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房間里許久沒動靜。
顧君堂偷偷勾起嘴角:“姐姐,你睡了嗎?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話落,房間內(nèi)還是沒有回應(yīng)。
顧君堂腦中不由呈現(xiàn)出顧君惜與男人火熱糾纏,到忘我的一幕。
她配的藥,絕對烈。
“姐姐?”再次喊了喊,顧君堂這才回過頭來,皺著眉頭詢問沐凌軒:“軒王殿下,姐姐沒有回話,怕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我們先直接把門推開?”
沐凌軒體內(nèi)藥效逐漸發(fā)揮作用,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落在顧君堂雪白的脖頸上,呼吸一重。
不過,他很再次將目光移開,沒有拒絕的點了點頭。
顧君堂用力一推,發(fā)現(xiàn)門竟是虛掩。
看來一切順利。
她率先走了進去:“姐姐?……?。 ?/p>
叫喊聲變成尖叫,顧君堂只顧往里走,沒注意腳下,恰好一腳踢到那男人的腦袋,沾了一鞋子鮮血。
“怎么了?”沐凌軒緊跟進來。
顧君堂轉(zhuǎn)頭鉆進沐凌軒懷里,將臉埋在沐凌軒胸膛,只露出一只眼睛往身后瞟:“軒王殿下,有死人。姐姐房間里死了個男人!”
嘴上這么說,顧君堂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
這是讓顧君惜僥幸又逃了。
這男人真不中用,連一個中藥的女人都奈何不了。
可就算顧君惜逃了又如何,沒有男人紓解,她照樣會死!
顧君堂的臉無意識蹭著沐凌軒的胸膛,讓他燥熱的身體變得更加滾燙。
他花費了好大毅力才將顧君堂推開,額頭也已經(jīng)浸出汗珠。
沐凌軒不知道為何會有一個男人出現(xiàn)在顧君惜房間,但他在房間里沒有找到顧君惜,就已經(jīng)知道,顧君惜跑了。
明明知道自己中了藥,也不來尋他,他在她的心中就已經(jīng)這般沒有地位了嗎?
沐凌軒抿緊了唇,啞著聲音道:“你別怕,一個死人而已。我們先找顧君惜!”
沐凌軒扭頭往外走,第一時間沖到隔壁左承軒的房間。
這種時候,顧君惜不來找他,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顧君惜去找左承風(fēng)了。
他難道還比不上左承風(fēng)一個浪蕩子!
一腳踢開房間的門,依舊只看到床上躺著左承風(fēng)。
沐凌軒突然從極度憤怒到迷茫,隨后又有些害怕!
顧君惜中了沒有男人就會死的藥,跑到荒野之中如何還能活。
他扭頭跌跌撞撞往破廟外尋找,可私心里,他又不希望叫其他人跟他一起去。
顧君惜這種情況,被其他男人看到,如何得了。
沐凌軒穿過破廟大門,看到兩個守夜的士兵,猶豫了下,還是沒有開口。
他寧愿顧君惜死,也不希望顧君惜被別的男人玷污。
顧君堂將沐凌軒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越發(fā)覺得現(xiàn)在這種情形對自己有利,她快跑幾步跟上去。
“軒王殿下,等等我!”
月亮懸掛空中,靜靜看著這山野中發(fā)生的一幕幕。
好熱!
胸口處像是揣了一個火爐,快要沖破她的身體,那無窮無盡的欲望如同野獸一般叫囂著。
顧君惜跌跌撞撞,漫無目地的在樹林中奔跑。
她臉頰緋紅,雙眼含著一層迷人的水霧,領(lǐng)口微微敞開,露出一片春色。
就在她控制不住,雙手再次扯開向自己的衣襟之時,看到前面一條河灘。
顧君惜來不及多想,朝那河灘狂奔而去。
將整個身體浸入冰冷的河水當(dāng)中,體內(nèi)燥熱有所緩解,可依舊滴水難以澆滅整片森林。
她依舊渴望著……
安靜的河邊,顧君惜渴望更多地將頭埋得越來越低。
河水逐漸淹沒口腔再到鼻子,然后眼睛,就在她將整顆腦袋埋入水中之時,蘆葦蕩傳來飛鳥受到驚嚇,躥飛而響身。
一個渾身帶血的男人跌跌撞撞而來,他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薄唇干裂,雙目通紅,仿佛地獄里正在接受劫難的惡鬼。
走著走著,他扔下了手中劍,雙手捧著腦袋痛苦地嚎叫起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他無法揮之而去的惡夢。
大雨砸在臉上,阻攔他的視線,豁出去拼著腹部受傷的情況下,沐凌夜傷敵一千自損八千,一劍狠狠刺進了冷玄絕的肩膀。
兩個距離這般近,冷玄絕的氣息趁機噴灑在他的臉上,幾欲讓他作嘔。
也是離得近了,他才徹底看清楚,冷玄絕的兩只眼珠子顏色不一樣。
一只是正常的黑色,一只是湛藍。
冷玄絕就像是一個瘋子,被刺了一劍沒有生氣,反而更加高興。
“夜奴,這么久沒有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狠。怎么?毀了本王一只眼珠子還不夠,現(xiàn)在還想毀本王一只手?”
“可誰叫本王稀罕你呢,你若是想要,這只手本王送你又何妨!哈哈……”
冷玄絕說完,竟將自己的身體主動往沐凌夜面前送,手指撫向沐凌夜的臉頰。
這一刻,惡心真是到達了頂點。
沐凌夜主動抽劍退離。
眼前畫面突變。
寒冷的冬日,身著單衣的少年,腳下也只踩著一雙破爛單薄的靴子。
他又餓又冷,蜷縮在四處漏風(fēng)的羊圈之中。
“嚀”突然身前缺口碗中被人扔來一塊煮熟的羊肉,羊肉冒著熱氣,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
少年忍不住看過去,不控制的吸了吸口水,他實在太餓了。
“撿起來大口吃啊,你在猶豫什么?”
同樣少年稚嫩的聲音響起,少年抬頭看去,發(fā)出不知什么時候羊圈欄桿處已經(jīng)擠了好些身著華服的少年。
他們挨挨擠擠,全都像看猴戲似的看著羊圈里的少年。
“咩——”
欄里的羊似乎覺得吵,咩叫了幾聲。
有人見羊圈里的少年還是沒有動作,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朝為首的少年說道:“大皇兄,這夜奴瞧不見你,你好心施舍他羊肉,他都不吃,看來他是真的凍傻了!”
“嘻嘻,四皇兄此言差矣,本皇子覺得他只配跟羊一樣吃泔水和草?!?/p>
“一點趣都沒有,本王想去劃冰,大家要不要一起!”
少年初到燕國為質(zhì)時,面對恥笑,侮辱還知反抗,這時大家逗著戲耍還覺有趣。
可慢慢少年變得死板,沒了生機,那大家對這個玩具也就逐漸失去興趣。
畢竟玩膩了!
大家一哄而散,最后只留下為首的少年帶著幾個仆叢。
為首的少年朝羊圈里的少年露出溫和無害的笑容,他好奇又受傷地問:“夜奴,你怎么不吃本王給的羊肉,這是本王特意從宴席上給你拿出來的!”
“要不你嘗一口?可鮮可軟糥了。母妃說,吃羊肉能祛寒。你難道不想活著嗎?你吃了它,本王會想辦法給你帶來更多的食物?!?/p>
“其實本王也沒有什么朋友,本王不受父皇喜歡,也很孤單。本王以后能不能跟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