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命令層層示下,整個南齊都在嚴查藥人一案。
江湖上,由全貞派帶頭,共商除滅藥人幫的大計,一時間暗流涌動。
朝廷的公告張貼在大街小巷,圍觀百姓不計其數(shù)。
“怎么回事?什么是藥人?”
“怪嚇人咧!說是會把人抓走,灌下毒藥,讓好好的人變得不人不鬼?!?/p>
“官府讓我們多加提防,少去偏遠的地方,平時出門最好結伴而行。但這壞人想犯事兒,我們尋常老百姓防不勝防??!”
“哎!還是少出門吧!”
“這上面還說,若有提供線索者,能得賞金哩!”
朝廷對藥人幫的剿滅勢在必行。
百姓們一呼百應。
畢竟這關系到他們自身的安危。
此前家中有人失蹤的,天天跑到官府。
“大人,何時能找到我的女兒???”
“大人!我相公兩年前出門行商,至今未歸,肯定也是被藥人幫捉走了,請大人幫我尋夫!”
“官爺,還有我爹,我爹也失蹤兩年之久!”
府衙內。
皇帝親自坐鎮(zhèn),聽著各方的稟告。
九顏身懷有孕,他固然擔心,想要時時刻刻陪在她和孩子身邊,但這藥人一案也是迫在眉睫。
蕭煜處理公事時,只能強迫著自己不去想私事。
他有妻子孩子,那些百姓的親人還杳無音訊。
主位上,帝王神情肅然,且威嚴。
他容不得一絲模棱兩可。
“去查!那些人失蹤前的路徑,一定有共通之處。不僅如此,還要查那些身中藥人之毒的,每家每戶,一個都不能錯過!”
“是,皇上!”
此時,江臨的別院內。
鳳九顏有些閑不住。
按原計劃,她本該去藥人窩看看。
如今是不行了。
就算她想去,蕭煜也不準。
今日大夫又來過,她這胎象并不穩(wěn),需要喝藥保胎。
“大夫,都說是藥三分毒,我此前喝的藥,是否會對孩子有害?”
大夫頗為篤定地回答她。
“夫人請放心,那藥方,我看過了,都是些固本培元的,并且以食療為主,也就是說,那些草藥,平時也能做菜。
“它不僅不會有損胎兒,還有暖宮保胎之效。開出此藥方的,是位高人吶!”
鳳九顏得到這樣的答案,心里踏實些了。
胎象不穩(wěn),她和蕭煜決定,懷孕的事暫且不對其他人講明。
不過,江臨眼尖,心也細。
他看到大夫每天進出,便來問她。
“你受傷了,還是染了?。客饷婺切┐蠓蛐诺眠^嗎?”
即便鳳九顏一再說她沒什么事,江臨仍然不信。
他偷偷花重金收買了那大夫,當天就曉得是怎么回事了。
彼時鳳九顏正在院子里坐著曬太陽,江臨跑來,“你要當娘了?!”
樹蔭下的吳白:!
主子有孩子了?
江臨這一嗓子,隔壁院的東方勢也聽見了。
鳳九顏很是無奈。
“安靜些?!?/p>
知道就知道了,嚷嚷什么。
東方勢恍然大悟。
難怪皇上親自下廚,原來是多了張嘴。
……
晚間。
蕭煜從官衙出來,聽說懷孕的女人有時就想吃點酸,親自去買了些酸梅。
不假手于人,是怕陳吉他們挑不好。
別院內。
鳳九顏已經(jīng)吃過晚飯。
她現(xiàn)在還未顯懷,時常忘記自己肚里揣著個小的。
蕭煜一進屋,看到她在擦劍,立時汗毛直立。
“九顏……”
他趕忙走過去,把劍拿下來。
“這種事,何須你自己動手?”
鳳九顏不以為意。
蕭煜拿出酸梅,塞進她手里。
“酸的,你嘗嘗。若是喜歡,明日再多買些?!?/p>
鳳九顏微微點頭。
比起這酸梅,她更關心藥人一案的進展。
“藥人窩那邊還是沒什么線索嗎?”
蕭煜搖頭。
“目前還沒有。不過,廣撒網(wǎng),總會有所得。江湖上,這淌水已經(jīng)攪渾了。但凡是買賣藥人的,都會被處以極刑,重刑之下,那些暗鏢必然退卻?!?/p>
鳳九顏認同他這做法。
“退卻就有缺口,有缺口,便能順勢撕開一道大口子來?!?/p>
蕭煜扯開話題,“你光想著這些,怎么不問問我?”
“問你什么?”
蕭煜將手輕放在她腹部。
“這孩子還沒出生,我就離不開他了。今日和眾官員商議正事,險些走神。凈想著你和孩子了。怕你磕著碰著,又擔心你吃不好……”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鳳九顏聽著聽著就困倦了。
“明日是你生辰,我們一家人去泛舟賞花,如何?”蕭煜抱起她,感覺她輕了些。
鳳九顏欣然點頭。
“好。”
蕭煜沉浸在即將為人父的喜悅中,眼神里全是溫和。
此外,他現(xiàn)在不太敢碰鳳九顏。
一來怕自己沒輕重,驚了胎氣。
二來,他知道頭三個月不能同房,怕自己克制不住。
他主動提出分床褥。
兩人同床,不同被窩,這樣穩(wěn)妥些。
翌日。
鳳九顏習慣早起練功,她剛起身,睡在外側的蕭煜一驚。
他騰地坐起身,將她一把抱住。
“等孩子出生了,再讓他跟著你一起練,到時候朕肯定不攔著你?!?/p>
鳳九顏又忘了,她現(xiàn)在懷著孩子。
她低頭看向自己腹部,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里面真的有個孩子?
“想什么?還想去練功?”蕭煜見她無聲,溫聲詢問。
“不練了。但天已見亮,也該起了?!?/p>
“嗯?!笔掛献焐嫌仓?,還是抱著她醒了會兒神,嘴里絮叨著他有多喜歡她和孩子,仿佛夢話。
半個時辰后。
兩人收拾完,正要出門時,竹山鎮(zhèn)那邊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