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婉寧屏息靜氣,準(zhǔn)備隨時喊人時,透著月光的窗紙突然濺了一層黑色,若不是有人應(yīng)聲倒地,都不會聯(lián)想到窗上的是血。
云芝緊緊握著主子的手腕,直到外邊傳來折竹的說話聲,主仆兩個才敢去開門。
“怎么回事?”葉婉寧壓著嗓子問。
有巡邏的侍衛(wèi)過來,同樣看向折竹。
“此人在夫人屋外鬼鬼祟祟,我本來想抓個活口,但他身手敏捷,只好就地解決了?!闭壑裾f完,看向窗紙上的洞,向侍衛(wèi)發(fā)難,“你們是怎么巡邏的,竟然有人敢來偷窺,你們眼睛不要可以丟了?!?/p>
皇陵的這些侍衛(wèi),平日里倦怠慣了,只有宮里來了人,才會打起精神干活。平常誰都不認(rèn)真,畢竟皇陵里住的活人,和死了沒差。
現(xiàn)在被折竹訓(xùn)斥,他們抖成篩子,畢竟眼前的婦人不簡單,這可是謝泊淮的婦人。要是得罪了謝泊淮,他們?nèi)纪甑啊?/p>
“是我們不好,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接下來我們一定看守好前院后院,絕對不會讓人驚擾了夫人,您大可以安心休息?!笔绦l(wèi)首領(lǐng)賠笑臉道。
葉婉寧不想在這里生事,畢竟江嬤嬤還住在這里,“算了,我沒那個力氣和你們生氣。不過你們要好好查查,這是誰的探子,竟然敢在皇陵里造次?!?/p>
她想著還好沒出事,只是這一晚,注定不敢睡了。
次日天剛蒙蒙亮,他們便出發(fā)回京城。
離開皇陵十里路,折竹才敢停下來道,“昨兒夜里的探子,多半是宮里的,如果小的當(dāng)時不殺了人,指不定被他聽到什么。當(dāng)場把人殺了,宮里也不會追究,畢竟沒人會和大人撕破臉?!?/p>
“宮里的?”葉婉寧想了想,心頭像壓了一塊石頭,“是我沖動了?!?/p>
江嬤嬤說得對,像謝令嫻這種人,身邊怎么可能沒有眼線。
或許就是有人特意放謝令嫻出來,讓謝令嫻找到她,她自然會去找江嬤嬤證實。
這一步步,勾著她做了一件件事。
她來皇陵不是秘密,日后如何說這個事?供不供出謝令嫻?
這都是要細(xì)細(xì)推敲的。
葉婉寧現(xiàn)在只想快點見到謝泊淮,想到謝泊淮,她才會有感全感。
“折竹,你別直接回城?!比~婉寧想了想。
“您是怕有人會攔著我們?”折竹也想到了。
“指不定,現(xiàn)在就有人跟著我們。”葉婉寧讓折竹去附近的鎮(zhèn)子上。
到了鎮(zhèn)上后,主仆三個進了一家客棧,折竹找到店小二打聽,詢問哪里有醫(yī)館,自稱主子病了。
店小二很熱情,“從這里一直往南走,拐一個彎就能看到。你家夫人嚴(yán)重嗎?”
“就是累的,多謝小哥,我去了?!闭壑衽苋フ埩舜蠓颍人垇泶蠓?,便和店小二多定了一日的房。
而大夫走的時候,折竹可以確認(rèn),確實有人跟著他們。
“夫人,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折竹問,“若是有人想要以此為難我們,讓您進宮去解釋,還需要想個由頭?!?/p>
“明兒一早,你趕馬車離開,但你不要回京城,一直在鎮(zhèn)子外邊繞。我們現(xiàn)在只能拖,等你家大人來了,問題便迎刃而解?!比~婉寧去皇陵那么大的事,謝泊淮知道了肯定會找來。
葉婉寧現(xiàn)在不敢輕舉妄動,就怕一個不小心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