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說完,轉(zhuǎn)身朝著一旁的房間走去。
“站?。 鼻啬林胍钄r。
他才不在乎蘇陽穿什么衣服,他要的就是蘇陽跪下。
這樣才能滿足他的虛榮心,才能讓他在這么多人面前重新?lián)炱鹉樏妗?/p>
可洛安壓根就不聽他的話,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房間。
秦牧之臉色有些陰沉,看著洛安將房門關(guān)上,轉(zhuǎn)頭看向秦英和洛明川。
“這就是你們教出來的孩子?”
“野蠻,粗俗,毫無教養(yǎng)!”
“這要是傳出去,朝臣們還不知道怎么笑話你們洛家!”
秦英皺著張臉,小聲道:“我們,我們以前也沒有管過他,都是放任他自生自滅?!?/p>
“還不是怪洛明川,非在乎一張臉面,說怕人知道他毒害親子,要不然我早就把他弄死了?!?/p>
洛明川有些氣憤:“他畢竟是我的孩子,就算把他趕出家門,也不能讓他死了??!”
秦英也急了:“那你怎么不把他攆出去?反倒是一下子變了性子,打不得罵不得,還處處維護著他?!?/p>
洛明川嘆了口氣:“你真是蠢極了!”
“你真當我愿意,可洛安他不知道怎么跟陛下相識,陛下親自叫我進宮,讓我不得偏心!”
“我有什么辦法?”
“陛下還讓我不得告訴任何人,可你一個勁的追問,我能有什么辦法?”
秦英目光頓時有些呆滯。
她怎么也無法想象,她口中的那個賤種,那個一直被她隨意拿捏的野種,居然會得到陛下的賞識!
“這這這……”
“他有了陛下當靠山,豈不是一步登天了?”
洛明川無奈道:“不然我為什么讓他住這么好的院子!”
“每次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就被你和仁兒義兒給毀掉,讓我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秦牧之冷哼一聲。
“慌什么!”
“姬空月到底對他什么樣,還說不清楚呢?!?/p>
“他多大年紀,毛都沒長齊,姬空月會重用他!”
“退一萬步,就算姬空月想要用他,也得一步一步的來?!?/p>
“真能讓他一步登天了不成?”
話音剛落,身后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洛安穿著錦衣衛(wèi)的衣服,大搖大擺的走出門來!
看到洛安的裝扮時,洛明川頓時愣住了。
錦衣衛(wèi)!
洛安是錦衣衛(wèi)?!
而且是白衣!
這……這可是錦衣衛(wèi)的高層!
這怎么可能!
秦牧之背對著這邊,見到洛明川滿臉呆滯的模樣,心中不以為然。
這小子不就是換身衣服么,至于這么驚訝?
我就不信他還能穿一身龍袍出來!
可當他轉(zhuǎn)過身,看到洛安身上的衣服后,也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這幾天被錦衣衛(wèi)折騰的,連精神都快恍惚了,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錦衣衛(wèi)拖走,拷打,最后監(jiān)斬,行刑!
他對這身皮,那是深惡痛絕!
可痛恨中,還帶有一絲懼怕。
是對錦衣衛(wèi)權(quán)力的懼怕,也是對姬空月改變的懼怕……
他感覺這女人好像脫離了他的掌控。
此刻見到洛安穿這一身走了出來,竟然莫名有些心慌。
洛安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將褶皺順平。
這衣服真夠合身的,該不會是流蘇趁著自己睡著后,特地來量的吧?
洛安大步走到秦牧之身前。
“秦丞相,我衣服換好了,你剛剛說讓我給你跪下是吧!”
說著,洛安也沒有猶豫,屈膝作勢就要跪下。
秦牧之回過神來,見洛安雙膝即將挨地,頓時一慌,趕忙抓住洛安的雙臂,不讓他跪下。
洛安一臉疑惑:“秦丞相,您攔我干什么?。俊?/p>
“不是你讓我跪的么?”
秦牧之臉色難看透頂,他算是知道了洛安打的什么主意。
錦衣衛(wèi)上查百官,下監(jiān)平民,只對皇帝一人負責。
自然也只對皇帝一人下跪。
若是洛安現(xiàn)在對秦牧之跪下,那他就算有一百八十張嘴,也踏馬說不清了。
姬空月現(xiàn)在對他十分不滿,他如果老老實實的,姬空月頂多拿他手下的人出氣,對他尚有忌憚。
可若是他逼錦衣衛(wèi)給他下跪,那就正好讓姬空月抓住了把柄!
洛安見秦牧之此刻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樣,臉上直接笑了出來。
“丞相大人,您可是乾朝的一品大員,咱剛才不是說好的么,我得給您跪下呀,您別攔著我??!”
秦牧之面色更加難看,尤其是看到洛安那張笑意滿滿的臉,恨不得將他的皮給撕下來。
秦英回過神來,她這幾天沒有出門,不知道錦衣衛(wèi)的衣服長什么樣。
但能看出來洛安身上這衣服材質(zhì)很不一般,價值不菲。
再加上旁邊秦牧之和洛明川此刻的面部表情,秦英猜出來這衣服絕對不簡單,肯定是個大官的官服。
這更加讓她無法接受。
她本來以為洛安只是跟在皇帝身邊當一條狗。
當狗嘛,沒尊嚴的,說不定哪天惹主子不高興,就被趕回來了。
可洛安這身衣服一穿出來,瞬間就把她的心理慰藉徹底擊碎,就像是在她臉上狠狠扇了幾巴掌一樣。
尤其是這衣服穿在身上,看上去還人模人樣的。
一個賤種居然能混成這樣,這讓她這么多年為了兩個孩子辛辛苦苦的付出,置之何處!
盡心盡力培養(yǎng)的孩子,還不如一個放養(yǎng)的賤種?
秦英無法接受,大腦瞬間就炸了,凄厲的咆哮道:“不可能!你這衣服肯定是假的,是偷的!”
一旁的洛仁見母親站了出來,也趕忙附和起來。
“對,你這衣服肯定是偷的,你偷朝廷官員的衣服,你罪大惡極!”
“你罪無可赦!”
“我要去報官!去把你抓起來!”
洛安聞言笑了出來。
“報官?好啊,我跟你們一起去!”
“不過我這衣服,是錦衣衛(wèi)的官服,要報官的話,咱們得去錦衣衛(wèi)才行,正好我知道路,我?guī)銈冞^去!”
說著越過秦牧之,拉著二人就往外走去。
秦英臉色一僵,即使她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出門,但錦衣衛(wèi)的兇名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京城,她作為尚書夫人,自然也十分清楚。
甚至還擔心錦衣衛(wèi)會不會闖進洛府,把她們抓走。
聽人說錦衣衛(wèi)那個地方,陰森恐怖,只要進去了,不管有沒有罪,不死也要脫層皮。
而且這段時間錦衣衛(wèi)一直在有針對性的,處理秦牧之派系的官員。
這也導致目前進了錦衣衛(wèi)衙門的死亡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但凡進去的,沒有人能活著離開!
想到這些,秦英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腿當即就軟了下來。
“放手!你放開我!”