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呼~”彎彎最先變回人形,像只歡快的小鳥一樣,一躍騎到了伏城的脖子上,興高采烈地?fù)]舞著小手:“終于搞死麟焰這坨大鼻嘎了!阿爹阿爹,只剩下野男人了,宰了他咱們就能上位了!”
“啰嗦。”伏城抬手熟練地掐住她的小嘴巴子,手動給大孝女閉麥后,他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燕度和三七并肩而立,手牽著手,兩人朝他望來。燕度幽幽問道:“要打嗎?”
三七眨了眨眼,語氣輕快卻帶著幾分威脅:“想清楚哦,動手你要面臨群毆哦?!?/p>
伏城嘴角扯了扯,一臉控訴:“小回,你把我當(dāng)猴戲耍了一路,完事兒了,也不知道說點(diǎn)好話哄哄我?”
要知道,他可是直到最后關(guān)頭才知道三七真正的布置的。
三七眨了眨眼,語氣中帶著幾分神秘:“哄哄你哪夠啊,我給你準(zhǔn)備了一個大好處呢~”
“什么好處?”伏城挑眉,明顯心動了。他直接行動了,準(zhǔn)備擠開燕度,強(qiáng)行插足。
不曾想,燕度竟極為大度地讓開了。
如此“深明大義”的正宮做派,讓伏城都意外了。他忽覺不妙,剛要后撤,三七卻一把抓住了他。
換做以前,三七主動牽手手,伏城能把腸子都笑打結(jié)。
但現(xiàn)在……
“因果已正,萬物生路生生不息,生路從未斷絕?!比咭荒槆?yán)肅,誠摯無比地望著他:“伏城,此戰(zhàn),你居功甚偉。”
伏城:“要不你先放手?”
三七握得更緊了。
燕度含笑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彎彎!”伏城大叫。
彎彎試圖救爹,奈何她自顧不暇啊!太鉞、小王、胖魚崽齊上陣,直接將她壓制??!
伏城:“好處我不想要了?!?/p>
“那不行?!比邠u頭,義正言辭:“有功之臣,必須封賞,伏城鬼帝堪當(dāng)大任!”
“我個人覺得,地府要是沒塌,府君之位非你莫屬?!?/p>
“不過現(xiàn)在你上任也不晚,一切啊,都是最好的安排!”
伏城:“……”
眾所周知,地府府君終生不得婚娶。
好好好,直接甩給他一個爛攤子不說,還要讓他當(dāng)牛馬?不,是當(dāng)騾子!
“我拒絕?!?/p>
“什么?你同意,真是太好了……”
“我……”
“安啦安啦,以后咱們又是一家人啦~地府破成爛渣渣,重建還得靠大家,以后大伙兒都為你馬首是瞻啦~”
嬉笑打鬧間。
一片樹葉,飄飛而出,落在陰陽路旁的冥土之上,落地生根,破土成樹。
眾鬼望了過去。
“那是……因果樹?”
“因果落地生根,”三七燦然笑了起來,眼中滿是欣慰與期待:“咱們的老家,這下是真回來了?!?/p>
……
因果落地生根的這夜,人間百姓們都做了一場美夢。
夢里,萬物生機(jī)勃勃,欣欣向榮。
所有生命蓬勃向上,一條長河奔涌向前。
而京城里,驚蟄時節(jié)的那場節(jié)氣之亂已成了過去式。
皇帝昭告天下,作祟惡鬼已除,那孝純郡主楚茴才是真的包存禍心者。
文武百官這才知曉,從始至終就沒什么君臣失和,什么賜婚云云,都是陛下與燕度和三七聯(lián)手做的局呢。
哦,還有太子殿下!
原本門前冷落的郡主府瞬間又成了香餑餑。
請?zhí)娭另硜恚喽群腿叨紱]搭理。
他倆現(xiàn)在忙著呢~
三七看著被砸倒的院墻,很是無語,忍不住道:“手指頭一戳這面墻就沒了,你作甚非得掄著錘子在哪兒舞半天,還一塊磚一塊磚的敲?!?/p>
男人赤裸著上半身,單手掄著把錘子,一錘一塊磚,磚磚碎成粉。
動作間,背脊線條起伏,腰腹處的肌肉緊實(shí),那寬肩窄腰的,委實(shí)叫人挪不開眼。
奈何有鬼實(shí)在不解風(fēng)情。
三七是真不理解啊,她甚至懷疑燕度是不是閑著沒事干,尤其吧……
她不理解燕度脫了上衣作甚。
這天氣雖然轉(zhuǎn)熱了,但燕度現(xiàn)在寒暑不侵的,砸?guī)讐K磚而已,還會熱?
瞧瞧,他分明連汗都沒流一滴。
太鉞坐在另一邊還未被砸的墻頭上,笑的都快栽過去了。
傀一和南潯也緊咬著腮幫子,大腿都要掐紫了,才強(qiáng)忍著沒笑出聲來。
久違了啊。
少將軍又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哦喲喲喲,什么味兒啊~”小王遛遛噠噠就過來了,狗眼睨向燕度,發(fā)出靈魂嘲諷:“這是誰啊,大白天的打個赤膊,一身勾欄味兒~”
燕度冷眼看向死狗。
小王一哼,徑直走到三七跟前。
它抖了抖背,一只與它毛色幾乎融為一體的毛團(tuán)在它背上抬起了頭,黑毛團(tuán)兒睜開了眼,露出一雙祖母綠般的眼睛,幽幽望著她,發(fā)出軟軟的一聲“喵?!?/p>
“??!大王!”
三七的聲音都變細(xì)了,一把將小黑毛團(tuán)捧起來,抱在懷里好一陣蹭。
“大王睡醒啦?今兒怎么只睡了三個時辰???”
小黑貓不答,只是依戀的用頭蹭著三七的臉頰,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小爪子開合成梅花,瞅著就叫人心肝軟成糊涂。
搞死麟焰后,伏城也依言將大王還給了三七。
不過大王在江南府時受了不少創(chuàng)傷,一直都很虛弱,可把三七心疼壞了。
唯一難以心疼,不為貓貓所動,且深感威脅的大概只有燕度了。
他記得伏城將大王還回來時,對方化出的人形可是個貌美少年。
那聲‘主人’一叫,三七當(dāng)場紅了眼。
緊跟著少年閉眼一歪,倒在三七懷里,化為了貓貓。
當(dāng)時伏城看燕度的眼神,那叫個看笑話,就透著一句話: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后來者居上又如何,還有后后來者呢~
情敵不爽,伏城自然就爽了。
他不具備威脅,不代表大王沒有威脅性啊!
笑死,誰能拒絕貓貓的撒嬌。
伏城可太清楚山君這只死貓的勾欄樣式了,當(dāng)年他吃過的苦頭,不得讓燕度吃個夠本?
“三七……”燕度幽幽喚道。
三七擼著大王,頭也不抬,起身就走。
“你慢慢砸吧,我?guī)Т笸跞ノ缧輹?,你砸完要?shí)在閑得慌就去城外幫百姓開荒吧,一身牛勁兒沒處使……”
燕度:“……”
燕少將軍臉黑如墨。
周圍人不敢笑,但鬼敢笑啊。
“嘖嘖,好一個正宮身份,勾欄做派啊,可惜啊,脫都脫了,小回愣是沒看你一眼。”
黑霧彌漫,伏城自霧中走了出來,滿眼戲謔。
“花無百日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