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盛星奈和陸時淵的第一次,的確是盛星奈先闖了陸時淵的房間。
那個晚上,盛星奈因為喝多了走錯了房間,她想去洗手間里嘔吐,結(jié)果撞見了陸時淵正在洗澡。
她永遠(yuǎn)忘不了那一眼的沖擊。
陸時淵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薄肌身材,肌肉線條清晰但又不夸張……
盛星奈原本就因為喝了酒渾身燥熱,這一眼,更是讓她看得熱血直沖腦門,于是,她頭腦一熱,直接沖到了他的花灑下,對他上下其手,為所欲為,還向他喊話,讓他履行未婚夫的義務(wù)。
陸時淵被她撩得受不住,干脆拎著醉醺醺的她洗了個鴛鴦浴,也順帶盡了她所謂的未婚夫的義務(wù)……
從那天之后,他們兩個人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但凡他們在榕城,幾乎每晚都會在一起,兩人的身體,無比契合,在男女之事上,特別默契。
只是,他們只做愛,不說愛,有時床事結(jié)束后,為了不打擾對方的睡眠,他們甚至不睡在一起,而是各回各屋,各睡各的。
所以訂婚的這半年多里,他們的身體已經(jīng)無比熟悉對方,可他們對彼此卻并不算熟悉,盛星奈根本不知道,陸時淵在外面還有一個叫“許一柔”的相好。
“是,當(dāng)初是我喝醉了先騷擾的你,但你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有力氣,如果你不想做,你完全可以推開我,你推了嗎?”
盛星奈雖然喝醉了,但是她記得清清楚楚,那晚陸時淵并沒有推開她,他不僅沒有推,而且還主動替她脫了衣服,摟著她的腰吻得她透不過氣。
“陸總,那晚你并沒有推開我,并且,你的眼神和肢體語言向我傳達(dá)了你的性意愿和期待,所以,我并沒有對你構(gòu)成性騷擾,但是現(xiàn)在,你違背了我的意志,強(qiáng)行將我抱到了你的辦公室試圖與我發(fā)生親密關(guān)系,這就是性騷擾!請你不要混淆概念!”盛星奈一把拍掉了陸時淵卡在她下巴上的手,冷冷看著他,“無論我和你之前有沒有過親密關(guān)系,只要這一次我不想,你就不能強(qiáng)迫我,一旦你強(qiáng)迫我,這就是犯罪?!?/p>
陸時淵舉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盛律師不愧是大律師。”他蹲到盛星奈的面前,扶著她的雙膝,仰頭看著她,“是我錯了,無論是缺席婚禮,還是今天強(qiáng)行把你抱過來,都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不好,我不原諒,因為無論是那天的婚禮,還是今天,我都沒有感覺到你的尊重。”盛星奈推開了陸時淵,站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西裝,“陸總,下次請你不要再做這樣讓人誤會的事情了,因為我爭取到陸氏的收購案,全憑我個人的專業(yè)實力,你這樣,會讓別人以為我是出賣了身體才換來的成功,我非常不喜歡!”
她說完,轉(zhuǎn)身欲走。
陸時淵還想追上來拉她,直接被她拂開了。
“不用送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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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星奈鎮(zhèn)定自若地走出了陸時淵的辦公室,等到了無人的走廊,她立刻靠在墻壁上,撫著心口喘氣。
陸時淵這個狗男人,誰能想到他竟然會在陸氏把她抱到辦公室去?
真是低估他了!
羅嘉允在車?yán)锏戎⑿悄?,看到盛星奈下來,他下車來給盛星奈打開了車門。
這還是羅嘉允第一次主動下車來給盛星奈打開車門,盛星奈覺得有些莫名,她看向羅嘉允:“干嘛?你這樣我還真不習(xí)慣?!?/p>
“陸總沒為難你吧?”
