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度身高近九尺,三七也有六尺半,而虞安……將將夠六尺。
在燕度跟前,他真就小的跟個雞崽子似的。
燕少將軍手一伸,拿捏,易如反掌!
此情此景看著,燕少將軍比柳氏和花氏更像大反派。
“不想吃苦頭,就別亂動了。”燕度說著,虞安果然掙扎的更兇,他牛勁剛發(fā)出來,燕度驟然松手。
砰。
虞安摔了個屁股墩,魂兒都給險些給顛出二里地,他還沒定下神,就見燕度蹲下身,手速那叫一個快,抓住他脫臼的那只腳踝,一個正骨。
咔的一聲。
腳踝回正了,虞安甚至沒來得及發(fā)出慘叫。
這回他倒是不用仰頭就可以和燕度對視上了,但他那張本就紅腫的臉,漲得更紅了。
“厲害厲害厲害!”三七鼓掌,“這招聲東擊西對付他果然有用,趁他不注意就給他治好了!”
“你、你們……”虞安被氣懵了。
這兩個什么人???!
“長話短說,”三七也蹲下身去,“你為我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p>
虞安目光閃爍,他避開視線,抗拒般的扭過頭:“別自作多情了,誰會為你做什么,蠢唔——”
三七伸手,掐住他的嘴,直接打斷他的國粹輸出。
虞安眼睛都瞪圓了。
三七:“我承認(rèn)我過去腦子和眼睛都有問題,但我不接受你翻我黑歷史罵我哦。”
是的,虞安過去和三七只說過三句話,哪怕三七給他藥和書的時候,這小子都不改毒舌,對她說:
——蠢貨。
——你真蠢。
——你要蠢死你自個兒。
嗯,過去三七腦子有問題,眼還瞎,倒也不怪人家罵她蠢,哦,不是罵,是陳述事實。
“柳氏和她嫂子讓你來接近我的事,我都知道了?!比叩溃骸拔铱梢詭湍汶x開虞家,也能救出你小娘,你怎么考慮的?”
虞安聽到這話,反應(yīng)和三七料想的一樣。
他并沒露出什么感激或希冀的神色,而是異常冷靜甚至冷漠道:“然后呢?放下仇恨,從此種田養(yǎng)雞等死?”
“虞三七,你能放過虞家嗎?你自己都做不到?!?/p>
“我有力量搞死虞家。”三七繼續(xù)耿直發(fā)言:“但現(xiàn)在的你沒有,你連燕度的小腳趾都打不過。”
虞安:?。?!
燕度看了眼自己的腳,用小腳趾打人,好像有點難度呢。
“你真是不坦白啊,防備心真重?!比邍@了口氣,朝他伸出手:“那么,要和我合作嗎?”
她眉眼彎彎:“我借給你力量,讓你在虞家殺他們個片甲不留,怎么樣?”
虞安無疑是心動的,比起被施舍被援救,他更相信等價交換和利益結(jié)盟。
“我需要付出什么?”
三七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勾唇,“我覺得你未來的氣運(yùn)會挺不錯,等我需要時,把你的氣運(yùn)借我一半,如何?”
虞安皺眉,氣運(yùn)?什么鬼東西?
“你這是施舍我嗎?”虞安面無表情道:“什么氣運(yùn)、鬼神都是騙三歲小孩的,你說點實際的?!?/p>
燕度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這小子。
三七笑彎了眼:“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能不能借走你的氣運(yùn)是我的事,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唄?!?/p>
虞安嘀咕了一句‘鬼迷日眼’,然后一臉嚴(yán)肅道:“若你能救出我阿娘,幫我搞死虞家這群人,我這條命賣給你十年?!?/p>
“也成?!比唿c頭。
她伸出手,“擊掌為誓?!?/p>
虞安卻是看向燕度,顯然,他認(rèn)為三七口中的‘借他力量’,指的是借他燕度的權(quán)勢。
燕度:“別懷疑三七的能力,她比我厲害?!?/p>
虞安呵呵:這蠢……要是厲害,就不會被虞家人敲骨吸髓了!
雖然如此,但虞安還是與三七擊了掌,反正有燕度兜底。
“接下來你們準(zhǔn)備怎么做?”虞安開口追問。
三七:“我們先去把你阿娘救出來,你一會兒就去找柳氏他們投誠,說你同意來我身邊當(dāng)臥底,咱們在將軍府匯合?!?/p>
三七上下打量他一圈:“傷先不給你治了,現(xiàn)在這樣慘兮兮的挺好,省得你還要再挨一頓毒打裝凄慘?!?/p>
虞安臉又黑了。
分道揚(yáng)鑣前,三七特意叮囑他,不管柳氏是讓他今天就去將軍府外賣慘,還是明天,今夜他務(wù)必離開虞家。
虞安狐疑又好奇,“虞家今夜難道要大禍臨頭?”
三七淡淡笑:“今天正好是虞棠頭七啊,沒準(zhǔn)當(dāng)女兒的想回家看看爹娘兄長呢?!?/p>
虞安看她的眼神再度充滿懷疑,又看向燕度,仿佛在說:你就是被她的這些鬼話給騙了的?
反正這小子不信鬼神,三七也懶得與他費(fèi)口舌,等他來當(dāng)‘臥底’了,有的是機(jī)會帶他領(lǐng)略陰間風(fēng)情。
“那個……我阿娘她,你真的能救出她嗎?”
柳氏和花氏可是將人藏得死死的。
三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燕度:“你可以質(zhì)疑我的能力,但不能質(zhì)疑燕少將軍的權(quán)勢吧,你就算要找條三條腿的蛤蟆,我覺得他也是能做到的?!?/p>
虞安不吭聲了。
等三七和燕度離開柴房后,燕度才開口:“你想要三條腿的蛤蟆?”
三七與他對視,“我要你就找?”
“有點難,但可以試試?!?/p>
三七:“……”
她隨口道:“行,那你找吧?!?/p>
既然都來了虞家,三七是不可能白跑一趟的,畢竟來都來了。
她和燕度直接去了虞棠的靈堂。
靈堂是弄得真簡陋,連個棚子都沒搭,虞棠的棺材就這么露天擺在外頭,別說虞敬了,虞閔文和虞閔武這兩兄弟都不見蹤影。
只有個簽了死契的仆人在邊上給虞棠燒紙。
三七打了個響指,黑霧從腳下彌漫出去。
那仆人打了個哈欠,意識恍惚間,三七徑直走到棺材旁,拔出藏在后腰的剁骨刀,揭下了一張‘狗皮膏藥’后,就將刀丟進(jìn)了棺材。
三七輕敲棺蓋,笑吟吟道:“頭七回魂夜,親人團(tuán)圓時?!?/p>
“都怪我當(dāng)初一時失手把她打了個魂飛魄散,你就代她好好和家人們道個別吧~”
棺材內(nèi),剁骨刀興奮的輕輕顫抖。
被‘狗皮膏藥’粘著的刀身上浮出一行行血字。
——嘎嘎嘎嘎嘎~
——看我嘎嘎亂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