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府。”顧君惜疲憊地?fù)u了搖頭:“他也意識到自己得病了,怕傷著我,所以特意躲著我?!?/p>
沐清芙聞言松了口氣。
人有親疏遠(yuǎn)近,偏心才是正常的人。
也因?yàn)轭櫨н@話,沐清芙對沐凌夜的印象有所好轉(zhuǎn),那氣也消了一半:“算他有點(diǎn)良心。要是再傷你,本郡主絕不可能輕饒他。”
“我就說了吧,太子殿下心中有惜惜,如果沒有特殊情況肯定不可能會傷著惜惜,就你偏不信。現(xiàn)在放心了吧。”左承風(fēng)攬住沐清芙的肩膀討好。
“放心,本郡主放心你個大頭鬼。反正你們男人就沒有幾個好的?!便迩遘?jīng)]好氣地用胳膊肘將左承風(fēng)懟遠(yuǎn),大大翻了個白眼。
左承風(fēng)被懟得摸了摸自己吃痛的胸口,笑瞇瞇的又黏向沐清芙。
看到左承風(fēng)跟沐清芙恩愛,顧君惜是真心為他們感到高興。她疲憊的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
沐清芙又推開左承風(fēng),坐到了顧君惜的身邊:“既然沐凌夜也意識到自己的病,主動遠(yuǎn)離你,我覺得這是好事。等會武比,你就跟我們站在一起吧?!?/p>
“不行?!鳖櫨u了搖頭:“這樣會讓有人心做文章,萬一造謠我跟阿凌感情不和,難免又生枝節(jié)?!?/p>
“你真是……”沐清芙拿顧君惜完全沒有辦法,狠咬了一下唇:“那行吧,但萬一沐凌夜又有發(fā)病跡象,你不能強(qiáng)撐著,一定要及時告訴我?!?/p>
“好?!鳖櫨c(diǎn)了一下頭。
到了皇家獵場。所有文武百官都來了,寧含霜也在其列。昨晚的事顧君惜沒有跟寧含霜說,所以寧含霜并不知道顧君惜跟沐凌夜被人下毒得病一事。
打了招呼之后,顧君惜就盯著入口。見到換好衣服,看不出任何異樣的沐凌夜一出現(xiàn),顧君惜主動走了過去。
沐凌夜看到走近的顧君惜,腳步頓住。
明明只是一晚上沒有見,就仿佛像是已經(jīng)隔了數(shù)月之久,兩人之間莫名就變得生疏。
兩人對望,一時之間,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顧君惜驚奇地發(fā)現(xiàn),沐凌夜今日手上還纏了一串檀木佛珠。她的視線落在那佛珠上,沐凌夜捻動佛珠的手也驟然一停。
“你……對不起,阿惜?!?/p>
沐凌夜的聲音帶著顫音。
顧君惜原本還心有千千結(jié)結(jié),是真的在生沐凌夜的氣,氣他每次遇事回避,可這會卻是氣不出來了,她依舊盯著那串佛珠:“你戴著這佛珠,是想用它來提醒你,在發(fā)病的時候克制住嗎?!?/p>
“嗯。”心思被看穿,沐凌夜承認(rèn)地應(yīng)了一聲。
顧君惜吐出一口濁氣,莫名就有些矯情了,或許是因?yàn)樽约罕蝗巳绱藷崃业貝壑骸皶业讲∫虻?,等師父進(jìn)京就好了?!?/p>
“嗯?!便辶枰褂贮c(diǎn)了下頭,薄唇終于露出一點(diǎn)笑容。這一刻,方才那股子陌生疏離感覺終于煙消云散。
就像是吵架和好之后,進(jìn)入蜜月期,感情更勝從前。
顧君惜又不是菟絲花,她在最終的沖動生氣到釋懷后,完全冷靜下來。她不動聲色地左右環(huán)視一圈。壓低了聲音說道:“不知道是誰給我們下了毒,但給我們下毒之人,肯定就在周圍?!?/p>
“我們之間發(fā)生的事情,肯定也沒有逃離開他的視線。接下來,我們還是維持這種狀態(tài),不遠(yuǎn)不近別扭地相處著。別讓他們知道,我們察覺出已經(jīng)中毒?!?/p>
