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也看呆了。
半晌,她才回過神來,忍不住贊嘆:“只是身邊一個小侍女,竟有如此修為……東家,她可真厲害!”
“這簡直是女中豪杰呀!”
“厲害嗎?”
周青微微一笑,得意道:“我教的!”
接下來。
在周青的目送下,蘇婉清帶上周青給的信物,帶幾個手下一路北上。
直到看一行人越過遠(yuǎn)處山脈,周青才松了口氣。
出了那山脈,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一路北上,便是北唐。
一路快馬加鞭,琉璃公主已經(jīng)不可能再追上她了。
“哎……”
這時,曦兒望著遠(yuǎn)處,忍不住感慨道:“這蘇婉清,的確是個難得的經(jīng)商人才,去了北唐,她也一樣能大展拳腳?!?/p>
“以東方商會這樣的體量,無疑是聚寶盆般的存在,日后對北唐經(jīng)濟(jì)而言,也是幸事?!?/p>
“只可惜南吳皇室……有眼無珠!”
周青只是笑了笑。
“回去吧?!?/p>
……
另一邊,公主府。
琉璃公主坐在亭子里,賞花品茶,一邊等待康正業(yè)回來。
這回,必定是好消息。
琉璃公主得意笑道:“那個蘇婉清,敬酒不吃吃罰酒,此次抓回來,本公主可不會給她好臉色了?!?/p>
“等著瞧!”
周青在北唐為質(zhì),還沒回來的時候,她就野心勃勃,想要侵占東方商會。
可那些最為重要商品的配方與制作方法,卻掌在蘇婉清之手。
為此,她也不止一次威逼利誘蘇婉清。
甚至,許其諸多好處。
可蘇婉清卻油鹽不進(jìn),無論如何,都執(zhí)意不肯上自己這條船。
反而對主子周青,出奇的忠心。
對她,琉璃公主早就不悅。
哼。
待會兒,非好好收拾收拾那個小蹄子不可!
“公主,我……我回來了!”
這時,駙馬康正業(yè)帶著一幫殘兵敗將逃了回來。
個個身上都還帶著傷。
無比狼狽!
琉璃公主皺皺眉,疑惑問道:“不是讓你去抓蘇婉清么,怎么一個個搞成這副樣子?她人呢?”
眼前,康正業(yè)非但灰頭土臉,還用黑頭巾把腦袋給包了起來。
只露出一張苦哈哈的臉。
“別提了!”
康正業(yè)氣憤不已,立刻告狀道:“公主,蘇婉清……我沒能抓來!你不知道,我剛到稻村,卻發(fā)現(xiàn)周青那小子也在!”
“看樣子,他正打算掩護(hù)蘇婉清逃走!”
“周青?”
琉璃公主臉色一寒,不滿地問:“他如今連修為都沒了,廢物一個,你可是高手,還帶了這么多人!”
“區(qū)區(qū)一個周青,你都對付不了?”
“廢物??!”
康正業(yè)被罵的狗血淋頭。
他堂堂靖遠(yuǎn)公之子,可面對潑辣的琉璃公主的責(zé)罵,卻一點脾氣都沒了。
不過,他還是咬了咬牙,難堪地解釋:“周青那小子倒是不算什么,可……他身旁那個叫曦兒的侍女,修為很高!”
“我?guī)サ娜?,全被那小蹄子給打傷了!”
“連我……也不是對手!”
什么?!
聽到這,琉璃公主十分驚訝。
康正業(yè)的實力她清楚。
放眼整個金陵城年輕一輩,很少有人能贏他,可如今卻敗給周青手下一個婢女?!
“哼?!?/p>
琉璃公主沉聲道:“我就說,那周青八年未歸,回來卻帶了一個侍女……看來,那侍女很有來頭。”
“咦?”
“話說,你為何戴著個頭巾?”
她這才見到,她那駙馬康正業(yè)的腦袋被頭巾捂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正納悶?zāi)亍?/p>
康正業(yè)面露屈辱之色,猶豫半晌,才抬手解開了頭上的頭巾,一個明亮的光頭,便那么露了出來。
“天??!”
琉璃公主大驚失色。
她盯著康正業(yè)看了良久,才不可思議的問:“頭發(fā)……你的頭發(fā)呢?怎么出去一趟,弄的跟和尚一樣?。俊?/p>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康正業(yè)就恨的牙根癢癢:“我輸給周青的侍女,那臭丫頭壞的很,非但羞辱了我一頓,還把我頭發(fā)全剃了!”
“豈有此理!”
琉璃公主聞言,憤怒不已。
臉色,陰沉的可怕。
她的駙馬成了光頭,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成了笑柄?
“公主,說來說去……都是怨周青,那侍女之所以敢動手,也都是他的指使!受此大辱,我咽不下這口氣!”
“現(xiàn)在頭發(fā)也沒了,該如何面對他人?!”
康正業(yè)滿臉悲憤。
難道,要他就這么頂著這副光頭,在滿城的勛貴面前,乃至陛下面前出洋相?!
那還不如殺了他!
“別急?!?/p>
琉璃公主咬著銀牙道:“回頭,我命城中匠人為你準(zhǔn)備一副假發(fā),姑且能遮掩過去,現(xiàn)在讓我生氣的,是周青??!”
“竟敢一次次挑戰(zhàn)本公主的忍耐極限?!?/p>
“我饒不了他!”
“對!”康正業(yè)也捏緊拳頭,氣憤地道:“公主,不如立刻讓父皇從禁軍中調(diào)派高手,好好收拾收拾周青,還有那小蹄子!”
“蠢話!”
琉璃公主卻白了他一眼:“吞并東方商會,雖是我父皇的授意,可調(diào)派禁軍,事情可就鬧大了?!?/p>
“這事要是傳出去,皇室顏面何存?”
“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
金陵城深處,天牢。
這里陰暗逼仄,空氣中充斥令人作嘔的味道,伸手不見天日。
關(guān)押在里面的人,皆面露兇相,殘忍嗜血。
獄卒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不敢松懈。
向來,只有最可怕殘暴的犯人,才會被關(guān)在這里。
不多時。
在一群獄卒的帶領(lǐng)下,琉璃公主和康正業(yè)到了。
“公主,來這里腌臜之地干什么,這可不是你來的地方!”康正業(yè)捏著鼻子,眉頭皺成一團(tuán)。
“你懂什么,當(dāng)然是找個能對付周青的人。”說話間,琉璃公主走到了最深處的牢房前。
面前的牢房,完全隱入黑暗之中。
可不知為何。
那黑暗中,卻散發(fā)出一股猶如嗜血野獸般的可怕氣息。
即使站在外面,也仿佛被某種恐怖注視著。
令人,不寒而栗。
琉璃公主強忍著天牢里惡臭潮濕的味道,朝那黑暗開口——
“絕命毒魔。”
“本公主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替本公主辦一件事,本公主給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