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凌軒動作快的顧黎川也根本攔不住,轉(zhuǎn)眼間一群人就已經(jīng)消失在視線范圍。
“嘖嘖,一個兩個三個,都是些不怕死的!”
提供線索的大娘,目送著顧君惜等走遠,惋惜地搖了搖頭,就像顧君惜他們真的再也出來。
這樣一來,顧黎川跟沐清芙這些留在外面的人也不由變得更加緊張。
他們都不敢離去,只能在原地休息等待。
顧君惜握著火把,感覺有人靠近,回頭就看到左承風那張笑瞇瞇的俊臉:“你怎么也跟進來了?”
“保護你?。 弊蟪酗L將自己手中的火把往顧君惜面前移了移,更好的為顧君惜將腳下的路照清。
兩撥人沒有分開,都根據(jù)腳印一路往前尋找。
越往森林深處走,里面霧氣就越重,就算是有火把照亮,幾步之內(nèi)也看不清人影。
“大家都挨緊些,別分開了!”顧君惜直覺有些古怪,對左承風以及帶進來的幾個人叮囑。
左承風緊跟著顧君惜,嬉皮笑臉:“惜惜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跟你分開!”
怎么就這么肉麻,顧君惜真是無奈。
但左承風這個人雖說嘴上愛占便宜,可行為上卻是極為君子。
時時注意分寸,從未占過她的便宜。
就像現(xiàn)在,就算是跟她的挨得近,也盡量小心身體不碰觸到她。
這也是她一直能容忍左承風的原因。
左承風表面浪蕩,實則是個可以真心相交之人。
顧寒星走在一側(cè),顧君惜關(guān)心左承風,與左承風相處融洽,不屑地冷哼一聲:“旁若無人,打情罵俏真是丟人?!?/p>
顧寒星話落,顧君惜還來不及說話,左承風就已經(jīng)不干。
他翻了個白眼,嘴毒地罵道:“呸,顧君堂親軒王的時候,你怎么不說丟人?”
“男女七歲不同席,顧君堂出門不避嫌的抱著你們?nèi)值芨觳驳臅r候,你怎么不說丟人?”
左承風兩句話將顧寒星罵得一時找不到話辯駁。
他心中自是不認可,覺得左承風說得不對。
顧君堂只是灑脫不拘小節(jié),可吵架的確不是顧寒星所擅長。
可讓顧寒星吞下這個惡氣,他也做不到。
雙拳握緊,顧寒星對著左承風打去。
左承風早有防備,安全閃身躲過,故意氣人,嘴賤地呸了一聲:“顧二傻,打不著!”
如此挑釁,顧寒星如何能忍,當下又追了上去。
“左承風,先別鬧!”眼見前面就是岔路口,顧君惜擔憂的喊道。
她眼見左承風停下來,顧寒星也停下了腳步,可一陣風吹來,霧氣又濃重幾分,一時迷眼叫人難以辯別方向。
她只能憑著直覺朝左承風走近。
“惜惜,你別動,我回來尋你!”左承風似也感覺到這陣風跟霧氣古怪,沖著顧君惜喊。
顧君惜只能先待在原地。
這樣你來找我,我來找你,反而容易錯過,等在原地才是最好的辦法。
可惜等了許久,也沒有等來左承風的靠近,身邊霧氣隨著時間推移,又濃重幾分,所見范圍越加局限。
顧君惜突然明白,這座森林為何能被叫作有去無回了。
就憑這詭異的霧氣,恐怕進來之人,極少能做到不迷路的。
此一時彼一時,過了一定時間,再待在原地等待已經(jīng)是不智,顧君惜抿唇,摸索向前:“左承風,你在嗎?左承風?”
她看到了一點火光,依稀可見有人站在迷霧當中。
顧君惜朝著火光走去,由于腳下難以見路,被絆了下,關(guān)鍵時候,那站著的人伸手扶了她一把。
顧君惜下意識以為就是左承風,剛要道謝起身,就聽到了那令她反感的聲音。
“顧君惜,這就是你找來氣本王的人?關(guān)鍵時候連個人影都找不到,還是得靠本王!”
沐凌軒!怎么能是沐凌軒,真是晦氣。
顧君惜當下沒了說謝謝的欲望,冷臉起身,再次舉起火把轉(zhuǎn)身往其他方向走。
“你不要命了?這種時候還敢亂走,沒發(fā)現(xiàn)霧氣有古怪?”
然而,還沒有走幾步,她就讓沐凌軒給拉了回來。
沐凌軒緊拉著顧君惜衣角,用火把照看著四周,眼里有警惕。
男人大多數(shù)天生同情弱者,容易被新鮮事物迷花眼,大概是本性。沐凌軒在顧君堂身上犯糊涂,可他到底是皇室陪養(yǎng)出來人,在處理關(guān)鍵事情上,還是有幾分本事。
沐凌軒此時的看法,跟顧君惜不謀而合。
現(xiàn)在左承風以及帶進來的人都不見了,顧寒星以及他那邊的人也不見了,這種時候,跟沐凌軒分開,的確不是最正確的做法。
最好是暫時結(jié)盟,一起走,若是再遇突發(fā)事件好有個照應(yīng)。
如此一想,顧君惜暫時收起了排斥。
她垂眸掃了眼沐凌軒緊拉著她衣角的手:“可以一起走,但軒王殿下,還請先把手放開?!?/p>
沐凌軒也掃了眼自己拽住顧君惜衣角的手,像是自己只是一時忘記般,嫌棄地收了回來。
“往西北方走!”顧君惜雖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濃霧的古怪究竟在何處,可她觀察霧氣,心中憑空生出一種直覺,就該往西北方向走。
“原地休息,等霧散了再走!”沐凌軒不贊同。
這森林當中,誰知道古怪的霧氣何時能散。
顧君惜同樣不贊同,但她不勉強沐凌軒,極有主見地道:“既然意見不合,那軒王殿下,我們還是再此別過?!?/p>
結(jié)盟不是委曲求全。
意見相左,連商量都沒有就下了結(jié)論,憑什么。
顧君惜話落,就當真往前走去。
看著那倔強獨立的背影,沐凌軒突然無奈的揚了揚唇。
他記得小的時候,顧君惜也曾對他這般使過小性子。
只是隨著時間推移長大,顧君惜慢慢變得對他遷就。
可骨子里的倔犟,好似一直都在,那遷就實則變成默默賭氣。
總是不如顧君堂的溫柔玲瓏。
如果這件事?lián)Q作是顧君堂,顧君堂肯定會跟他撒嬌央求。
沐凌軒搖了搖頭,眸色微動,腳步還是跟上了顧君惜。
隨著往西北方向走,霧氣竟奇跡般地變得越來越淡。
此時已經(jīng)到了深夜,走了這么久的路也累了,再加上跟顧寒星、左承風等人分散,顧君惜跟沐凌軒決定在走出霧氣的地方稍作休息。
等顧寒星與左承風他們,實在等不到,到天亮以后再做打算。
撿了些干柴生了火,顧君惜跟沐凌軒原本各自靠著大樹入睡,等天亮醒來,顧君惜發(fā)現(xiàn)自己竟靠睡在沐凌軒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