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慈一頓,“好,我會替溫伯伯轉達的?!?/p>
等溫權勝他們離開后,林念慈回去就將溫權勝說的話給溫姒復述了一遍。
溫姒頓時冷笑一聲,“不愧是只老狐貍,知道來求我見面,我不會輕易見他,便以退為進,以溫長韞將死的理由讓我下山。”
并且最遲今晚,“鎮(zhèn)國公府大公子命在旦夕,求見妹妹最后一面”的這個消息就會傳遍整個京城。
到時候,就算溫家有萬般錯處,她這個親妹妹若是不去見大哥最后一面,那就是她的錯。
真到了那個時候,迫于外界壓力,她原本掌握的主動權也會變得十分被動。
所以不去也得去。
“真是絕了,溫伯伯怎么到了這種地步還在算計?。克筒慌履阏娴暮菪牟蝗ィ綍r候溫大哥真死了怎么辦?”
林念慈不理解。
畢竟她現(xiàn)在知道的一切,僅僅只是溫姒這輩子發(fā)生的事。
所以在林念慈看來,她不認為溫姒能真的狠得下心,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溫長韞去死。
然而溫姒經歷的卻遠不止這些。
說實話,要不是為了溫長韞手里那個莊子,她還是挺愿意看著他去死的。
而且還是死在溫玥的手里。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溫姒心中痛快得很,不過她并沒有將這些告訴林念慈。
林家給林念慈的壓力也不小,她不想讓對方太過擔心。
說實話,以林念慈的性格,無論是嫁給溫子越,還是嫁給那位陛下,都不是她良配。
趁現(xiàn)在還有時間,待她解決了溫長韞這件事,就幫林念慈先解決她和溫子越的婚約。
有溫玥在的鎮(zhèn)國公府就是一個陰曹地府,她已經在里面死過一次了,所以她絕不會讓林念慈進去。
溫姒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忽然一動。
等等,或許這兩件事也不是不能一起解決……
溫姒倏地一笑。
抬手一招,逐月出現(xiàn)在她身后。
溫姒耳語幾句,逐月立刻明白,點頭后迅速消失在了小院中。
“她是誰?”
林念慈看著那個有些神秘的黑衣女子來去匆匆,收回視線后好奇的問溫姒。
“是皇室派來保護我的暗衛(wèi)?!?/p>
“皇室派來的?那不就是小皇帝的人嘛,是只保護還是順帶監(jiān)視?”
林念慈在京城出生并長大,自然知道有些東西后面的彎彎繞繞。
尤其是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也不知道那小皇帝這些年究竟變了多少。
溫姒知道林念慈想問的是什么,她想了一下,還是如實道:“不是監(jiān)視,逐月也就是曾經的皇室暗衛(wèi)影七,她是在先前溫家的人闖進水月觀傷了我之后才被挑選來的,你也是知道的,按照我如今這個身份,其實是輪不到配一個前十的影衛(wèi)?!?/p>
畢竟前十的影衛(wèi)全部都是配給皇帝的。
而她卻配了一個影七。
要說是來監(jiān)視的話,那手筆可就太大了。
何況她并不覺得不知道玉佩空間存在的那位陛下,對她能有什么好監(jiān)視的。
再說了,“逐月其實也不算是陛下派給我的,而是攝政王殿下幫我挑來的。”
“攝政王殿下?”
林念慈頓時詫異,隨即問道:“可信嗎?”
溫姒點點頭,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兩個字:“可信。”
“他幫過我很多次,先前第一次去金州的路上,如果不是有他一路護送,我恐怕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p>
溫姒笑了笑,對于那番驚險的刺殺經歷她說的風輕云淡。
林念慈卻聽的心驚肉跳。
“太危險了,你現(xiàn)在這個圣女身份聽起來清閑高貴,可每次去的地方不是災地就是疫地,那些百姓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指不定什么大鍋還要甩在你頭上?!?/p>
林念慈越說越是擔心她。
溫姒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別擔心,這個身份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它助我順理成章的離開了溫家,我自然也是為此做一些事,你放心,我也早就清楚這個身份會給我?guī)淼碾[患,所以我現(xiàn)在已然在為此而籌備中,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而已?!?/p>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說,我爺爺你也是知道的,在天下學子之間,他還是能幫你說上兩句話的?!?/p>
林念慈跟溫姒之間向來不分彼此。
當然這其中也是有雙方家人的態(tài)度原因。
除了溫權勝不談,溫姒的娘親以及外家與林爺爺和林家本來就是交好。
所以以前林爺爺也同樣是把溫姒當作自己孫女來看待的。
不然這一次也不會同意讓林念慈提前進京,這其中目的不就是想著幫溫姒也撐撐腰嘛。
蘭家是不在了,但林家還在。
只有讓某些人看到林家的態(tài)度,他們的行事才會收斂一些。
“你呀,就放心吧,我現(xiàn)在可沒以前那么傻了,溫家雖然如今正想對我的計劃如法炮制,可惜我的準備不是他們能夠趕上的,非要追著硬碰硬,那到時候頭破血流必然不會是我?!?/p>
溫姒微微一笑,笑容淡然。
林念慈看著她盡在掌握中的神色,這才放心下來。
只是放心的同時又覺得有些驚奇。
這才過去大半年的時間,她是真的沒想到阿姒的變化會這么大。
就像是忽然之間成長了一般,讓她心中忍不住有些欣慰,但在看見溫姒身上的海青袍時,又實在心疼不已。
她的阿姒,本該是京城最幸福的女子啊。
這一切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無憂!”
這時小院外面忽然傳來無苦師姐的喚聲。
“怎么了,師姐?”
無苦師姐在門口探出頭,跟她說道:“外面有人送來了一封信,說是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所以讓你出去拿?!?/p>
“信?”
溫姒問:“那送信的人師姐可見過?”
無苦師姐想了想,“嗯,是見過,好像就是跟在攝政王殿下身邊那個,個子高高的,長得壯壯的,臉黢黑?!?/p>
一聽這形容,溫姒立馬就知道是誰了。
“多謝師姐,我出去看看?!?/p>
等她到了水月觀門外,果然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高耀。
“高副將?”
高耀見溫姒出來,立馬上前行了禮,“圣女殿下,我們王爺已經聽說了事情,他本是想親自過來的,但因為臨時查到了一些東西,需要出京一趟,所以讓屬下給您送了東西來。”
沒錯,高耀送來的不只是北辰淵給溫姒的信,還有一塊黑鐵令牌。
“這是……?”
溫姒看見那塊令牌,詫異望向高耀。
她沒看錯吧,這不是可調動兵馬的令牌嗎?
高耀解釋道:“圣女殿下不用擔心,這是我們王爺?shù)乃搅睿灰弥@塊令牌,便可調動五百名黑旗軍,且任您驅使。”
溫姒聞言頓時哭笑不得,“他就這么把私令給了貧尼,也不怕貧尼真給他惹事?。俊?/p>
高耀嘿嘿一笑:“我們王爺說了,就算是您想把鎮(zhèn)國公府給圍了也沒有任何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