羅嘉允剛才看到陸時淵把盛星奈堵在走廊里了,陸時淵氣場太強(qiáng)大,羅嘉允沒有勇氣上前給盛星奈解圍,只能掉頭假裝沒看到,所以他下車給盛星奈開車門單純是因為心虛,覺得對不起盛星奈而已。
盛星奈云淡風(fēng)輕地?fù)哿藫圩约旱耐馓祝骸八麤]有為難我?!?/p>
“那就好,如果有困難,你就告訴我?!?/p>
“好?!?/p>
接下來幾天,盛星奈每天都在律所加班。
周日,是她爺爺?shù)膲鄢?,爺爺曾是整個盛家唯一疼愛她的人,只可惜,后來他得了老年癡呆癥,漸漸就把盛星奈給忘掉了??杉词?fàn)敔斠呀?jīng)不認(rèn)識她了,她還是經(jīng)?;厝タ赐先思遥@次爺爺壽辰,她自然更要回去。
盛老爺子一生六個子女,盛重樓排行老幺,卻是生意做得最大的一個,每年老爺子壽辰,盛重樓都大辦特辦,以示自己孝順,后來老爺子得了老年癡呆,盛世集團(tuán)又漸走下坡,他才開始變得低調(diào)。
直至今年,老爺子的壽辰,就是一個簡單的家宴。
盛星奈并不打算和盛家這些人一起吃飯,她只是回來看爺爺?shù)?,可沒想到,她一進(jìn)門看見陸時淵也在。
陸時淵今天一身淺色的便西,站在庭院的美人蕉旁,優(yōu)雅隨性。
他原本正在打電話,看到盛星奈進(jìn)來,他掛了電話就朝她走過來。
“你怎么在這里?”
“爺爺壽辰,過來送個禮?!?/p>
“我們都取消婚約了,你沒必要上門來送……”
“什么取消婚約,你在說什么胡話!”
盛星奈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后的盛重樓厲聲打斷。
盛重樓怕她得罪陸時淵,快步過來,擋在她和陸時淵中間:“時淵,星奈她小孩子脾氣,你別和她計較?!?/p>
“沒事,我知道她還在為婚禮的事情生氣,缺席婚禮,是我對不起星奈?!标憰r淵誠懇地在盛重樓面前再一次對盛星奈道歉。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們一家都理解。”盛重樓說。
“不好意思,我和他們不是一家的,我不理解。”
盛星奈說完,轉(zhuǎn)身往屋里走。
“你看看這孩子,她就是被我慣壞了?!笔⒅貥菍﹃憰r淵尬笑了一聲,“時淵你等一下,我和她再溝通一下?!?/p>
盛重樓說著,大步追上盛星奈。
“盛星奈,你給我站?。 ?/p>
避開陸時淵,盛重樓完全就換了態(tài)度。
“怎么?”盛星奈停下來,看著盛重樓,“盛總還有什么指教?”
“時淵愿意主動上門來給老爺子送壽禮,這就說明他在給你臺階下,你別不知好歹?!?/p>
“他逃婚,他還給我臺階下?你什么邏輯,你也癡呆了吧?”
“你……你……你……”盛重樓被氣得不輕,“你真是牙尖嘴利,不知道像誰!”
“你話都說不利索,肯定不是像你。”
“我不和你貧嘴,我就是告訴你,你別得理不饒人,現(xiàn)在盛世集團(tuán)財務(wù)危機(jī),公司需要陸氏的投資度過危機(jī),你必須和陸時淵結(jié)婚!”
“盛世集團(tuán)財務(wù)危機(jī)關(guān)我什么事?我花的錢都是我自己賺的,可不是從你公司拿的。”
“盛星奈,你姓盛!”
“我也可以不姓盛!”
盛重樓血壓飆升,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胡鳳走過來,一把攙扶住他:“老公,你別生氣,你應(yīng)該理解星奈,哪個女人在婚禮上被未婚夫放了鴿子能不難過的?”
盛星奈懶得看胡鳳假惺惺,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看看她!你還幫她說話!”盛重樓指著盛星奈的背影,“沒良心的小賤人!”
胡鳳順了順盛重樓的后背:“老公,你說得對,她沒良心,但是她有用啊,陸時淵今天能上門來,說明她對陸時淵還是有些吸引力的,我們得趁著今天他們兩個人都在,讓他們快點生米煮成熟飯,這樣,陸氏就不得不為盛世集團(tuán)的危機(jī)買單了?!?/p>
盛重樓看了胡鳳一眼:“你有什么好辦法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
胡鳳眉毛一挑:“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p>
**
盛老爺子正坐在客廳里,他今天穿著一身唐裝,精精神神的,正和他的幾個小重孫在玩游戲。
“爺爺?!?/p>
盛星奈走過去。
盛老爺子抬頭看了她一眼:“你是誰?”
