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白辦事十分利索,他守了幾日,終于將那個出現(xiàn)在慕容家的可疑人抓住。
“娘娘,要如何處置?現(xiàn)在就審問嗎?”
鳳九顏思索片刻后,決定。
“看好他,先留著他的命。”
“是!”
吳白走后,沒過多久,陳吉過來了。
陳吉送來新鮮的瓜果,還有御花園折下的鮮花,擺放在主屋外。
這花,只要皇后娘娘推開窗就能瞧見,也是皇上的意思。
“娘娘,皇上國事繁忙,今晚就不過來了,您早些安置?!?/p>
鳳九顏點(diǎn)頭,隨后她問陳吉。
“薛家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陳吉不好說:“目前是瑞王在調(diào)查?!?/p>
隨后又想起另一件事。
“倒是今日抓了幾個人,都患有嚴(yán)重的軟骨之癥,皇上已經(jīng)讓人在審了。”
軟骨之癥,是長期待在黑暗中,曬不到太陽,才會引發(fā)的病癥。
若是運(yùn)氣好,這批人中,會有藥人幫的重要人員。
這也算是有進(jìn)展了。
鳳九顏眼神淡然,望向窗外擺放著的鮮花。
萬物有定時,花很美,但終有枯萎的時候。正如這真相,終有一日會水落石出。
……
千里之外的西女國。
鳳薇薔假扮阿姐,成為這西女國的新帝,如今已有三四個月。
有宋黎和母親的陪伴,她并不孤單。
但如今,母親要離開西女國,回南齊了。
鳳薇薔十分不舍。
臨別之際,鳳母抱著女兒,眼淚潸然。
“薇薔,娘生長在南齊,早已習(xí)慣南齊的人和事。你姨母走了,娘送完她最后一程,就沒什么遺憾了。
“現(xiàn)在,娘要回南齊,去看看你兄長,還有你阿姐。你留在這兒,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娘擔(dān)心?!?/p>
鳳薇薔點(diǎn)了點(diǎn)頭,溫順又聽話。
分別的傷感,令她強(qiáng)顏歡笑。
“娘,保重?!?/p>
片刻后,鳳母離開了。
她走在宮道上,突然,宋黎從后面疾步追來。
“岳母,我有話對您說?!?/p>
宋黎面色沉重,幾次回頭看,似乎怕接下去的談話被別人聽到。
鳳母看出他的難言之隱,關(guān)切地問。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宋黎將她帶到隱蔽處,隨后斟酌著開口。
“原本,我不想讓您擔(dān)心的。但是……”
鳳母忽地心如擂鼓,“到底什么事?”
宋黎的吞吞吐吐,令她不安。
遲疑片刻,宋黎面色沉凝的開口。
“薇薔最近幾日,心緒不寧,甚至有犯病的征兆?!?/p>
“什么!”鳳母頓時緊張起來。
薇薔的病,她是清楚的。
當(dāng)年薇薔為人所害,遭遇非人的折磨,經(jīng)常自戕,失了智……
后來在宋黎的照料治愈下,那孩子才慢慢恢復(fù)正常,但她也忘記了當(dāng)初的遭遇。
本以為薇薔會就此平安下去。
沒成想,她又開始犯病了!
鳳母心急不已。
她含淚望著宋黎:“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老天就是不放過我的女兒……宋黎,你告訴我,這該如何是好?”
身為母親,卻沒法保護(hù)自己的女兒,這令她十分痛苦。
宋黎低聲安撫她。
“您別著急,我已經(jīng)在想辦法了。
“我最怕的,就是她想起過去那些事。
“岳母,我一直沒機(jī)會同您說這些,怕薇薔會起疑?,F(xiàn)在告訴您,是想讓您知道,薇薔比其他人更需要您。
“您能否再多陪陪她?”
鳳母知道,若不是薇薔這事兒,他不會阻攔她離開。
宋黎是個好女婿,但他到底只有一個人,真遇上大事兒,他未必能處理好,因而需要一個主心骨。
幾息后,鳳母不假思索地回答他。
“我留下。但你要趕緊寫信給九顏。”
宋黎重重點(diǎn)頭,眼中也流露出一抹如釋重負(fù)。
為了不讓薇薔多心,兩人先后離開。
宋黎先一步回到內(nèi)宮,約莫半個時辰后,鳳母也回來了。
薇薔看到母親,頗為驚訝。
鳳母心疼女兒,含著淚摟住她。
“想了想,還是先不走了。娘陪你的日子太少了,舍不得啊?!?/p>
鳳薇薔不明所以。
不過,母親能夠留下,她很高興。
母女二人相擁,都沒看到宋黎眼中的愁緒。
他多么希望,薇薔能夠一直這么幸福安樂。
……
南齊。
皇城內(nèi)。
帝王政務(wù)繁忙,連著幾日沒有去自在居。
深夜,御書房內(nèi)還亮著燈火。
蕭煜看了許多公文,只覺頭昏眼花。
他支著額頭,閉目養(yǎng)神。
困意如潮水襲來,他倏然聽到一聲輕柔的呼喚。
“皇上……”
抬眼,恍惚間看到一張臉,好似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