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拉開抽屜,低眸瞧了眼,瞠目結(jié)舌的目光從抽屜里移到陸景明的臉面上:“你玩兒的也太花了吧?”
“是我?”陸景明咬牙切齒。
“不是你是誰?這些玩具一看就是你們男人會買的東西,”許禾嘖了聲:“想不到啊!陸公子還是個衣冠禽獸呢!”
許禾漫不經(jīng)心地在衣帽間里溜達,視線從首飾臺移到包柜,想看看自己五年前的品味跟五年后的品味到底是不是在一個層面上。
拉開其中的一個柜門,看見滿柜子的蕾絲吊帶cos服時,徒然一顫。
砰的一聲關(guān)上柜門。
陸景明余光一撇,隱約看見一雙兔耳。
邁步過去,雙手越過許禾身側(cè)想拉開柜門,被人摁的死死的。
男人冷不丁的淡笑聲從頭頂傳來:“許總,藏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了?”
“陸公子,這是你家,我藏什么不太現(xiàn)實,”許禾沒松手的意思。
剛剛冷嘲熱諷完陸景明,不能被他打臉。
“許總,這是我們的家,”陸景明善意提醒她,見人還沒松手的意思。
往后退了一步,望著門口的方向喊了聲:“爺爺?!?/p>
許禾寒毛一炸。
剛一回頭,柜門被人猛地拉開。
陸景明看見滿柜子的情趣服時,唇角笑意又深又濃:“玩兒挺花??!許總?!?/p>
“閉嘴!”
好不容易掰回一局,陸景明哪那么容易放過她,拿出柜子里的一雙兔耳戴在許禾頭上。
意猶未盡的品了一番:“你別說,還挺好看?!?/p>
曾幾何時,有人說過如此一句話:許禾這張臉,披個麻布袋子都是好看的。
這點,陸景明從不否認。
“你說,你那些下屬要是知道平日里殺伐果斷不擇手段的許總有這一面,會作何感想?”
“想死啊,還能想什么?”許禾薅下自己腦袋上的兔耳朵丟進柜子里,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你是不是給我下蠱了?不然我這種商場女精英怎么可能會跟你這種不學無術(shù)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搞到一起去還搞出了人命?”
陸景明對她的貶低渾不在意,撿起兔耳,捏了捏耳朵,還是帶聲兒的,吱吱兩下,別提多可愛了。
許禾死寂一般愣在原地,望著他,滿臉暴躁:“你找死是不是?”
“你信不信老娘閹了你?”
“禾禾?”
正鬧著,門口傳來老太太的呼喊聲。
二人四目相對,無需多言,藏東西的藏東西,關(guān)抽屜的關(guān)抽屜,慌亂成一團的及其默契的恢復了戰(zhàn)場。
陸景明上前一步摟住許禾的腰,像是潛意識里的動作。熟悉的像是每日都會做似的:“奶奶?!?/p>
“怎么了?我打擾到你們好事了?”老太太像是經(jīng)歷過很多這種時刻,目光一轉(zhuǎn)落在陸景明身上:“禾禾懷孕了,你收斂些,不要隨地大小做。”
陸景明:...........
許禾:.............他們玩兒這么花的嗎?
.............
“來,看看滿意嗎?”
二人面紅耳赤下樓,陸景明輕推著許禾的腰坐在沙發(fā)上,動作嫻熟自然的二人都沒發(fā)現(xiàn)異常。
“長命鎖?”老太太將眼前的紫檀木盒子打開,露出一對金光閃閃的小鎖,陸景明似是不解:“買這些東西干嘛?”
老太太抬眸,錯愕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你老婆摔一跤摔壞你的腦子了?這長命鎖不是你叮囑人弄的?改了七八版你都不滿意,這是第九版。”
陸景明:..........
