紀,卻莫名感受到父皇的惋惜與嫌棄。
于是乎,小的先哭為敬。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