“不妥。”沐凌夜配合著顧君惜往里面廣場高臺上走,一面沉吟著拒絕顧君惜的提議:“最穩(wěn)妥的方式,還是在素心先生沒進(jìn)京的這段時間里,你住到肅親王府去,這樣你也有人照應(yīng)?!?/p>
她是有人照應(yīng)了,可沐凌夜又要孤零零一人。顧君惜也拒絕,強(qiáng)勢地道:“不妥,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p>
沐凌夜擰了一下眉,兩人還沒有談妥,已經(jīng)到了廣場。百官見到太子跟太子妃紛紛行禮。
“惜姐姐,你們這是……和好了?!边h(yuǎn)遠(yuǎn)的,跟大渝使臣們站在一起的龍遙見到顧君惜迎上來了。她扶住顧君惜的手,看了眼沐凌夜。
想到自己提出來的方案,顧君惜冷淡地瞥了沐凌夜一眼,沒有正面作答。
今日的龍遙穿著紅色的騎裝,甜美中添了幾分英氣。她便轉(zhuǎn)移了話題:“你一會也要參加武比?”
“自然是要的。我的騎術(shù)跟箭術(shù)都不錯哦,惜姐姐你要不要比比?”龍遙說完才意識到什么,活潑地吐了吐舌頭:“看來不行哦,你都懷孩子了?!?/p>
懷孕一事還對外瞞著,不過武比她是不打算參加,只在一旁看看。顧君惜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本宮是不打算參加武比,但懷孕的事,還請龍遙公主暫時保密?!?/p>
“好?!饼堖b捂住嘴,一雙眼睛清澄明亮。
沐凌軒跟冷玄絕站在高臺上,遠(yuǎn)遠(yuǎn)看著顧君惜跟龍遙說話。顧君惜跟龍遙說話時很溫柔,整個人都像是渡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沐凌軒很癡迷,他懷念沒有棱角,曾經(jīng)時刻以自己為中心的顧君惜。昨晚的事,雖然遭到龍遙的破壞,沒有達(dá)到預(yù)期效果,但也算是初次嘗到了甜頭。
沐凌軒舍不得收回目光地問:“下一步計劃,你如何打算?!?/p>
“繼續(xù)讓他們之間的裂痕變得更大?!崩湫^用舌尖舔了舔森白的牙,唇邊掀起一個邪惡的弧度:“本皇子讓沐凌夜親手了結(jié)顧君惜肚子里的那個野種如何。”
沐凌軒呼吸一窒。
冷玄絕看透沐凌軒:“別說你舍不得,你應(yīng)該不會喜歡自己的女人跟在自己身邊時,還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蛟S你是喜歡頭頂帶綠?!?/p>
“怎么可能會喜歡。”涉及男人尊嚴(yán),沐凌軒立即否認(rèn)出聲。他也緊張又激動地舔了下自己唇:“你打算如何讓沐凌夜拿掉孩子?!?/p>
“秘密,你看著就行?!?/p>
冷玄絕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主意,只是不愿意再繼續(xù)向沐凌軒透露。
冷玄絕習(xí)慣玩弄人心,也喜歡那種掌控別人的感情。就像是現(xiàn)在,這一切完全由他主導(dǎo),沐凌軒就像是他的一條狗,他說如何,就如何。
比試正式開始,四國代表身裝各種顏色不同的服飾,分別站在于自己的陣營當(dāng)中。
盛國紅色、燕國黃色、大渝藍(lán)色、秦國紫色。
沐凌夜就換了代表盛國的紅色衣袍,頭上戴紅色扶額,站在盛國代表的最前方。身后接著便是沐凌軒,以及特意在世家子弟當(dāng)中,選出的年輕一輩優(yōu)秀子弟。
他們都站姿筆直,氣勢一看就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