“我是星奈?!?/p>
“哦,星奈啊,我知道你,你上次來的時候給我?guī)Я撕贸缘男〉案??!?/p>
盛星奈驚喜:“爺爺,你記得?。俊?/p>
“什么?不是蛋糕?哦,對了,是奶茶,能吸出黑糖珍珠的奶茶。”
“爺爺,你喜歡喝珍珠奶茶嗎?喜歡的話,我下次給你帶?!崩蠣斪与m然老年癡呆,但血糖血壓血脂都正常,他愛吃甜食,盛星奈每次過來都會給他帶一些小甜食哄他開心。
“喜歡啊,你媽今天還給我買了呢?!?/p>
盛老爺子說完,轉(zhuǎn)頭對保姆說:“把我的珍珠奶茶拿過來,讓星奈嘗嘗?!?/p>
“是,老爺?!?/p>
保姆很快真端過來一杯珍珠奶茶。
“真有?。俊笔⑿悄螁?。
保姆點點頭:“老爺最近喜歡上了珍珠奶茶,廚房每天都用上好的紅茶給他熬一鍋,珍珠也是每天現(xiàn)做的,老爺逢人就請人喝奶茶?!?/p>
“星奈,你快嘗嘗,很好喝的?!崩蠣斪又噶酥傅厣系膸讉€重孫,“這些小崽子都喝過了?!?/p>
“好,我嘗嘗?!?/p>
盛星奈平時不太喝奶茶,但今天為了不掃老爺子的興,她喝了一整杯奶茶,可喝完沒多久,她就感覺不對勁了。
好熱。
她的身上正翻起一股奇怪的熱浪,她甚至還產(chǎn)生了一些幻覺。
這杯奶茶有問題!
盛星奈看了眼玩得正開心的爺爺,她知道爺爺肯定不會害她,一定是有人想借爺爺?shù)氖纸o她下藥。
她快速起身,往二樓跑。
二樓最西邊,是她的房間。
她一進(jìn)門,就快速反鎖了房門。
“你這么著急鎖門干什么?”身后傳來陸時淵的聲音。
盛星奈嚇了一跳,她轉(zhuǎn)身,看到陸時淵正站在她的房間里。
“你為什么在我房間里?”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陸時淵剛才在樓下和盛家大伯聊天,盛星奈的父親盛重樓忽然過來,說盛星奈找他,讓他去她二樓房間一趟。
他上了樓,進(jìn)了她的房間,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盛星奈并不在房間里,他正要離開,就看到盛星奈急急忙忙跑進(jìn)房間,還反鎖了門。
“我沒有讓你來,你快出去!”盛星奈又打開房門,指著門外對陸時淵說,“你快走,快走!”
陸時淵看出來,她的臉色不太對勁,呼吸也格外的急促。
“你怎么了?”他靠近她,探了探她的額頭,“發(fā)燒了?”
隨著陸時淵的靠近,盛星奈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皂感雪松香,像秋日陽光一樣溫暖的味道。
她一聞到這個味道,腦海里自然而然地閃過很多畫面,她和陸時淵在床上,在沙發(fā)上,在車?yán)?,甚至,在廚房的島臺上……他們擁吻,他們糾纏,他們無數(shù)次融為一體……
“你別碰我?!笔⑿悄斡昧⑺馔疲翱祀x開我的房間!”
陸時淵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你被下藥了?”
盛星奈沉默,她覺得很羞恥,她竟然在自己的家里,在正常人應(yīng)該是避風(fēng)港灣的家里,被人下了難以啟齒的藥,而且還是在陸時淵的面前。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你都被下藥了,還讓我走,你打算怎么辦?”
“我會想辦法的,不用你管?!?/p>
“我不管誰管?”陸時淵握住盛星奈的肩膀,將她推回房間:“這么現(xiàn)成的解藥放在你面前你不用,難不成你還能找到比我更好的解藥?”
盛星奈看著陸時淵,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陸時淵,該不會是你給我下的藥吧?”
“你別冤枉我,婚禮的事情你還沒原諒我,我再給你下藥?我是嫌自己不夠招你恨嗎?”
盛星奈想了想,也是,陸時淵還不至于這么卑劣,肯定是盛重樓,他為了得到陸氏的投資,就設(shè)計讓她和陸時淵在陸家發(fā)生關(guān)系,以此對陸時淵施壓,讓他真正娶了她,完成婚禮。
“有人要設(shè)計我們?!笔⑿悄螐?qiáng)撐著最后一絲理智,對陸時淵說,“你要是不想被利用,你現(xiàn)在就走。”
“我不走,你需要我?!?/p>
“我不需要你,我可以自己解決?”
“你自己怎么解決?看你的樣子,對方是下了猛藥的,洗冷水澡肯定沒有用。”陸時淵隨手關(guān)了門,反鎖上門,“你別倔了,不是用過我?guī)状蚊??多用一次有區(qū)別嗎?”
“有。”
“區(qū)別在哪里?”
盛星奈紅著眼眶看他:“區(qū)別在你已經(jīng)臟了?”
“上次說我爛黃瓜,今天又說我臟,盛星奈,我到底干什么了?”
“你干什么了你自己清楚?!?/p>
“是,我很清楚?!标憰r淵一把摟上她的腰,“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只有你一個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