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權(quán)勝會在今天來找她什么的,溫姒早有預料。
不過她沒想到自己這位向來穩(wěn)重的父親,也會有這么著急的一天。
才到皇宮,居然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
莫愁師太第一時間看向她,“可要為師出去應付?”
“我知道他來找我是要干什么,不用麻煩師父。”
溫姒笑了笑,對莫愁師太說道。
“好,記住為師跟你說的話就行?!?/p>
溫姒點點頭后,便抬腳跟著宮女走了出去。
溫權(quán)勝就等在殿外不遠處的拐角那兒。
看到溫姒出來,他也沒動,只等著溫姒上前。
但可惜溫姒并不如他的意,掃了一眼他所在的位置后,便就在偏殿門口停下。
隔著老遠問:“鎮(zhèn)國公大人既要見我,為何不到近前來?”
聽到這話的溫權(quán)勝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才過了兩個月,如今他這個女兒對他竟然已經(jīng)警惕到了這個地步。
在頓了一下后,溫權(quán)勝背著手朝后打了個手勢,這才抬腳朝著溫姒過去。
溫姒目光越過溫權(quán)勝的肩頭,一直不錯眼的盯著他身后的拐角。
雖然什么都沒有看見。
但溫姒直覺那里就是有人。
這也是為什么溫姒不過去的原因。
等走近之后,父女二人相隔三米,兩兩相望。
溫權(quán)勝率先開口,第一句話便是直奔重點:“解藥在你手上還是你師父手上?”
溫姒微微一笑:“鎮(zhèn)國公這是在說什么,本圣女有些聽不太懂?!?/p>
對付溫權(quán)勝,最能有效惹怒他的辦法之一,就是以權(quán)位壓他。
尤其是當她這個已經(jīng)被他漠視厭惡的女兒,突然踩在他頭上的時候。
果然,聽到她這個自稱的溫權(quán)勝瞇了瞇雙眸,“你倒是學會裝傻了,也學會如何對付我了?!?/p>
就算如此,溫權(quán)勝也并不認為她真能對自己造成什么困擾。
所以又淡淡開口道:“說吧,到底要怎樣你才肯交出解藥?!?/p>
結(jié)果溫姒還是搖頭,“本圣女說了,是真的聽不懂鎮(zhèn)國公的話,要是鎮(zhèn)國公沒什么其他事的話,還是請離開吧。”
想逼她開口承認,可惜她已經(jīng)不是什么傻子了。
溫權(quán)勝沒想到她這么油鹽不進。
他臉色微微一冷,“你當初拿走你娘親的靈位,又奪走了你娘親的嫁妝,沒給你的四個哥哥們留下一分一毫,這些為父與你的哥哥們都沒有與你計較,如今你卻這樣為難你的四哥,難道就不覺得心里過意不去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鎮(zhèn)國公大人,這可是你從小教給我的道理。”
溫姒望著他的眼睛:“從娘的嫁妝到今天您來找我這件事,我想應該沒有一次是我主動惹事吧?”
溫權(quán)勝沉默了一下。
對此他無法反駁。
“您問我到底想要怎樣,可您心底一直都有答案,之所以在這里明知故問,不過是和我一樣都在裝傻罷了?!?/p>
溫姒笑了笑,“我倒是沒事,反正中毒的也不是我,但您又能拖多久呢?或者說四哥又能拖多久呢?”
她說完轉(zhuǎn)身,準備進殿的時候留下一句話——
“給您的時間不多了,要是在宴會結(jié)束前我沒有看到您的誠意,那之后您也不必再來找我了?!?/p>
她想要的,她可以親自討。
溫權(quán)勝盯著她進去后很快就消失在殿門內(nèi)的背影。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轉(zhuǎn)身就離開了此處。
重新回到拐角處,原本躲在那里的暗衛(wèi)現(xiàn)身出來。
“大人?!?/p>
溫權(quán)勝抬了抬手,“不必在這里盯著了,你即刻去一趟水月觀,好好找一找溫姒和莫愁她們二人的住處,看看能不能找出解藥來。”
“是?!?/p>
等暗衛(wèi)離開后,溫權(quán)勝低低的笑了一聲。
“子君啊子君,你這女兒還真是和你一樣,如此絕情絕義。”
“不過,想讓我溫權(quán)勝低頭可沒那么容易?!?/p>
何況還是這么一個逆女。
隨后溫權(quán)勝甩了甩衣袖,便從容的離開了此處。
他走后,逐月便將聽到的話帶到溫姒耳邊。
溫姒冷笑:“果然,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跟我好好談?!?/p>
剛才她若真下意識走到溫權(quán)勝跟前,只怕他那個暗衛(wèi)就會立刻出手。
既可以直接脅迫,又何必跟她好言好語呢?
溫權(quán)勝打得就是這個心思。
明白過來的溫姒也忍不住露出些許惡心。
“堂堂鎮(zhèn)國公對付自己的女兒也會使得如此下作手段?!?/p>
她那四哥也算是得了父親的真?zhèn)髁恕?/p>
“無憂打算怎么辦?要我回去一趟嗎?”
“不用,解藥并不在水月觀。”
溫姒搖搖頭,解藥一早就被她放進了玉佩空間內(nèi)。
隨便他溫權(quán)勝怎么找也是不可能找到的。
所以她只需要盯好今天這場大戲就好。
宴會很快開始
溫姒等人按照禮部的安排,先行為太后娘娘誦經(jīng)祈福。
祈福結(jié)束后,便是各家獻禮。
今年因著溫姒已經(jīng)不在溫家,這代表鎮(zhèn)國公府為太后娘娘獻禮的人自然就落到溫玥頭上。
溫玥當然不會放過這么一個出頭的好機會,好好在太后面前表現(xiàn)了一番。
果然就得了太后娘娘的嘉獎。
坐回原位時,還得意挑釁了溫姒一眼。
好似在說:看吧,如今鎮(zhèn)國公府已經(jīng)是我的了。
可惜溫姒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之所以知道溫玥在挑釁她,也是因為旁邊的無苦師姐給她好一通繪聲繪色的告狀。
溫姒笑了笑,端起茶盞淡淡的抿了一口。
因著她如今圣女的身份,宴會上她坐的位置自然不能低,再加上莫愁師太與皇室的特殊交情,所以水月觀的幾人都坐在了鎮(zhèn)國公府前頭。
而另一邊恰好就是攝政王殿下的位置。
看了幾場表演后,上了年紀的太后娘娘便擺擺手讓大家盡興玩,然后就離開了宴會。
孝順的陛下自然是扶著太后娘娘一起離開,送她回去休息。
這在場頓時就只剩下了攝政王殿下一位皇室之人。
不過他早已經(jīng)得了某人的拜托,回頭跟溫姒對了下眼神后,便也笑著起身。
“酒喝多了倒是有些醉意了,本王出去走走,諸位在此各自盡興吧?!?/p>
三尊大佛都走了以后,這大殿之中的氣氛明顯就松快了許多。
也如溫姒所料,果然就有人迫不及待的送上門來——
“五姐姐,沒想到今日你也來了太后娘娘的生辰宴,真是好巧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