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喜不知道他怎么一秒變臉,只覺得莫名其妙,但很快恢復(fù)正常,反過來撩了他一把。
“老公大老遠追來孤兒院,該不是為了我?”
周景銘可不像會做慈善的人。
至少在她的認知里,這是個奸商,唯利是圖,沒有利益的事情他從來不做。
現(xiàn)在卻成了孤兒院最大的贊助商,還真讓人大跌眼鏡。
“說得對。”周景銘彎了彎唇角,笑得意味不明。
蘇喜微微晃神。
明明看似隨意的話,她怎么看出了幾分認真?
下一秒,周景銘忽然將手臂搭在了她肩上,“樂樂還說,喜兒姐姐每次過來,逗留的時間不長,她希望喜兒姐姐能多多陪伴她?!?/p>
說到這點,蘇喜多少有些慚愧。
收養(yǎng)了樂樂之后,她因為身份特殊,只能讓給她繼續(xù)呆在孤兒院。
樂樂從小就聽話,從不會給他造成負擔(dān)。
就算每次分開了,孩子心里不舍也不會哭鬧。
蘇喜一直知道,樂樂想跟著在她身邊。
可孩子從未親口向她提起,她也沒太多時間放在孩子身上。
沒想到小小孩子竟然會跟周景銘傾訴。
“要不,我們把她帶回去?”周景銘把玩著她的發(fā)絲,說話時一張一合,灼熱氣息如潮涌般的灌入她的耳朵里。
蘇喜突然想到了什么,皺了皺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樂樂的關(guān)系?”
周景銘既然是孤兒院的贊助商,那就不可能是第一次來孤兒院。
剛他和孩子相處愉快的樣子,明顯和孩子很是熟悉。
也就是說,早在今天之前,周景銘就接觸過了樂樂。
還得到了樂樂的認可,不然樂樂根本不可能向他分享秘密。
周景銘隨意的笑了下,反問:“你和樂樂什么關(guān)系?”
蘇喜:“……”
頓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難道是她猜錯了?
周景銘還什么都不知道?
“難道蘇柔剛說的是事實,你和其他男人生過孩子?”周景銘故意裝傻,饒有興致看進她眼底。
蘇喜無語的抽了抽嘴角,一拳頭揮向他,“她說的話要能聽,屎尿都能吃?!?/p>
“樂樂是我收養(yǎng)的孩子,你要不信,可以自己去問問陳院長?!?/p>
說完,她推開了男人站起,目光再次落向?qū)γ娴慕淌?,孩子一個個專心的描繪著作品,和諧安靜過分美好。
周景銘跟著站起,從身后抱住她,“開個玩笑,生氣了?”
“誰跟你生氣,我去找陳院長說點事?!碧K喜說完,抬腳就走。
周景銘這回沒跟上去,目送她背影消失之后,靠在樹上點了根煙。
……
蘇喜并不是去找陳院長,而是躲進了一處隱蔽的地方,拿出手機給付瑜回了通電話。
剛手機振動了好幾下。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付瑜打來的。
“老大,你讓我調(diào)查的事情有線索了?!?/p>
通話很快連接,付瑜的聲音傳了進來。
“說?!?/p>
“五年前監(jiān)獄里確實關(guān)押一個叫陶松柏的男人,此人是個殺人犯,判的無期徒刑,不過前段時間突發(fā)惡疾,病死在了監(jiān)獄里。”
蘇喜臉色一變。
怎么會這般巧,死了?
“除了這件事,你讓我盯著孫會民的情況也有線索,這人是徹底癱了,
孫氏集團也在今早上被司法調(diào)查,有匿名者提供了不少證據(jù),孫氏集團洗錢的罪名成立,公司已經(jīng)被封鎖,就連孫會民名下所有的房產(chǎn)車子,也一并被凍結(jié),過幾天法院會進行拍賣,
孫會民一時接受不了這個變故,半個小時突然腦梗死亡,現(xiàn)在新聞?wù)诖笏翀蟮肋@件事,你可以上網(wǎng)看看?!?/p>
蘇喜聽言,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等她清醒,第一時間翻開了新聞,果然全都是孫氏集團犯罪的新聞,以及孫會民的死訊。
明明死得活該,可為什么蘇喜總覺得不太正常。
“周景銘從昨晚到現(xiàn)在,有沒有什么異常之處?”明明知道這男人昨晚和她在一起,現(xiàn)在人還在孤兒院,可她總?cè)滩蛔⒍呗?lián)系一起。
實在是巧合過頭了。
付瑜干咳了兩聲,“昨晚,現(xiàn)在,我就不用說了,人都在你身邊,你最是清楚,至于白天到中午這段時間,他人都在酒吧,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p>
蘇喜心情很亂。
如果不是周景銘,那,那個匿名寄信人又是誰?
掛斷電話之后,蘇喜久久站在原地不動。
要不是華晴突然出現(xiàn)嚇了她一跳,她還不知道要站多久。
華晴繞著她轉(zhuǎn)了一圈,一雙眼睛死死落在她身上。
蘇喜被這種眼神看得不適,沒忍住一陣悚然,“姐妹,我對女人不感興趣?!?/p>
“不對啊,這身體構(gòu)造沒問題啊,怎么能跑這么快?”華晴摸了摸下巴,好一頓嘀咕。
剛蘇喜突然消失,那速度把她嚇得不輕,本來想過去問個清楚,臨時接了一通電話給耽擱了。
后來周景銘出現(xiàn),她找不到機會問,一個人躲起來和司南煲電話粥。
蘇喜深知,剛暴露的身手引得華晴懷疑,笑著搭著她肩膀,轉(zhuǎn)移話題,“小美幫孩子上課,差不多也快結(jié)束了,一會你去幫忙收拾下桌子。”
正好,下課時間到,從教室方向傳來不小的動靜聲。
蘇喜推著華晴走,“對了,順便送送小美?!?/p>
華晴根本沒說話的機會,周景銘過來找蘇喜,她也只能乖乖去教室里幫忙收拾顏料。
一個下午很快過去,蘇喜也該離開了。
孩子們都不舍得蘇喜離開,全都包圍著她哭了起來。
每次碰上這種場景,蘇喜的心情無比沉重,她也只能給孩子承諾,答應(yīng)他們很快再過來看望他們。
樂樂站在人群中間,小小的身子站得挺直,黑寶石的大眼睛有淚光溢出。
蘇喜知道小家伙也不舍得她。
大步上前將她抱在懷里,而后像是變魔術(shù)似的,從身上取出一個小娃娃給她,“姐姐有工作要忙,等忙完這陣,一定還會過來看望樂樂?!?/p>
“這娃娃送給樂樂,想姐姐了就跟它說話,它會把樂樂的聲音傳給姐姐聽見?!?/p>
樂樂接過了娃娃,睫毛濕漉漉的。
姐姐每次來得匆忙,走得也匆忙。
她都來不及和姐姐分享小秘密呢。
小小孩子倔強的咬著唇,就算不舍難過,也表現(xiàn)很乖,“樂樂會乖乖聽陳院長的話,等姐姐下次過來?!?/p>
這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
蘇喜親了親她眉眼,終究還是站起來,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都是孩子喊她的聲音,還有一些較小的孩子哭聲。
樂樂抱著娃娃,不停的朝著蘇喜揮手,卻始終沒有哭出來。
就在蘇喜上車之后,樂樂突然飛快的追了過來,嘴里喊著蘇喜的名字,“姐姐,不要丟下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