他不記得了。
一對長命鎖而已改那么多次,怕不是腦子有毛病。
這完全不是他能做的出來的事兒。
“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老太太精明的眸子在二人身上來來回回。
許禾靠在沙發(fā)上被老太太犀利的目光盯的后背一麻,她們哪兒是吵架了啊,她們是換芯子了。
“沒有的事兒,”陸景明開口回應(yīng):“最近事兒多忘了這茬了?!?/p>
言罷,他裝模作樣地拿起長命鎖放在眼前端詳著,臨了遞給許禾:“你看看,喜不喜歡?!?/p>
既然是長命鎖,那肯定是給孩子準備的,孩子還沒出來,得許禾這個當媽的來掌眼。
“挺好看的,”許禾表面平靜。
實則內(nèi)心吐槽不斷,俗氣、太俗氣了,誰用金子打長命鎖?還是足金的?掛在脖子上是要上吊嗎?
老太太松了口氣:“喜歡就好,景明為了這個長命鎖,找了七八個設(shè)計師了,改了好幾版都不滿意,難得你們二人都喜歡?!?/p>
許禾聽著,抬眸望了眼陸景明,心想,這男人果然從小到大都是事兒逼。
半晌,臨近晚餐,老太太親自燉了湯,喊著老爺子去幫忙。
許禾提起桌面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漫不經(jīng)心詢問陸景明:“你為什么會讓人做這么俗氣的東西?”
陸景明不解:“我也想知道?!?/p>
他實在不理解這五年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怎么就被許禾這么死死地困在了婚姻里。
“五年過去了,陸少還是這么事兒逼啊!”
“彼此彼此,許小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p>
陸景明:“你是不是給我下蠱了?”
許禾瞥了眼老太太的背影:“我給你下沒下蠱不知道,你給我下種了倒是真的。”
許禾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陸少,你很愛老婆,人設(shè)不能丟?!?/p>
“我是愛老婆,但不見得愛你?!?/p>
許禾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那沒辦法,我現(xiàn)在就是你老婆,合法的,還揣崽的那種?!?/p>
陸景明:............
用完餐。
老爺子喊著陸景明去院子里走走,若是五年前,陸景明不會拒絕,但不見得多樂意,可今日他的本能動作賽過他的腦子,身子起來了,腦子卻還在想為什么。
春夜微涼,樟景臺處在山林間,四周被高大的樟樹籠罩著。
這處宅子,是權(quán)利的象征,外人口中的南洋之巔。
當年他父親買下這處山頭建私宅,被眾多人不理解,二十年過去了,這處山頭成了南洋這座四九城里唯一一個立在城中央的高山,站在山頂能俯瞰半個南洋的夜景。
神秘偉岸,高不可攀。
“你在這里長大,你的孩子也即將在這里出生,這就是血脈,”老爺子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杵著拐杖不急不緩地在院子里散著步:“我跟你奶奶都老了。”
“哪兒老了?”陸景明打斷老爺子的話:“您二老長命百歲?!?/p>
“我倒是想,”老爺子輕笑了聲。
“陸董,”二人正聊著,院子里一道車燈晃過來。
陸景明看著來人,將身側(cè)位置讓開,以為是來找老爺子的。
卻見對方腳步一轉(zhuǎn),面向他而來:“陸董?!?/p>
陸董?
他什么時候接管公司了?
他什么時候成董了?
當初那個吊兒郎當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閑散公子哥兒哪兒去了?
“有事?”
“這是城南棚戶區(qū)改造案的方案,您過目,”關(guān)鶴將手中的平板遞給他。
陸景明一時間不知道是接還是不接。
隨后淡淡嗯了聲,接過平板。
“我看了再說,你下班吧!”
“謝謝陸董?!?/p>
“行了,你上去忙,我自己走走,”老爺子知道他要忙,識相的不打擾。
許禾上樓,路過起居室時,見陸景明書房燈亮著,走近,見人頹廢的撐著腦袋坐在椅子上,渾身攏著emo情緒。
她靠近湊了眼,看見陸景明跟前的平板上亮著:「城南棚戶區(qū)改造方案」
“你一個二世祖,什么時候管起這些事兒了?”
陸景明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無奈且沮喪,伸手將電腦屏幕轉(zhuǎn)到許禾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